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安南說:“別鬧,懷著孕呢?別把你兒子給弄沒了。”
霍長澤摸著肚子說:“我兒子才沒有這麽嬌氣呢。”
唐安南說:“你以為都跟你一樣啊天生都這麽身強力壯的,什麽都不怕。”
“這不是有你嗎?有你還不好?”
“有些人不吃這一套。”
“你吃哪套?”唐安南被捏得略微眯起眼, 讓人摸不清是難受還是愉悅, 神情很招人,像是煽風點火。唐安南反過來握住他的手,很是受用。
霍長澤用拇指摩挲著唐安南的唇角, 說:“你自個兒來摸索。”
“我是怕有些人心口不一。”唐安南的唇在說話間開開合合, 舌尖隱現, 讓霍長澤的拇指挨著了濕熱,卻碰不著。
心火難消。
可偏偏有的人卻是用這樣的誘惑,在她旁邊極致的感染著。
就像是,吃進去最美味的東西,便再也不忍心吐出來了。
“誰心口不一, ”霍長澤俯身壓去, “二公子這麽坦誠。想讓你看看我的心你又不願意。”
“確實坦誠,”唐安南歎氣, “你好硬二郎,好歹別表現的這麽明顯嘛。”
“才睡飽, ”霍長澤摸著他, “攢了好些日子,給點甜頭?”
唐安南跟他輕輕地接了個吻,說:“還是兜著吧, 你兒子還在肚子裡踹著呢,整日折磨的我,我實在……沒有力氣了。動不了隔些日子再說吧。”
“誰舍得讓你在榻上使力, ”霍長澤說, “我舍得麽?等他出來之後我好好收拾他?”
“你舍得,要是生個女兒你當真舍得?”唐安南望著他,輕聲說,“這會兒說什麽都是哄騙人的話,等你女兒生出來之後只怕是我就要失寵了。”
霍家幾輩子人都沒出過一個女兒,這混子要是生下個女兒來豈不是要疼愛的要死。
“怎麽會呢我當然是更愛你了呀,若是生下女兒來自有大哥父親帶著,大嫂也特別喜歡女兒,普兒不就多了個妹妹了嗎?”霍長澤說:“再說了,我哄騙你時說過什麽?”
“你也確實不敢騙我啊,你要是敢騙,我保準你絕對生不出女兒來。”
再過幾個月,便能分辨性別,她倒是想看看究竟是不是女兒。
說實話他也想要一個女兒軟軟糯糯的,比起兒子不知道要培養好多呢。
“好。”說著就要親下來。
“先別動,你還沒說完呢,瞿飛翮究竟是怎麽樣的一個人,若是日後跟他對付起來,我怕是沒有十足的把握,也不敢輕易的炸他了。”唐安南抬指擋住霍長澤再度吻下來的唇,“畢竟我好像覺得這個人並沒有表面上看上去的那麽簡單哦他能以這麽老的年紀入仕,說明他的文章還有他的行事風格很受內閣的喜歡,至少做事比我討人喜歡得多了。”
霍長澤收緊手臂,說:“想聽什麽?他沒入仕前的履歷不怎麽好看。瞿飛翮是瞿家偏房庶子,早年不得寵。你看他的年紀,比聶鴻志和藍紹棋大幾歲,按道理不應該跟他們一塊上學,但怎麽混成了同窗?全是因為他在家中備受冷落,耽擱了啟蒙的年紀。”
“也實在是因為他的生母確實是個不入流的人,說出來他們也不太喜歡這樣的女子。”
“勾欄院麽?”
“說起不入流你就想到勾欄院。”
“那我還能想到什麽,歌舞娼妓?間諜刺客?還是哪個地方獻上來的人?”
霍長澤無奈:“他母親本是罪臣之女,是後來得了瞿家人的喜歡,偷偷的把她留下來的,可終究是個不能見光的身份,所以連著他一同也不能見光到,後來,瞿家人發現了他的能力天賦,發現也是個好苗子,好好栽培栽培也能光揚發大瞿家,畢竟,瞿家嫡子是個什麽樣的人他們家清楚的很。”
根本不打算培育他。
只知道吃喝玩樂,吃老本的玩意。
瞿飛翮也算是有本事,也爭氣的很。
“他的母親早就死了,因為流放的那幾年讓她的身體被拖垮,生下瞿飛翮時,早就是油盡燈枯,瞿家老太爺也是個有本事的,他知道什麽該做,什麽不該做,沒有隨便給他的母親找了個身份並下了葬,給他母親找了個不是很高貴但是家世清白的人家做了身份,改了姓。”
唐安南說:“想來他的母親是一個很聰明又很美麗的人,只是時不遇人,碰到了這麽一碼事,罪臣之女啊這生下來的豈不也是罪臣隻子。這瞿家還真是膽大妄為,虧得不是什麽成效否則還真要被人誤以為是要謀權篡位呢。”
“哪敢啊。”霍長澤說,“他這個人看著儒雅,為人處世很有一手。”
唐安南說,“比聶鴻志還像世家嫡子。養的不錯,不知是誰的功勞了。”
“你也不錯。回來這些日子倒也過得挺好,如今你身上還哪裡找的出來鄉野的味道,舉手投足都是一身貴氣。”
“裝出來的你也信啊。”唐安南笑了,那有哪有什麽貴氣都是自己裝出來的而已。
“那你這裝的也裝的挺像的。”
唐安南說:“回來之後這麽多人不逼著自己學點規矩,怎麽騙過這麽多人,再說了,也不算是全裝的吧。”
好多東西,天生就會了。
“他入學那會兒,已經十一歲了。”霍長澤說,“他天資聰穎,又肯苦學,所以很快就在一眾世家子弟裡嶄露了頭角,但是好景不長,幾年後藍紹棋也入學了。”
“如今誰都想跟藍家人沾著點關系,他們是多年的老人,好顯示自個兒是個有真材實料的人。藍紹祺也是濮墨微之,可那會兒他們的教書先生是以苛刻聞名的文萊先生,藍紹棋去後,別的人挨板子的次數就增加了,因為對策、文考沒有人能壓藍紹棋一頭,他的文章一出來,別人的就再也入了文萊先生的眼。瞿飛翮的風頭就斷在了那幾年,後來再也沒有露過鋒芒。”
“藍紹祺這人我見過,是個人才,我說不過他,不過他也不會與我計較,那日,一幫人被人當槍使時,就他聰明。隻字不提,聶鴻志可能是想拉他下水,奈何,藍紹祺又不是傻子,這其中的利害關系,他又不是不懂,聶鴻志以為自己聰明。卻不想,。”
“後來藍紹棋入了范興朝門下,范興朝你是知道的,藍紹棋能以世家出身拜在范興朝的門下,他的天資可見一斑。旁人想比也比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