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嫂到底在哪?”霍長澤問。
“出去你就知道了!”
唐安南原封不動地叫那句話還給他。
霍長澤被噎了一嘴,也不生氣,只是摸摸鼻頭,好像說的她生氣了點。
蕭蘭佐一動不動的看著她眼下的目光,就好像在看一副珍貴的藏品。
沉默少頃,笑了笑,說:“安南小姐,你長得好像一個人?!”
半天蹦出這樣一句話,還以為是要搭訕。
唐安南掃了他一眼,淡淡說道:“我大眾臉,你覺得像也並非沒有可能!”
奇怪,她為什麽要跟他解釋呢?
霍長澤稍微動一下指尖,那股子麻意似乎少了許多。
雨勢漸小,樹林裡犬吠遙遙傳來,三個人都沒有動,也幸好懷中的孩子沒有哭。
這石頭抵在溪邊,上面蓋著灌木,是個格外狹窄的地方,這個藏身之所,其實只能容下一人,三個人在這兒再加上一個孩子,鐵定暴露無遺。
唐安南抱著孩子不好行動,可霍長澤還沒好,也不知道如何做。
蕭蘭佐說:“我幫你抱著孩子吧。”
“……”
“如果我要對這個孩子不利,你以後找我算帳?那我豈不是虧死了。”
唐安南掃了他一眼,又看著霍長澤,將霍普穩穩抱著遞給他:“手勁兒別太大,不要讓他醒了!”隨後又讓他低下頭,“你低著點頭,我們橫著來。”
現在兩個人都受了傷,除了她,好像也沒別的人能去擋住他們。
霍長澤便覺得身上一重,唐安南從下面沿著腿挨到了他的胸口,兩個人身貼身的擠在這狹窄之中。霍長澤能感受到唐安南騎上來的時候大腿相蹭的熱度,還有她湊在自己鬢邊的呼吸聲。
霍長澤蓋著眼睛,在黑暗裡能隨意勾想起唐安南的身形,現在是個什麽姿態,那藕白的頸也總是揮之不去。
“安南,求你!”霍長澤無聲歎氣,“坐肚子上吧,別坐下面!”
唐安南沒動,霍長澤調試著呼吸,可是這個姿勢他往上抬,抬頭就能磕著唐安南的下巴,往下移動鼻尖都能順著那脖頸的線條蹭過去。
唐安南低下頭,看著霍長澤,兩個人對視著,不知是今晚的血氣衝了頭,還是怎麽回事。
總之那逐漸硬起來的地方頂著兩個人都不是舒服。被雨水濡濕布料緊緊貼身,形成類似不著一物的觸碰,仿佛再挪一下,都是有意的摩擦生火。
“別動!”
頭上的犬吠還在嗅來嗅去。
人腳雜亂的踩在灌木叢,那犬吠似是嗅著了什麽味兒,拱著枝葉刨了刨。
唐安南盡力調試著後面蕭蘭佐和霍普的呼吸和他們身上的味道。
霍長澤更加難受,這個姿勢讓他換也換不了,時刻都抵在一片緊致細膩之中。
身上騎著的根本不是個人,而是一團雲,濕漉漉的蒙著的無處不在,無孔不入。
唐安南盯著那條犬吠,眼中的示意讓那隻犬吠似乎難受,捏著鼻子似乎想要將東西刨下來。
漫長的對峙之中,犬吠終於帶著她們走開了。
頭上的人終於走遠了。
唐安南緊繃的身體放松下來,慢慢的錯開。
而後又看向他:“也不知道他們什麽時候會回來躲過去就好了吧!”
唐安南如釋重負地輕輕吐了口氣,起了這口氣還沒有吐完衣領一緊,人已經起來了,蹭著青苔和他被猛地摔進溪水裡。落水時反扣著唐安南的手腕,跟著抬腳勾倒,人也摔進來的同時翻過身,重重的壓在身下。
“風月事風月了!”霍長澤似乎很少被欲望勾食的內心。
唐安南用膝頭抵著他,眼神裡意味深長,這算起來是兩個人認識這麽久以來,第一次這麽親密的接觸吧。
霍長澤眉間透著隱忍,他垂頭晃了晃濕漉漉的話,水珠濺了他一臉,不給她反應。
直接捏著她的後頸將她弄起來。
“雨夜濕寒!”霍長澤松開擒製住的手。
“天亮了兩位還是不要在這裡打情罵俏了!”蕭蘭佐撩了把水,眼神犀利,提起旁邊的刀說,“還是快些走吧!”
“別急!”
唐安南握著他的手,說:“你們兩個人是不是都生病了,手居然比我還涼!”
蕭蘭佐一直抱著霍普倒是沒有注意這個,是有點涼吧。
唐安南從袋子裡拿出一顆綠色的藥。
霍長澤沒有見識過,蕭蘭佐更是不識得。
“先把這個吃了吧!”
霍長澤自然是吃了,他相信安南不會害他,蕭蘭佐看了一眼安南的又看著毫無顧慮吃下去的霍長澤,慢慢的放在嘴邊,唇邊輕起,還是打算不吃。
“不用了,出去我自己找大夫就行了!”
唐安南淡淡一笑:“你要不吃還沒等我們出去,你就先生病在這裡了,放心不會害你的!”
唐安南就這麽看著他。
終於,蕭蘭佐還是吃進去了。
隻覺得這藥又不苦也沒有什麽味道,倒是有一股很熟悉的藥材味。
她是怎麽做出這樣一種藥的,這慶都好像沒有售賣的吧。
天就要亮了,人卻遲遲沒有找到,隆正青不禁焦躁起來,明明只有三個人,加上剛送進去的兩個人這麽多人派出去,這麽多人的搜尋,居然一個都沒有找到。
“這一批人是霍長澤的。”石祺蹲下身,剝開死士的衣服,卻沒有找到任何痕跡,“他在慶都的一舉一動都逃不過眼目,何時養了這麽厲害的死士?”
“現在這個不重要,此刻最重要的是找到他!”隆正青望向慶都方向,“八大營應該已經控制了慶都各大城門,我們不能自亂陣腳,楚王若想出去必得經過我們,他一定還在這兒,快點找!”
石祺看隆正青手不離身,覺得他的焦躁絕不僅僅是因為霍長澤和楚王沒有找到,倒像是還有別的原因。
楚王的確沒有離開,他也沒有辦法離開這裡包圍的跟鐵桶似的,若真想從這裡悄無聲息的出去,除非他們能從天上飛,在地下打洞。
“霍長澤可是個保命的令牌!”石祺不動聲色地看著隆正青,“今夜卻還混入了其他門派的殺手他們來無影去無蹤這裡明明已經被我們包圍起來外,人是不得進入,他們是怎麽進去的,大人可有頭緒?”
而且進去之後是怎麽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