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湖水平,涵虛混太清。氣蒸雲夢澤,波撼嶽陽城。”
君慕清靠在船舷邊上,不自覺的念了出來。
經過五天左右的航行,樓船終於進入了潭州總管府境內,也就是現在的南湖省。
距離目的地已經是近在咫尺,樓船順著渭水進入原洞庭湖之後,看著萬頃水澤。
君慕清馬上就想到這首詩,當真是完美的描繪洞庭湖的美景啊。
如今的洞庭湖還沒有改名,依舊被稱作雲夢澤,這是一片還沒有被開發的巨大湖泊,連接著長江。
水資源豐富,兩岸青山延綿不絕,風景秀麗,嶽陽樓坐落河岸,美不勝收。
“好詩!好詩!”
楚亦淵佩服的連連鼓掌,看向君慕清的眼神都有些放光。
“多麽氣勢磅礴的詩句啊,波撼嶽陽城,這個‘撼’用的妙啊,如同畫龍點睛一般。”
楚亦淵越是品鑒越是感覺有感覺,還是第一次聽見君慕清吟詩,而且出口是流傳千古的名句,了不起啊。
激動的楚亦淵連忙掏出本子把這首詩記錄了下來,激動到顫動。
“王妃大人當真是當世才女啊,貧道佩服。”
船艙之內突然走出一個道士和一個小道童,仙風道骨的模樣。
“青山真人言重了,只不過是有感而發而已。”
君慕清尷尬的解釋了一句,這本來是就是抄的孟大才子的詩句,只不過現在這位孟大才子如今恐怕還是小孩子吧。
等到他出現的時候,還要等上個幾十年。
她也就厚著臉皮把這首詩佔為己有了,這位道士其實是在路上遇見的。
剛好同路也就一起同行,要說歷史上哪個朝代跟道教關系最好,唐說第二沒人敢說第一。
以為道教創始人姓李,北唐皇室也姓李,兩者嚴格意義上說是一家的。
而且道教能夠鞏固皇權的統治,皇權天授是也正是由道教來印證的。
所以在北唐作為一名道士那是相當的吃香的,不用納稅,皇家還會每年供養你。
“王妃有哦感而發就能吟誦出這等千古名句,可見曠世之才,不過貧道仔細品味了這首詩,感覺好像缺少了什麽。”
“似乎還有下半闕沒有出來,總感覺有些缺憾,不知道王妃有沒有下半闕的詩作?”
青山道人非常恭敬的詢問,不過眼神確實仔細的打量著君慕清的面相。
從看到君慕清的那一刻開始,他就注意到了君慕清的面相,面對君慕清的時候他多年修煉的望氣之術突然就失靈了。
不管怎麽卜算,青山真人都無法算清楚君慕清的來歷,她的人生軌跡似乎隱藏在一片迷霧當中。
這就讓青山真人非常的感興趣,要知道就算是當今皇上他都能從面相看出個一二來。
於是在路上遇上之後,青山真人就索性提出同行的請求。
作為皇室成員,楚亦淵當然沒有拒絕的理由,這個時候的道教還是非常正派的,並沒有出現什麽蠱惑人心的敗類出來。
就在三人說話的時候,夜一突然衝了過來。
“王爺王妃,可能有水匪,還請馬上進船艙躲避。”
楚亦淵陡然一驚,一路上都沒有出問題,都到了雲夢反而出事情。
順著夜一的所指的方向看過去,就看到不遠處的蘆葦蕩裡面衝出起碼五十條小船蜂擁而來。
上面密密麻麻的全是人,拿著各種武器,魚叉長刀耀武揚威的圍了過來。
看到這麽大的規模,楚亦淵的臉色相當的難看,幾十條船差不多一百人了,這麽大規模的水匪活躍在雲夢澤,開什麽玩笑?
“真是該死,這潭州知府究竟是幹什麽吃的?”
“王爺還是進船艙吧,站在這裡實在太危險了,他們手上還有弓箭的。”
夜一急的不行,這麽大規模的水匪圍過來,非常的棘手啊!
這次出行人手嚴重不夠,一半的人馬護送著王鐵匠等人的家屬去了長安。
現在船上護衛也就二十個左右,很難保證樓船的安全啊。
本以為都已經到了潭州境內,可以松一口氣了,誰能想到在這裡遇上這幫匪徒。
也怪一路上太安逸了,到了這裡放松了警惕,就放慢了船速,要是一鼓作氣說不定還能夠衝過去。
現在可真的是麻煩了,這幫亡命的水鬼是每一個途徑船商的噩夢。
“本王進船艙幹什麽,真以為本王廢了?”
“去把本王的弓箭拿來,我要狠狠的教訓這幫水匪。”
君慕清這會兒同樣沒有進去,這麽多的水匪一旦樓船淪陷躲到哪裡都沒有用的。
這幫從小活躍在洞庭湖萬頃水澤的水匪,水性自然是過人無比,一般人想要在水性面勝過他們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水匪這邊,所有人都興奮無比,看著朱紅色的樓船兩眼放光。
“大哥,這次鐵定是一條大魚啊,這麽漂亮的船我們已經是第二次看見了,說不定這個也跟上次一樣裝滿了金銀珠寶啊!”
小弟在邊上興奮的說著,大哥臉上有著一道狹長的刀疤,看上去就一臉的凶相。
想到前段時間搶到的那艘船老大的嘴角不禁微微翹起,似乎在回味著什麽好事兒。
“小的們,乾完這一票大家就可以回家享福了。”
“給我衝,男的殺光,女的留下。”
老大花名綠水鬼,真名沒有人知道,是雲夢澤范圍內令無數漁民聞風喪黨的水匪頭子。
一年前突然出現在雲夢澤水域內,糾集了一幫地痞流氓開始組建自己的班底。
經過一年的發展,才有了如今的規模,潭州知府也不是沒有出兵剿匪,但是綠水鬼好像有未卜先知的能力。
每次都能提前知道官服的行動,在官兵到來的時候,提前把所有的船弄沉,等人走了之後再出來繼續作惡。
令雲夢澤附近的漁民苦不堪言,今天看到楚亦淵的樓船他們又怎麽可能的忍的住不動手。
“王妃,你快進船艙,外面太危險了。”
“這幫家夥可比牛首山上的那幫土匪可怕,船上我們也沒有辦法跑。”
“不行,我要留在甲板上,這麽多水匪我又能躲到哪裡去?”
君慕清很清楚如今的處境,這幫亡命之徒絕對不會輕易放過到嘴肥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