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人當中,也就楊大郎這麽一個還有母親要贍養。
張鐵肯定不能讓這小子上去送死,他老娘年紀都這麽大了,到時候白發人送黑發人,未免也太讓人難受了。
所以找個借口讓這小子退出,誰知道這家夥一根筋居然看不明白他為什麽這麽做。
楊大郎老娘站在邊上抹眼淚,幾次欲言又止,最後都忍住了。
就這麽一個兒子,如果有可能怎麽也不會讓他出事情的啊。
沒想到張鐵會議這樣的方式成全她,本來她都已經做好了失去楊大郎的準備了。
這個張鐵是真的幫了她的大忙了,作為母親當然不希望兒子去送死,可楊大郎一心要給父親報仇。
他作為母親是真的不好勸說,只有張鐵才能管得住他。
“多謝張將軍,你真是我們家的大恩人啊!”
“實在是對不住了,我就這麽一個兒子,我不能讓他去送死,所以……請受老婆子一拜!”
楊大郎的母親說著就要跪下去給張鐵磕頭,嚇得張鐵急忙衝過去托住她。
“大娘,您這是折煞我了,這是我應該做的,大朗是個好孩子,不像我們無牽無掛的,他不應該把命丟在這裡。”
張鐵扶起大娘,非常長認真的說道。
大娘抹了抹眼淚,苦著準備和楊大郎一起離開。
“慢著……”
君慕清突然出聲了,大家都齊刷刷的看向她。
“你們這是在幹什麽,在交代後事嗎,沒有這個必要。”
“我都說了,這次殺土匪,我不希望有人傷亡,你們誰都不用死。”
張鐵急了,沒想到這個時候王妃發話了,這下完了啊,難道王妃想自己背下這言而無信的罪名。
作為王妃,這個名頭一旦坐實了,後果那是相當嚴重的。
而且作為王妃的丈夫,王爺肯定也會受到牽連,這位北王王爺可是北唐的戰神啊!
是他們將士心中的神,如果神被蒙上了這樣的罪名,那是絕對不允許的。
“王妃,我們去意已決,您不用這樣的,今天哪怕是拚盡了最後一條人命我們都要破開土匪的大門。”
“您不用為我可惜,反正我們都是一幫孤兒,死了也好去跟父母團聚。”
這話說完,三百將士也是低著頭,傷感起來。
陳武這個時候也不知道該說什麽,城內的事情他也知道。
告示已經貼滿了全程,所有人都知道了,如果這個時候灰溜溜的撤回城內。
一旦這個消息傳開了,王妃真的會非常麻煩的。
他也不想這樣的事情發生,而且他還不能阻止張鐵殺身成仁的舉動。
這是對王妃最大的保護,王妃作為一位婦女能夠站出來出謀劃策拯救康城百姓於水火,這是多麽的難得啊!
“胡鬧,我說不行就不行,哪怕這土匪不打了你們也不能衝上去。”
君慕清呵斥道。
“王妃……我們自願的,這個城門除了我們拿命衝上去不會有別的辦法的。”
“打仗哪有不死人的,這些我們當兵的時候就已經做好了準備,請您成全!”
說著張鐵單膝跪地,身後的剩下的將士也是視死如歸地跪在地上齊聲高呼。
“求王妃成全!”
多麽悲壯的呼喊,在場的人沒有人不動容的。
一陣風吹過,君慕清感覺臉頰上有些涼意,不知不覺被這些可愛又可敬的人感動到了。
這幫將士為了她的的承諾,居然能夠做到這一步,真的了不起啊。
“王妃,我陳武願意加入先鋒營,一起行動。”
“除了這樣做,真的沒有別的辦法了,我們真的不能退啊!”
陳武著急啊,今天來了這麽多人,可以說康城各色各樣的人都有。
不是每一個人都是盼著勇衛營好的,有那麽一些就是來看戲的,如果就這麽灰溜溜的跑回去。
那麽他們康城的勇衛營就會淪為整個北塘倫的笑柄啊,尤其是有些儒生,更是會借機生事兒,寫各種文章對他們口誅筆伐。
就算活著回到康城,那也是要被全國上下所有人鄙視,唾罵啊,這樣的話還不如死在這裡。
張鐵驚愕的看著陳武,沒有想到就連他都忍不住站了出來。
心中更是難過的不行,可是就算陳武站出來了又如何呢,就這些人衝過去還不一定能夠攻破城門啊。
張鐵站在這裡能夠看到土匪山寨大門的規模,想要攻破真的太難了。
只要衝到城牆下面,他們肯定會受到土匪最強烈的攻擊。
可是就這麽一條小露,他們衝上去就算是用弓箭都沒有作用啊,人員散不開箭矢行成不了規模,覆蓋面作用根本不大。
楚亦淵看著君慕清也不知道該怎麽勸說,出現這樣的變故,是誰都沒有料到的。
哪怕是這些土匪在牛首山佔山為王,用木頭磚石建造了一座土城,他也能夠想到辦法攻下它。
但是這樣住在山洞裡面,他是真的有點束手無策啊。
“好了,你們不要再吵了,要不是你們嘰嘰喳喳的,我早就想清楚了。”
“不用那麽悲壯,你們沒有辦法,不代表我沒有,放心吧不用你們衝上去照樣能夠攻破這城門。”
大家震驚的看著君慕清,怎麽可能,這麽堅固的城門,不用人衝上去怎麽攻破。
就算是想要放火都不行啊,周圍也沒有高達的樹木,火也燒不到那裡去。
“王妃,你說的可是真的,你有什麽辦法,為什麽不早說?”
楚亦淵驚喜的問道。
君慕清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辦法不用想的啊,信手就來嗎?
“還不是你們吵吵鬧鬧的打斷我的思路,想了半天才想清楚。”
“好好好,是我們不對,王妃有什麽好方法快快講來。”
君慕清撇撇嘴,沒有搭理楚亦淵,然後看向陳武和張鐵。
“都起來吧,這件事我有辦法了,你們現在按照我的吩咐去樹林裡砍樹。”
“粗細就按你們大腿那麽粗的就行,大概十棵大樹的樣子,快去吧……”
陳武和張鐵相互看了一眼,不明白這是幹什麽,不過還是帶著人去了。
百姓和儒生們更是有點懵,怎麽突然要去砍樹了,這是個什麽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