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麽著急?”
楚奕淵任由君慕清拉扯著前行。
君慕清也沒理會,停在沈誠毅的房門口。
調整了下呼吸便輕敲起門。
門內的沈誠毅早就聽到了門外的動靜,所以很快便開了門。
“二位請進。”
沈誠毅已經將茶水備好。
其實沈誠毅內心也是很糾結的,畢竟君慕清只是個弱女子。
而他居然莫名對眼前這對夫婦有一種信任感。
“打擾二位,實在不好意思。”
看著沈誠毅十分的講禮節,楚奕淵心裡也越發肯定眼前這個人。
至少沈誠毅不算是個壞人。
“沈公子,有何打算?”
楚奕淵也沒有和他過多的客套。
沈誠毅的眉頭這一天就沒有舒展開過,楚奕淵又再次發問,他輕微的歎了口氣。
要是他真的有法子,也不至於和眼前這兩位不算熟悉的人打交道了。
楚奕淵看見沈誠毅的模樣,自是明白了君慕清為何這麽急著將他拉過來。
原先心裡有的一點小小的不舒服也就散去了。
“今日你們已經將事鬧大,所以他肯定會解決。”
楚奕淵的語氣十分篤定。
沈誠毅眼裡閃過一絲驚訝,“為何?”
“他始終是黎城的官員,原本這事大家只是敢怒不敢言,但今日你們這一鬧,也都拿到了明面上來。”
“如若他真的不處理,傳到了皇上耳朵裡,那他可能就沒有安生日子過了。”
沈誠毅回想起今日的事情經過,“可能是天助我也吧,不僅遇到你們二位貴人。”
“今日原本眾人都已散去,後來不知為何又再次聚集在一起,而且感覺大家都大膽的將怒氣說了出來。”
君慕清聽著,喝著茶水的動作沒有絲毫的影響。
如若是旁人,自是沒發現她的異常。
但楚奕淵可是時刻關注著她的動作,自然也沒錯過君慕清眼裡那小小的變化。
楚奕淵也沒打算說破,“畢竟這也關系百姓們的生活,雖不在明面上說什麽,但是估計暗裡也時刻關注著。”
“夫人,你說是嗎?”
楚奕淵故意向君慕清靠近了些,歪著頭看著她。
君慕清知道楚奕淵心思縝密,肯定也明白今日是她將百姓再次聚集起來。
君慕清點了點頭,接著說了下去,“既然百姓們都這麽怨氣,那這事更加有把握了。”
“沈公子,你也不必再過多煩惱,明日好好休息,我和你一同前去侯府。”
聽著君慕清的話,沈誠毅沒有說話。
他怎麽可能不煩惱,到現在他也沒想出個什麽合理的法子。
君慕清看著沈誠毅的樣子,沒忍住多了幾句嘴。
“沈公子,其實剿匪這事,不用你想出什麽辦法。”
沈誠毅轉頭,“不用?”
君慕清點點頭,“其實我夫君已經說得很明白了,穆武侯現在是騎虎難下的狀況,如果不處理不僅百姓會鬧,皇上聽說了也會下令處理。”
“所以我們明日只需再像穆武侯稍施加些壓力即可。”
“讓他明白這事他必須得處理,而且得處理好。”
沈誠毅也算是有些明白,眉頭總算是舒展些。
“那明天就有勞夫人了。”
君慕清點了點頭,便和楚奕淵起身離開了。
翌日。
沈誠毅一行人已經在大門口等著君慕清。
君慕清加快了腳上動作走到門前。
“夫人。”沈誠毅和他的師弟們同時喊了聲。
君慕清點點頭,“公子們可以不用這麽客氣。”
一路上,沈誠毅總覺得有目光一直跟隨著他。
他握著劍的手捏的更緊了,並且讓師弟們圍成一圈,以便更好的保護君慕清。
君慕清發現後,小聲說道,“莫慌,這些人並不是穆武侯派來跟著你的。”
“夫人是如何確定的?”沈誠毅詢問。
君慕清隨意指了指,“你看這些人的眼裡,有半點凶狠?”
“你再看,這些人的舉止,有半分習武之舉?”
沈誠毅雖覺得君慕清說得有些道理,但還是眼觀四方,不肯有半點松懈。
“夫人說得不無道理,但小心一點也是好的。”
沈誠毅倒不是擔心自己的安危,昨日已經體驗過穆武侯的護衛實力。
但是現在他身邊多了個君慕清,他絕不能讓君慕清陷入危險。
沈誠毅想著,腦子裡不覺出現楚奕淵的模樣,不由得默默打了個寒顫。
雖說楚奕淵一直都保持著溫潤的謙謙公子行為,但絕對不是個簡單之人,眼裡的狠勁是藏不住的。
再者說如果因為他的疏忽,讓君慕清陷入危險之中,他不僅沒辦法給楚奕淵一個交代,也沒辦法原諒自己。
如果不是君慕清,他可能還找不到穆武侯。
現如今,君慕清又和他一同前往侯府和穆武侯談判。
是個有膽有謀的好姑娘。
看著沈誠毅一直保持著高度警惕的狀態,君慕清也沒再多說什麽。
沈誠毅說得也不無道理。
很快,君慕清和沈誠毅一行人就走到了侯府大門。
經過昨日的一鬧,侯府的守門肯定是一眼就認出了沈誠毅。
兩個新守門的家丁瞬間瞳孔放大,渾身散發著你別靠近的氣息。
“沈某人,求見侯爺。”
沈誠毅本就不是一個愛用武力解決事情的人,所以即使心裡再是不爽,依舊保持著該有的禮節。
守門的兩個家丁眼神對視了一番,一個留在門口警惕的看著沈誠毅,一個慌忙跑進去通報穆武侯了。
此刻的穆武侯正在悠閑的喝茶,十分愜意。
看著慌忙跑來的家丁,神色有些不滿,“什麽事,如此慌張。”
家丁連口氣都來不及換,“昨,昨天那群人,又,又來了!”
“慌什麽!說個話都不利索,沒用的家夥!”穆武侯表面依舊保持著冷靜的態度,但身體動作卻不自覺的站了起來。
“讓他們進來。”
家丁聽後,又連忙跑回大門,“我家侯爺讓你們進去。”
君慕清微微皺了下眉,便快速恢復了淡然的神情。
她倒不是嫌棄家丁的喘氣聲,只是覺得一個小小的家丁,竟然如此不講禮貌。
本該禮禮貌貌的用請,結果居然直接了當,沒有任何禮貌用詞。
可想而知,穆武侯這人不僅貪生怕死,還是個不太有禮貌的人。
恐怕這些下人們也就只有在穆武侯的面前才會是一副唯唯諾諾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