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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乘風破浪小醫妃》第106章 邊防布陣圖
  蕭雲月看了看薑婼棠的身後,赫然發現她身邊連個侍女都沒有帶上,頓時雙眸微微一凝,冷笑著說道:“姐姐不會做了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吧?若然怎麽會如此驚慌?”

  薑婼棠也不在意,站在原地看了看魏詔書房的方向,輕聲笑著說道:“難道去王爺的書房敘敘舊也算是見不得人嗎?不知道這句話王爺聽到了到底會怎麽想。”

  蕭雲月面色一冷,眉心蹙的更深,心底不由自主的泛起了一陣酸楚。

  她平日裡想要見上魏詔一面都難得的很,而薑婼棠卻每次前來都會得償所願。

  明明已經很清楚魏詔為何討厭薑婼棠還要娶她稱為詔王妃,但眼下的情形仿佛並不是那麽一回事。

  尤其是近日,魏詔對待薑婼棠完全不似從前那般冰冷,反而有一種心心念念的感覺。

  蕭雲月眼底閃過一絲揶揄:“我可不敢這麽說,畢竟您是詔王妃,您說什麽都是對的,就連和燕將軍三番五次私會,都沒有人敢說出一個不字。”

  薑婼棠面色也變得極為難看,你還真是好了傷疤就忘了疼。

  她不屑的冷然道:“說到底我也不過是個詔王妃而已,相較於威北候夫人和南平侯的事情,還有當年的那個戲子不知道遜色了多少倍。”

  “你……”

  蕭雲月啞口無言,當著一些下人的面被提及此事,她頓覺顏面盡失。

  她看著薑婼棠這張臉真的很想將其撕爛,奈何她還沒有那個實力,只能暫時隱忍下來。

  “唉……”

  薑婼棠深吸了一口氣,甚是無奈的輕歎了一聲,來到蕭雲月的身邊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其實你也不必這麽難過,愛情這種東西誰都說不準到底是什麽,我倒是理解威北候夫人,你身為她的女兒更應該選擇諒解才是,你說呢?”

  留下這樣一句話,她沒等蕭雲月回話,轉身便向蘭苑走去。

  蕭雲月被氣得七竅生煙,死死盯著薑婼棠的背影,那雙琥珀色的眸子當中仿佛要冒出火來一樣。

  偏偏這個時候途徑幾個婆子,看到這一幕暗暗偷笑不已。

  蕭雲月不敢對薑婼棠怎麽樣,區區幾個婆子她還是敢有所作為的:“笑什麽笑?小心我拔了你們的舌頭。”

  一眾婆子微微一驚,連忙止住笑容,快步從她身前走過。

  她這個詔王府的新夫人自打嫁進來就從未討到過什麽好,被薑婼棠這個詔王妃吃的死死的。

  素蘭這個時候走到她面前說道:“小姐,別因為一時的氣憤誤了大事,姑且讓她囂張一段時日也無妨。”

  蕭雲月胸口劇烈的起伏著,本打算來見魏詔的,眼下什麽心情都沒有了,去了也只會自亂陣腳,只能轉身回去了摘星館。

  坐在床榻上,她越想越氣,盡管心有不甘,卻拿薑婼棠沒有絲毫的辦法。

  毒蛇、下藥、栽贓陷害,幾乎所有能用的方法都嘗試了一邊,最終都被薑婼棠一一化解。

  不僅如此,反而利用這些手段,讓她五次三番丟了顏面。

  素蘭深知蕭雲月正在起頭上,站在一旁不敢多言,直到她稍稍情緒穩定了一些才來到她面前欠身一福:“小姐,奴婢倒是有一個想法也許可以讓薑婼棠永無翻身之日,不知道能否可行。”

  蕭雲月蹙著眉頭斜眸看著她說道:“那你還等什麽?說來聽聽。”

  素蘭冷冷笑著,湊到她耳邊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蕭雲月瞬間眼前一亮,臉上的憋悶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滿是欣喜。

  她輕笑著用手指點了一下素蘭的額頭,嗔怪的說道:“還是你的鬼點子最多。”

  說到這裡,她有忽然有些擔心:“可是,這樣的話,萬一被王爺知曉怎麽辦?”

  素蘭絲毫不慌,冷靜的答道:“到那個時候所有人都會認為她是個賣國賊,誰還會去在乎那地圖是哪裡來的?”

  蕭雲月頜了頜首,琥珀色的眸子中閃過了一抹陰狠:“沒錯,只要給她定下死罪,誰又會去追究呢?”

  當晚,她睡的很沉,甚至睡夢中都在上演著薑婼棠被拉上刑場,頭顱落地的場面。

  次日一早,蕭雲月梳洗打扮一番,早早的便前往了魏詔的書房。

  每天這個時候魏詔都會鑽研一番北越的邊防布陣圖,身為王爺並非終日無所事事,不過毓王除外。

  蕭雲月正因清楚這一點,才會選擇在這個時候前來。

  “月兒給王爺請安。”蕭雲月來到魏詔的面前,微微欠身福了福說道。

  魏詔頭也不抬的看著桌案上的布陣圖,隨口對她說道:“有什麽事情晚一些再議,你先回去吧。”

  他完全沒有發覺,此刻蕭雲月全部的注意力都在邊防布陣圖上,根本就沒在意他說了些什麽。

  魏詔一直都不知道蕭雲月有一個常人所不能及的能力,那就是記憶力極強。

  自幼便是如此,隨便拿出來一副畫作給她看,不出片刻就能夠像模像樣的臨摹出相差不多的作品。

  她很快便將整個布陣圖全部記在了腦海之中,卻也忘了回應魏詔的話。

  魏詔見她還未離去,有些不解的抬眸看去,赫然看到了她的眼神在瞥向布陣圖。

  他立刻將布陣圖收好,有些不悅的皺了皺劍眉:“本王說的話你沒有聽到嗎?”

