本來就是冬季的京城在今日卻是越發的寒冷。
出個門,都是冷風呼呼的,使得人的腦殼被凍得生冷。
這四肢若是稍微不強壯一點的,怕是會被這忽然降下來的寒冷給砸了個不知覺。
“是不是因為今兒個是那位姑娘的死殉傳來的第一天才會變成這樣?”
“哪位姑娘啊?”
“那位杏花酒肆的幕後人,說起來倒是極為的可惜了,他還有個京城第一男子,宴棲做未婚夫,在不久就要成婚了,聽說是嫁衣都已經繡得了七七八八,可人卻是沒了,你說這是不是命運?唉。”
平陽王府他們一出門就在路上聽到了這些街道上的風言流語。
並且他們這一家子人都是徒步去的,為了表示對於君酒的尊重,但是沒有一個人坐轎子。
畢竟是他們的老爺子帶的頭,一大把年紀了,總是會有人顧及一些的吧。
“唉。”
畢竟他們離著侯府之中也不遠了,走過去也浪費不了多少時間,這是聽著這些街道的言語,總是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吧?
一個年輕的小姑娘就這麽沒了,任誰都會為此感到惋惜。
“易嵐啊,好歹也是同你有過一段緣分的人,就好好送她這最後一程吧,也不枉費她在這裡世間走上這一遭。”
“好。”
如今易嵐除了好,還能說點什麽呢?他也不想相信君酒這麽一個活生生的人在這麽短短的時間內變沒了呀,可是這事實就是如此。
他們再也改變不了什麽,更何況這喪幡已經立了起來,街道之上隨處可見的,便是說君家的姑娘沒了。
“到了。”
一行人已然已經來到了君府的門口,映入眼簾的便是這眾人都帶著穿戴著白衣,以顯示對主人家的尊重與哀思。
這喪幡隨風搖擺的,在這凌寒的冬日裡面顯得格外的突兀,仿佛是映襯了這冬日的情景,也是在哀思著冬日的人兒,就此消散了。
“走吧,進去吧。”
最終還是一行人還是進來了,他們已經瞧著有不少的親朋好友集聚在這裡。
都是便是著哀思,畢竟他們都有著共同的目標來的,而不是來這裡是從某些什麽。
畢竟這位姑娘對他們的幫助實在是太大了,如今雖說沒有什麽挽回的余地,但是也能夠在此時此刻做些什麽事情,以對這位姑娘最後的送別。
“易老爺子來這邊請。”
沒想到幫君府處理這一切的人,竟然是大理寺卿白辭,他這麽一介外人,竟然也充當起來了這個責任。
雖然說這件事情不關於大理寺的事,只是出乎他本人的意願罷了,不過這也無妨,總歸是有個人的幫助,總好過沒有。
“白大人辛苦了,若是有什麽地方需要王府相助的,便不用客氣。”
“好。”
如今這等著的場面還客氣什麽呢,不過都是過來哀念君酒的罷了,如今這般的場面還有什麽能夠奢侈的呢?
“易小世子,別來無恙。”
“白大人,辛苦了。”
易嵐和白辭二人面面相覷,互相表示哀思,他們也理解這其中的含義,畢竟是君酒的相交好友,如今集聚在一起就是為了這種事情,而這裡面忙活的事物還得是他們幫手。
君家也沒有來人,信北侯府也沒有來人,如今對於君酒來說,當真是十分的淒涼啊。
“大夥都在呢。”
聽著這裡有些許清甜的聲音,便知道是那位雙倚公主來了,也不知道她來這裡究竟是為了什麽,不過好歹是在君酒喪禮之上,也不好再鬧出什麽別樣的事情。
瞧這模樣,雙倚也不是來落井下石的吧,如此便好,別再讓鬧出什麽別人的事情來這裡吵著君酒的安息了。
生前她已經很痛苦了,這時候還要接受這般的叨擾,真的是令人有些不甚滋味。
“雙倚公主於是過來哀思君酒的嗎?”
“是。”
“這邊請。”
上香這種事情還是可以的,只要不要鬧出什麽旁的事情就好。
如今易嵐就在這裡,難悠悠的晃蕩著。
易老爺子他們一大群人已經組隊去表達哀思了。
他一個人實在是不忍心去看著君酒這般的模樣,便直徑的走了出去,在旁的地方呆著。
像是不忍心瞧著這所有人的場景,也不能相信君酒這麽一個姑娘就這麽變成了這樣。
每每看著這麽一個個賓客的嘴臉,他都覺得有些諷刺,畢竟路君酒這麽好的一個人,哪裡是真的會變成這樣。
即便她如今從棺材本裡蹦出來都是覺得很開心的,就算是有什麽鬼魂之類的,那又怎樣。
只要人能夠回來了就無妨,就是這個世間真的有什麽秘法,可以把她換回來的的話,也會有很多人希望她回來的吧。
可是他在這裡便有一件事情感覺到很奇怪,信北侯府的人當真是沒有出現過。
就連太后也沒有發出什麽言語,就像是憑空失蹤的一般,不問世事。
如今信北侯府外大門緊閉,也看出來裡面究竟是什麽模樣。
也沒有人知道這究竟經歷了什麽別的東西會變成這樣。
“當真是人去樓空,什麽思念也沒剩下,留給這世間的人卻只是哀思。”
就算是哀思,逝者已去,折射下來留給世人的東西,也得不到什麽旁的作用了。
“你倒是在這裡樂的清閑,殊不知裡面已經忙成了什麽樣子。”
“我已經不想進去看著了,覺得十分的壓抑,逸風你說,這人真當是這麽容易的就沒了嗎?
君酒她這麽一個嬌貴的人兒,就這麽輕易的逝去,我還是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就算她才現在站在我的跟前,我都能覺得他是活著的,而不是變成了一縷魂魄,消散在這世間。”
如今一醉解千愁,確實是可以存在的。
可是現在這一大家子人都在呢,他也不可能這麽自私的在這裡喝酒,只是覺得無盡的哀愁,竟然覺得這世上沒有什麽可以乾的事情了。
“小世子如今是開始哀傷起來了,卻是不知曉,這當真是君酒喜歡看到的場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