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燙……”
君慕清不過才咬了一口,就感覺自己嘴裡像是要燒了起來一樣。
她連忙拿起一旁的水壺,就著裡面的涼水喝了好幾口,這才將嘴裡的灼熱感緩了下去。
楚奕淵見此不由用手扶了扶額,他怎麽從來都沒有覺得自家王妃竟然這麽……
天真?
不對。
他看著君慕清這樣子,一時半會兒還真的找不到合適的形容詞來描述她剛才的舉動。
君慕清見此癟著嘴,她醒了之後就發現自己的肚子一直在叫,看到楚奕淵將東西遞了過來,她也沒有多想便咬了。
誰能想到這烤魚竟然這麽燙人。
夜一見此笑了起來,明明這個時候他不應該出聲,但是還是被自家王妃這麽一出弄得控制不住:“王妃……這魚才剛剛烤好,自然是燙的。”
君慕清聞聲狠狠瞪了他一眼:“再笑我就讓王爺把你趕出去。”
這夜一的膽子是越發大了,竟然還敢笑話自己。
看著是這些時間她對他太好,才讓他忘了自己的身份。
夜一聽到君慕清的話心裡一點害怕都沒有,他朝著君慕清裂開嘴,將放在一旁的烤魚遞給君慕清:“這條魚已經放了好一會兒了,要是王妃餓了的話,便先吃吧。”
本來這魚是要給楚奕淵留著的。
但是君慕清既然已經醒了,那這魚肯定是給自家王妃。
這一點,不用楚奕淵多說,夜一心裡也十分明白。
只要王妃要,就算是天上的星星想摘下來,他家王爺說不定也會去做。
君慕清見他把魚拿給自己,雖然嘴裡有些嫌棄,但是還是伸手接了過來。
民以食為天,只有填飽了肚子,她才好繼續收拾面前的人。
“怎麽突然醒了?”
楚奕淵見她吃的歡快,也沒有多說什麽,只是問了一句。
他下馬車的時候君慕清還睡得熟,想著她最近幾日都沒有休息好,他也沒有開口叫她。
見著君慕清眼下的黑青,楚奕淵心裡有些心疼,但是臉上還是什麽表情都沒有。
君慕清聞言先是將自己嘴裡的魚咽了下去,而後才看向楚奕淵:“餓的。”
她沒說假話,如果不是因為肚子餓的實在受不了,她肯定不會從馬車上面下來。
君慕清朝著楚奕淵笑了笑:“沒有想到王爺竟然會吃這種東西。”
楚奕淵從小就是天之驕子,想要什麽沒有。
但是現在竟然能夠坐在叢林旁邊吃著烤魚,這一點,君慕清是從來都沒有想過的。
“這有什麽?”
楚奕淵還沒有答話,一旁的夜一便開了口:“王妃是不知道,以前我和王爺在戰場上沒東西吃的時候,就連那樹根都吃過。”
夜一一點也沒有誇大事實,他的確曾經有一次跟王爺躲在樹林裡面。
那時候王爺身受重傷,就連他自己身上也有好幾道口子。
因為沒有辦法從叢林裡面出去,他們只能就著叢林裡面的能吃的東西裹腹。
也不知道是運氣不好還是什麽,反正那個時候夜一就算是找了一大圈,也沒有找到能吃的果子。
聽到夜一的話,君慕清說不心疼那是假的。
雖然她沒有跟他們一起經歷過當時的場面,但是便是這麽聽著,就能夠感受到其中的額凶險。
“那個時候……你們應該很難吧?”
兩個身負重傷的人在叢林裡躲來躲去,不僅要注意敵人的追蹤,還要確保叢林裡面沒有其他野獸。
君慕清想想那樣的場面,都覺得自己背上被冷汗打濕了一層。
楚奕淵聽到她的聲音想了想,他瞥了君慕清一眼,表情倒是沒有多大的變化:“倒也不是很難。”
他在戰場上面受傷的時候多了去了,這種情況,大大小小也經歷過幾次。
倒也不是什麽特別嚴重的事情。
唯一不一樣的就是,夜一說的那次經歷,是他們第一次遇到這樣的情況,不知道應該怎麽處理也是正常的。
君慕清看著他雲淡風輕的樣子,她沒有將自己心裡的想法說出來,不過,不管之前楚奕淵經歷了什麽,只要她現在,就一定能夠治好他身上的傷。
想到這裡,君慕清腦子裡閃過一個想法。
如果是那樣的話,會不會好一點?
“我們還要多久才能到京城?”
將話題移開,君慕清沒有再繼續糾結之前的事情,她挑了挑眉,將視線放在了楚奕淵的身上。
他們從西北出發到現在,應該已經有整整一天的時間了,如果是從小路的話,應該不會太晚才是。
楚奕淵見她轉移話題,自然也不會繼續自己之前的事情:“不出意外,兩天。”
小路比大路近得多,只要沒遇到其他事情的話,一般來說,不到兩天的時間就能夠到了。
楚奕淵是將時間拋開來算的,因為他覺得,君慕清應該會對一個地方很感興趣才是。
“這段路過了之後我們就進城裡,”楚奕淵看著君慕清有些疲憊的臉色,“你也需要好好休息才是,是我沒有想到這一點。”
他知道,就算自己真的要一直走小路回去,君慕清怎麽都能熬下去的。
之前楚奕淵只是想著自己已經習慣了這樣的路程,並且也沒有其他事情要做,就聽皇兄的吩咐回京。
但是看著君慕清這種疲憊的模樣,他想了想,還是決定帶她先去城裡小憩片刻。
君慕清聞言搖了搖頭,就這點程度的路程,她真的沒有放在心上。
與其在路上浪費那麽多時間,倒不如趕緊回到京城,她還想看看沈若儀究竟要作什麽妖。
“不行,”楚奕淵見她拒絕,反駁了回去,“要是讓你自己調整的話,肯定一時半會兒恢復不過來。”
君慕清雖然對其他人照顧的很好,但是放在自己身上,只要她沒有一直不吃不睡就算好的。
君慕清聞言低頭看了一眼手上的魚,她張了張嘴,但是見楚奕淵嚴肅的模樣,一時半會兒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麽。
她怎麽感覺,楚奕淵現在跟以前完全不一樣了?
“這件事情就這麽決定了,”楚奕淵見她不作聲,繼續道,“你沒有反駁的權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