  蕭雲月終於回過神來,面色有些慌張的笑了笑:“王爺您剛剛說什麽?”

  魏詔耐著性子,狹長的鳳眸中閃過一絲不耐煩:“有什麽事情稍後再議,沒看到我在忙嗎?”

  蕭雲月忙一臉歉意的欠了欠身:“是,月兒這便離去。”

  看著她離去的背影,魏詔有些莫名其妙,但卻並未多想。

  畢竟邊防布陣圖如此複雜,即便是他也不可能全部都記下來,每次還是要拿出來查看才行。

  況且就算被蕭雲月看到,對她而言也沒有絲毫的用處。

  蕭雲月走出書房的那一刻,臉上瞬間浮現出得意的神情,腦海中不斷回想著剛剛所看到的一切,直接離開了詔王府。

  曾經在一場宴席之上,結識了一位京中的女性畫師,此時剛好派上用場。

  畫師身份低微,平日裡只能向京中的貴族出售一些畫作維生。

  當畫師看到蕭雲月的時候很是親切:“哎呦,這不是蕭小姐嗎,真是好久不見,這一次想選一些什麽畫作帶回去?”

  蕭雲月看了看掛滿正面牆壁的畫作,每一幅都美輪美奐,絲毫不比那些大師的手筆差多少,她笑著搖了搖頭:“今日我什麽都不買,而是需要你親自為我臨摹一些東西。”

  畫師一怔:“臨摹一些東西?”

  蕭雲月不在說話,輕車熟路的走到了內堂屋之中,在平日裡畫師作畫的書桌上拿起筆墨便開始畫了起來。

  很快,一副草草的邊境布防圖便初具雛形。

  雖然蕭雲月自幼便有模仿大師畫風的天賦,但卻算不得精湛,這也是為何需要眼前這位畫師的原因。

  畫師看到這份草圖之後更加的疑惑,有些不解的問道:“小小姐這畫的是地圖不成嗎?怎麽還有這麽多的弩箭車一類的東西?”

  蕭雲月放下筆,冷冷一笑:“這些就不是你需要知道的東西了,你只需要將這份草圖精細化,三百兩銀子很快會交到你的手上,如何?”

  

  三百兩?畫師一個月賣出去的畫作都不知道有沒有這麽多。

  聽到這麽優厚的報酬,不假思索的點頭答應了下來。

  她本就無名無分,在京中認識她的人也很少,這樣的人蕭雲月用起來很放心。

  即便日後有人追查起來,也完全想不到這份邊防布陣圖乃是出自一個民不經傳的畫師之手。

  很快,畫師開始按照蕭雲月的要求,根據她那副草圖認真的臨摹起來。

  一幅幅邊防布陣圖被畫出來,卻沒有一個張是蕭雲月滿意的。

  直到黃昏時分,畫師手腕都快抬不起來的時候,蕭雲月將臨摹出的邊防布陣圖拿在手中,微微笑著點了點頭:“這樣還差不多,幾乎和真的一模一樣,素蘭,給她銀子。”

  素蘭從袖口內拿出三張銀票,遞到了畫師的手中。

  畫師盡管筋疲力盡,可看著手中的銀票,還是開心的笑了起來。

  蕭雲月將假的邊防布陣圖放入花筒之中,回過神來冷眼看著畫師說道:“你先別開心的太早,這件事不準對任何人提起,否則不光是你難逃其就,你的家人也必將遭到橫禍,明白了嗎?”

  畫師聞言,本能的感覺到她剛剛所畫的東西不是什麽尋常之物,但已經臨摹結束,後悔也來不及了。

  “是,蕭小姐盡管放心便是,我這個人最是守口如瓶了。”

  蕭雲月沒有答話,帶著素蘭起身離開。

  回去詔王府的路上,她都掛著一張笑臉,仿佛已經看到薑婼棠被斬首的畫面一般。

  馬車停在詔王府門前,她剛剛走下來,卻看到薑婼棠迎面走來。

  一旁的素蘭下意識的將畫筒護在身後,神情緊張了起來。

  薑婼棠本打算前去薑府,試著從薑遠寧的口中挖出一些有用的線索。

  看到素蘭身後的畫筒有些疑惑,什麽時候蕭雲月對畫作這般感興趣了。

  蕭雲月倒是鎮定的很,她並不打算和薑婼棠多言,每一次都得不到什麽好果子吃,早就有了記性。

  就在要與薑婼棠擦肩而過的時候,卻被喚住:“站住。”

  蕭雲月深吸了一口氣,不耐煩的回過身來看向薑婼棠冷冷問道:“你還想要怎麽樣?”

  薑婼棠走到她面前,斜眸看了看素蘭身後的畫筒笑著問道:“怎麽,現在蕭姨娘見到我連招呼都不準備打了嗎?什麽時候堂堂威北候府上的千金,也這把目中無人,毫無禮節了?”

  “而且你什麽時候對畫作這麽感興趣了?這畫筒之中不會是威北候夫人和南平侯的畫像吧?”

  蕭雲月瞬間被點燃了怒火,怒視著薑婼棠,愣是一句話都沒有說出來。

  想到不久後的大計,也就忍了下來,她極其敷衍的欠了欠身:“見過詔王妃,現在你滿意了嗎?已經向您請過安了,至於我的興趣怕是沒必要和您解釋。”

  薑婼棠闔了闔雙眸,秋水般的眸子中閃過一抹玩味兒:“不錯,素養有所提高。”

  說著,她帶著折柳離開,蕭雲月咬牙切齒,卻無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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