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蜮這個人啊,太過神秘,總是給人一種琢磨不透的感覺。闕歡不喜歡這種拿捏不住的感覺,雖然面前這個人總是花言巧語說喜歡自己一切都會聽自己的,但是這個世間又怎麽會有人會甘願無償的為另外一個人奉獻出自己的一切呢?
闕歡不相信!
從來都不相信!
就好像所有魔族子民都覺得魔皇最寵愛她,可是誰又知道寵愛的背後又藏著什麽樣的驚天陰謀呢?如果真的是十分寵愛她,又怎麽會在她還是繈褓嬰兒之時就放掉她生身母親的鮮血為自己坐陣殺敵呢?那個人啊,心裡永遠都只有自己,就算表面上裝的再怎麽像慈父,也擺脫不了骨子裡的黑暗和肮髒。
“不用了!我向來不喜與人同行,所以你還是趁早消失在本殿下的眼前。如若你繼續跟著我,我可不敢保證我會做出些什麽來對付你。”
鬼蜮如鯁在喉,最後無奈苦笑,怎麽還是這樣一副刺蝟的樣子?罷了罷了,總不能讓她不開心,好不容易來人間散一散心……
鬼蜮從懷裡掏出一枚玉佩給了闕歡,“我知道殿下不喜人跟著,所以我等會兒馬上就消失在殿下的眼前。這個是有我一半的力量鑄造而成,如若殿下在人間遇到了什麽危險,大可以捏碎這枚玉佩,至少能救殿下一命。”
闕歡看著手裡黑布隆冬的玉佩,這個人的東西怎麽跟這個人一樣?都是烏漆麻黑的……
不過,“你的好意我心領了!只不過本殿下也向來不喜歡欠別人的人情!”
闕歡把自己身上的玉笛給了鬼蜮,“這是本殿下的信物,如果你在鬼族受了什麽委屈,大可以拿出來,至少本殿下在鬼族還是有一定威望的。”
闕歡沒有在鬼族地界遇見過鬼蜮,也就意味著這個人在鬼族的地位一定很低,而且是那種非常受忽視不待見的地位。她雖然不是鬼族中人,但是她曾經去鬼族鬧過一番事兒,鬼族人對她現在可是心有余悸。所以,他手裡的這枚代表著魔族三殿下的信物,至少可以讓他在鬼族不受欺負。這也算是還了他這枚玉佩的人情,日後就不會再有什麽瓜葛與牽扯了。
鬼蜮握緊手裡的玉笛,“多謝殿下!”
鬼蜮消失的很快,很快便不見了蹤影。
闕歡也真是沒有想到此番來人族居然會遇到這麽多事兒,認識這麽多人……
闕歡突然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現在神魔兩族每每交戰,魔族雖然會小勝幾場,但終究還是抵不過神族的信仰之力。神族的這番信仰之力都是來自於龐大的人族的信仰,若是他魔族也能獲得人族的信仰……說不定就可以把神族徹底碾壓,讓他永世不得翻身!
而想獲得人族的信仰之力,無非也是要尋找一些在人族中有話語權的人。
那麽……也是時候發揮她魔族彡天下的人格魅力了!
這麽想著,闕歡直接去了人族最繁華的城市——五洲城!這個地方居住著人族最有話語權的人,五洲城是人族各城之首,裡面很多人不是高官子弟達官貴人,就是非常有實力在修仙的人。若是能夠拿下這些人,他魔族還愁信仰之力?還愁神族不倒嗎?
只是,想的好是想的好,做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闕歡來了五洲城也有好幾天了,但是就是找不到一個極其有話語權的人。這裡的人感覺身份都挺平等的,完全沒有她最開始來人族時候那些人的趾高氣昂欺負弱小……難不成是她以偏概全了嗎?人族內部其實還是非常友好的……
喝了口酒,闕歡需要壓壓驚!
“誒!你們聽說了沒?我們五洲城啊來了一位神族,好像是說要在我們這裡找點東西,付出的代價就是成為我們五洲城國師,護佑我們五洲城十年!”
闕歡拿著酒杯的動作頓了頓,耳朵忍不住湊過去聽聽這些八卦什麽的。
“神族還能來我們人族找什麽東西啊?他們九重天三十三重天之上好東西不少吧?就討厭他們這些外來的人,總是找著這樣那樣的借口來人族找東西,把我們的好東西都給拿沒了。”
“誒!兄弟!慎言啊!心這隔牆有耳,若是被有心人聽到去告了狀,我們不就完了嗎?”
“哎!”
神族統治人族,人族成為神族的附庸,這兩者之間的關系已經持續了上千萬年的時間。也不知道這樣的關系到底什麽時候是個頭?話說這來的神族會保佑五洲城十年,可是你鬼知道他拿去的東西又是不是比這十年更珍貴呢?
