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他的關心,他停下了腳步。
君慕清突然之間也意識到自己的這個問題,有些曖昧,於是又加了一句。
“只是覺得最近這段日子你一直陪著我四處顛簸,好不容易今日可以好好歇息,我想應該不會有意外,不然你先回去休著吧。”
這段日子他幾乎寸步不離的陪在自己身旁。
就算是自己與旁人有話要說,他也只不過是離開自己幾米之外。
只要她呼救,他便會立刻出現。
雖然如今身處旁國,但是他們絕不會拿自己性命開玩笑。
所以別想著讓他早些回去休息。
孤塵焰愣了愣,轉身朝向他行了禮回到。
“奉陛下的命令,要時時刻刻寸步不離的保護著您,屬下不累,有什麽事情您盡管吩咐。”
瞧著他如此冷漠的樣子,君慕清也並未再多勸。
只是說了句。
“這個地方繁華的很,不會有人蠢到在這種地方對我動手,若沒事,你還是回去歇著吧。”
這一路凶險,她都是看在眼裡。
這個男人一直護著自己,說不感動也是假的。
而且他總覺得這個人熟悉的很,他那張臉像極了他,就連身形也像極了。
雖然她懷疑他是否是他,但一想到之前他們兩個人已經吵翻了,便覺得這絕不可能。
孤塵焰“嗯”了一聲,便又退回了門口。
十分規矩的背著門站立。
君慕清坐在屋子裡看著,又回去站的繃直的男人。
他不明白,就算是亡命不可違,在危急時刻,他也不必一直在用命來保護著自己。
外面燈火通明。
另外一條街上,招呼生意的聲音絡繹不絕。
讓她心裡也煩躁的很。
但是不知怎的,當她每次抬頭看向門外那個一直始終不曾動過的身影,她便覺得自己的內心安穩許多。
隨著外頭的聲音,慢慢的也算是平息許多。
自己的內心也得到了安慰,不久之後,便沉沉睡去。
孤塵焰一直靠在門邊上,他能感應到君慕清一直都不曾睡下。
等聽到她均勻的呼吸之時,孤塵焰才悄悄的走進門。
坐在床邊瞧著他熟睡的臉龐。
他的手慢慢搭上了她的臉。
陪她在外奔波的這些時日裡,每一次與閻王差肩而過的瞬間,他都有想要與她表明自己心意的時候。
但是他知道,這時候並不合適。
搭上他的額頭,眼睛,鼻子,嘴。
細細的在描繪著她的容顏。
沒有任何一刻比現在,他更想將這個女人揉進自己的骨子裡。
將二人的骨血融合於一處,讓她此生再也離不開自己。
但他知道,如果他這樣做,就是毀了他們這麽多年的情誼。
他們二人,也不會再有任何將來。
就守在她的床邊,眼睛死死的盯著她的容貌。
外面的聲音雖然嘈雜,但是孤塵焰的內心卻是沒有一刻比現在這般更加寧靜。
坐在她的床邊看著她入睡,心裡便格外的寧靜。
一夜很快過去。
孤塵焰也趁著她還不曾清醒時,下樓給她買了早餐備著。
醒來的時候不曾見到門口那熟悉的背影,君慕清的心還是有一些跳動。
他生怕自己在他心中變成了累贅。
當看見門口出現他身影時,他懸著的心也放了下來。
“屬下看底下有賣早點的,怕你醒了餓著,就特意去買了些。”
朝著桌子上一桌子的食物。
這人怕是不知自己喜歡吃什麽,便把所有的早點都各買了一份回來吧。
“你買了這麽多,我也吃不完,不如坐下來一起吃。”
“這…”
有些不合規矩。
身為暗衛,他們本就應該處於暗處,保護自家主人。
而它不僅出現於明處,與君慕清一直同行,也就罷了。
若是同桌而食,有些逾矩。
“這麽些時日你應該也知曉,在我這不必講究什麽規矩,再說了,你買這麽多,我吃不完也是浪費。”
孤塵焰聽著君慕清的話也隻好坐下了。
兩個人安靜的將早飯用完。
君慕清瞧著他為自己收拾桌子,更加的覺得這人不算是那些冷血無情殺人如麻的暗衛,他更像是個伺候人的一把手。
孤塵焰的細心安慰,也讓君慕清的心更加的依賴於他。
昨日,九香的人已經上門,想著她也不必再拘於一處。
整日裡待在住處也是無聊。
所以她便商量著孤塵焰,一起去街上逛逛。
孤塵焰倒是所有東西都隨著他的意志,是按下安排所有人一定要保護好君慕清的安全。
君慕清倒是覺得無妨,昨日裡,提醒自己這是南洲國,雖然是在警告自己,莫要輕舉妄動,但是君慕清也知道,就算是自己手底下的人無法保護好自己,但在這兒她也絕不會有生命之憂。
一個,是他們都不敢得罪鬼谷子,另外一個,自然是自己手中還有他們想要得到的東西。
孤塵焰和君慕清兩個人隨意的在街上逛著。
君慕清有時看到些好玩的東西,便會去那攤上多瞧上兩眼,遇見喜歡的也會付了錢買下來。
孤塵焰也很耐心的陪著她一起逛街,就像從前一般。
直到快黑天了,君慕清才堪堪回到客棧。
人就在她進入自己房間的那一刻,便知房中還有另外一人。
她十分謹慎的走進房間,就在他想要反擊之時,卻感到對方並沒有什麽惡意。
所以便也沒有太過設防,只是隨意的走到窗前的桌子旁坐下。
“既然已經來了,又何必不現身?”
“我家娘娘派我來,問王妃想的如何了?”
又是九香。
“我以為昨日我的話已經說的清楚了,他給不了我想要的,我也絕不會給他想要的。”
她不相信九香,更不相信自己把一切全都攤開來,九香就能把真相告知於自己。
“您這樣,我家娘娘,會很難做的。”
“難做?我說過很多遍了,不要拿他在后宮裡那些肮髒的手段對我,我最討厭這些手段,如果他想要,就光明正大的來,說實在這班做讓我討厭的事,就別怪我不顧情分,她這些年來在南洲,后宮裡頭做下的那些手段,想來南州的皇帝,應該是不知道的吧?”
果然聽了她的話,那人的神情有些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