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兄王兄,你們來了,過來喝一杯吧。”
朱權眼睛微微睜開一道縫隙看著兩人,慵懶的喊道。
說完舉起小酒杯吸溜一聲喝完了一杯酒,然後夾了一口燒雞,好不愜意的模樣。
王晟和李辛愣愣的來到桌子邊,發現桌子上已經準備好了兩副碗筷。
兩人更加迷惑了,這是早就算到他們兩人要來嗎?
朱權坐起身子,拿過酒壺給兩人一人倒了一杯酒水。
“二位稍安勿躁,想必是為了今天那道告示吧?”
“原來朱兄知道?!”
兩人異口同聲的問道。
“當然,我就知道你們看到了告示會過來,這不正在這裡等你們呢!”
兩人相互看了一眼,不知為何,看到朱權這淡定自若的樣子,他們驚慌的心臟稍微平複了不少。
緩解了緊張的情緒之後,兩人稍微放松了一點,拿起酒杯。
“朱兄,我倆敬你一杯,看朱兄你這逍遙的模樣,想必是已經是胸有成竹了吧?”
“如果有什麽想法,還請提攜我們一把,我願意出二十條小黃魚,請朱兄成全。”
“我也是,朱兄,有什麽辦法還請明說。”
王晟和李辛把姿態放的特別低,就差跪地膜拜了。
朱權這模樣太高大了,這才是智多星一樣的人物啊。
他們看到告示,可是被嚇得不輕啊!
一旦牛首山平定,剩下的絕對就輪到他們了,現在不動手他們猜想的恐怕還是擔心城內大亂。
畢竟百姓還沒有徹底歸心,因為牛首山上的土匪始終還在。
如果不讓這些百姓親眼看到土匪被消滅,他們永遠都會生活的惶惶不安,也就對誰都不會放心。
鼓動起來也就是更加的方便,一旦牛首山土匪被消滅。
康城就相當於憑空多出了數千公頃的山林啊,牛首山與邙山相連,那可是十萬大山啊。
山裡面什麽沒有,康城裡面獵戶不在少數,只不過因為土匪的原因,他們才放棄了打獵。
“吸溜……”朱權一口喝掉兩人敬的酒,慢悠悠的說道:“你們兩個不要那麽急躁,要透過事情看本質。”
“這個王妃的手段很厲害,這個不得不承認,但是終究是一個女人,聰明反被聰明誤。”
王晟和李辛完全聽不懂朱權的話裡有話,不明白這麽高深的陽謀,會有什麽缺陷。
“請恕我們愚笨,實在是看不出這其中的本質,還請朱兄名言。”
“你們啊,遇到事情要記得多動腦。”
“我問你們,明天王妃帶著勇衛營還有城內的百姓出城剿匪,那麽城內還剩下什麽?”
朱權就像看傻子一樣的看著兩人,兩人愣住了,仿佛大腦短路了一樣。
突然回過神來,重重的拍在大腿上。
“我明白了,我真的太笨了,他們都出去了,這康城還有誰是我們的對手?”
“到時候我們糾集家丁,一路打出康城不就行了,只要出城了,還不是海闊憑魚躍,天空任鳥飛。”
李辛興奮說道,真是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啊。
“孺子可教也,我就是這個意思。”
“明天就是關鍵時刻了,成敗在此一舉,我們一定要統一行動,從西門衝出去。”
“千萬不要走漏了消息,你們倆先回去準備準備,明天一早我們東街會和,等他們一走就行動。”
兩人興奮的點點頭,自信滿滿的除了朱權家裡。
看著兩人的背影,朱權突然面色一變,多了幾分陰險毒辣。
“兩個蠢貨,就讓你們衝在前面幫我擋刀子吧。”
“老王,你也來了?”
“那是,殺土匪這麽大快人心的事情我不來?那不是傻子嗎?!”
城門口一大早聚集了大量的人,因為擔心有人通風報信,四個城門都是戒嚴的狀態。
一群百姓非常歡樂的交談,對於剿匪這件事所有人都是雙手雙腳讚成。
叫老王的百姓說完,賊兮兮的看了看四周,發現沒有官兵看著他們。
彎著腰湊到說話的好友邊上,小心的撩起衣擺,小聲說道:“看看這是啥!爺們兒我可不是去玩的。”
老王得意的炫耀這,腰間正插了一把柴刀,眉毛得意的挑了挑。
跟他說話的百姓,嘴角輕蔑的笑了笑,扒開衣服。
老王臉皮抽了抽,這家夥更狠,居然帶了把榔頭,揣腰裡也不怕調來砸到腳。
老王站直了,給他比了個大拇指,算你狠。
然後兩人悄悄的躲到邊上去,帶武器可不是什麽好事兒,讓官兵發現了,萬一不讓他們去就搞笑了。
一群百姓嗚嗚喳喳的聊天,對這次的隨軍出行表現出了濃厚的興趣。
而且還有那個神秘的大禮,更是無比的期待。
“你們說勇衛營的人怎麽還不來啊,真是急死個人啊!”
有人不耐煩的走來走去,一大早的連口飯都沒吃就跑了過來,還不是怕錯過了。
“別著急,這麽多人一起行動總要慢一點的。”
突然,大家聽見了咚咚咚的腳步聲,地上的細石子兒都跳了起來。
所有人停下了交談,一個個齊刷刷的看向城內。
一抹紅色出現在街道上,腳步一直,器宇軒昂,震懾人心。
這次還來了不少的儒生,看到這麽強大的軍隊,文弱的書生嚇得兩股戰戰,忍不住連連後退。
不過被後面的人抵住了,緊接著就聽見後面的百姓諷刺他。
“幹什麽,有點出息行不行,這是咱們自己的子弟兵,有什麽好怕的。”
“油頭粉面的,鬧事兒有一手,膽子這麽小。”
“你……有辱斯文。”
書生晦氣的甩了甩袖子,躲到了一邊,不敢看漸漸接近的勇衛營。
這次的書生來的可不少,目的純不純有待考究,不過這些書生穿著長袍,帶著綸巾,甚至還有拿扇子的。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是去郊遊的,百姓看向這幫儒生一個個都是面露鄙夷。
心裡嘲笑著,真是一幫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就穿成這樣去野外山林,這不是找罪受嗎?
盡管是這樣,也沒有人去提醒他們,大家可是都看他們的笑話。
因為平時康城之內,這幫書生可是一直瞧不起他們這些莊稼漢。
反正這幫書生當中,都是家庭比較富裕的,跟他們也不是一類人。
“老王,是二鐵子,我看到二鐵子了。”
一個皮膚黝黑的老漢看見軍隊當中的一個小隊長,激動的喊道。
這就是二鐵子的老爹,康城最好的鐵匠,正是剛開始在城牆腰裡揣著鐵錘的壯漢。
“知道了,老鐵匠,你可算是熬出頭了,鐵子這孩子有出息了,看模樣還是個小頭目啊!”
老王羨慕的說道,可惜他們家是閨女,要不然也要讓孩子參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