闕歡筷子有意無意的敲了敲杯子,陷入了沉思。
也不知道來的神族究竟是誰?他們又要在人族找什麽東西?神魔兩族本就在交戰之中,他們卻跑來人族找東西……莫不是找的這個東西是用來對付魔族的?
不行!必須得搞清楚來的這個神族是誰,他們又要找什麽東西。絕對不能讓魔族陷入無意識的危機之中,若是他們找的這個東西真的是用來對付魔族的,那魔族豈不就是吃大虧了?
闕歡喝下最後一口酒,然後放了幾錠銀子在桌子上,就走出了酒樓。
——
“我說滄離啊,你放著神魔兩族交戰前線不守著,拉著我們兩個人來人族做甚?難不成這人族還真如你所說的有什麽寶貝能夠讓你在這裡付出十年的精力嗎?”
其實容燭倒不是不想待在這人族,畢竟這人族盛世繁華,好看的美人又多幾何,作為一個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神族又怎麽會不喜歡呢?只是這其中背後的緣由到底還是要弄清楚的,總不能不明不白的來,又不明不白的浪費這十年的光陰吧?他們神族是長命不知歲月,但是也是很忙的好嗎?怎麽能夠犧牲無謂的時間待在這人族呢?
滄離抿了口茶不說話,然後就盯著茶杯陷入了自己的世界裡。
“誒你!”
桃肆趕緊把容燭拉到自己身邊來坐著,“讓你來人族你就好好玩,哪來那麽多廢話?戰神大人既然來了人族,那就必然有他的道理,你問這麽多又做什麽呢?又幫不上忙的。”
容燭:“……”感情就他不懂事?
桃肆看著滄離眉頭緊皺,定然是有什麽煩心事。
“大人有什麽事想不開的,大可以與我們說說,說不定我們還能幫上什麽忙呢!”
說著,桃肆就用手臂推了推容燭,示意他趕緊搭話。
容燭秒懂:“就是啊滄離,你這可就不厚道了啊!平日裡我們有什麽事可都跟你說了,怎麽到現在你有什麽事就悶在心裡了呢?悶在心裡不好受的,而且也得不到解決辦法。俗話說得好,三個臭皮匠還頂個諸葛亮呢,你倒不如和我們說說,說不定我們還能與你出謀劃策一下!”
滄離看了看容燭,一看就是不怎麽靠譜的樣子。又看了看桃肆,姻緣神說不定會有獨特的見解……
“我……在找一個人……”
“男人女人?”
容燭已經迫不及待的想知道這些八卦了,特別還是清冷禁欲了上萬年的戰神,大人的八卦,簡直是太刺——激了!
滄離冷冷的看了容燭一眼!
容燭:“……”
嗚嗚嗚!不說就不說,用這樣的眼神看著我——幹什麽?怪嚇人的!
桃肆笑了笑,而後看向了滄離,“不知戰神大人想要找的人是男子還是女子?”
“女子!”
容燭炸毛了,怎麽姻緣神這個狗東西問他就回答,他問就不行呢?真是豈有此理,還帶歧視的嗎?
桃肆好像懂了,戰神大人苦惱的應該就是那個已經應驗的情劫吧?
“那女子又是何族人也?莫不是人族?大人才會想到要來人族待十年!”
滄離搖了搖頭,“我只是得到消息說她來了人族,她並不是人族。”
滄離不知道該怎麽說,他是神族,可她……卻是對立的那一方。恐怕在所有人看來他們好像都是不匹配的,畢竟戰爭擺在這裡,又有誰敢越雷池一步呢?
“罷了!總會找到她的,等見到她,說不定一切就有的解決辦法了。”
容燭突然安靜了下來,他覺得滄離不應該是這樣的,這讓他有點好奇那個女子究竟是誰了,居然會把這樣一個萬年不開花的鐵樹折磨成這樣……
桃肆給滄離倒了一杯酒,“大人!人族總說一醉解千愁,您可以試一試。說不定會放松許多,人一放松了不去想那些煩心的事了,說不定就能有解決辦法了。”
容燭立馬附和:“對對對!以前我老讓你喝酒,你又不喝在那裝,現在就讓你知道知道喝酒的好處在哪裡!”
滄離看著桃肆遞過來的酒杯躊躇了一會兒,然後一口悶了。
“難喝!”
桃肆:“……”這可是他釀了千年的桃花酒……
容燭笑死了,他就喜歡看桃肆這個東西吃癟的樣子,實在是太好笑了!
滄離放下酒杯,看向了窗外……也不知道她現在到底在哪裡,他還沒有問她那天為什麽要做出那種犧牲……也沒有問她為什麽事後要逃走……有太多太多的問題想知道答案了……
這麽想著,滄離又給自己倒了杯酒,直接一口悶了下去。
——
這邊,闕歡正在街頭漫無目的地走著,突然一兩馬車橫衝直撞了過來,整個過程發生得猝不及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