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暗的天牢之中。
獄卒似乎沒想到這剛剛被冊封的南希郡主居然會踏足這裡。
轉而一想,南希郡主之前是被收養在唐家。
如今這唐府遭難,莫不是來奚落?
看神情樣貌也不太對啊。
“唐慎關在哪?”
獄卒為難,說:“回稟郡主,那唐慎就關在裡面,可是范大人說,閑雜人等一律不能靠近,一律等大理寺來調查。”
“閑雜人等?”唐安南回頭,冷冷地看著他,“我看起來像閑雜人等嗎?”
獄卒哪裡敢說像。
“不不不,郡主莫要怪罪在下的意思是,范大人說只能等大理寺的人來才能調查,其他人是不能進去的。”獄卒也是為難,這南希郡主可是明月公主的女兒。
失散多年好不容易找回來,卻沒想到居然是唐府的小姐,這戲劇化的變。
“我只是去看看,不會說什麽的,而且我也不是來劫獄的,你們不要感覺很為難。”
獄卒哪裡敢說,你是來劫獄的。
只能帶他過去。
天牢裡面惡臭難忍,獄卒都忍不住卻回頭見南希郡主一臉無所謂。
也沒有嫌棄的模樣,眉頭都不皺一下。
感覺自己似乎連一個女子都不如,又將手放下來,路過時恰巧被一個人抓住了袖子。
“別走…”
獄卒似乎不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了,反手將那個人的手打掉。
“不長眼的東西,沒看見南希君留在這裡嗎?”
唐安南扭頭一看,那是一個老人,他的額頭還有斑斑點點的模樣。
那似乎是一個印記,只不過被泥土掩蓋住,分辨不出究竟是傷口還是印記。
“好了!”
眼看著獄卒還要伸手去打那一棍子下去,這手不受傷也得骨折。
“趕快走!”
獄卒不敢怠慢,繼續往前走去。
這裡關押的都是這場秋獵之中判斷之人。
其中還有陸思淼。
見到唐安南,他很驚訝,沒想到世人口中的南希郡主居然是唐安南。
可他似乎不是來找自己的,而是繼續向裡面走去,就在拐角的旁邊停住了腳步。
唐安南望著裡面那個睡在一堆人中的尚書大人。
裡面的人間有華麗的女子,居然來到這裡,一時間感到稀奇。
“這是哪裡來的小娘子?這麽漂亮!過來讓大爺我摸摸。”
這些人十年半個月都見不到女人,在這牢裡關的都快成和尚了,一看見女人誰管她是什麽郡主夫人的。
反正都是一死,倒不如死前摸一摸漂亮女人也好。
獄卒還未來得及上前。
隻覺得眼前白光一閃。
唐安南手裡端端地拿著把扇子,而那剛伸出來手想要摸她的手五指被齊齊切下。
“啊——”犯人疼痛難忍,向後倒在地上嚎啕大叫。
獄卒隻覺得這南希郡主似乎並不柔弱,反而有些可怕。
咽了一個口水向後退去。
“郡、郡主,那唐慎就在裡面。”
唐慎一聽,好像聞見有人在說自己名字,比起剛才的吼叫,這個比較有用。
回頭一看,門口居然站著一個穿著華服的女子。
再看看臉上居然是唐安南。
他嚇得直接滾到地上,不顧髒亂爬起來。走到門邊。
他也看見那個被他切斷手指的人在旁邊哭喊。
一時間所有人都望向這邊。這麽血腥的畫面,居然是一個女子搞出來。
獄卒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什麽。
唐安南說:“大人,這個犯人意圖對郡主圖謀不軌,我已將它拿下,還請大人好好定奪,”
獄卒哪裡敢廢話直接打開門,將這個被切斷手指的人拖出去,他是活不了的。
唐慎看著那人,就是剛進來就搶他吃食的人。
如今卻被唐安南直接切斷手指拖出去了,又聽見剛才有人說,郡主殿下。
哪裡來的郡主殿下。
“安南,安南你是來救我的嗎?快救我出去,你看這裡到處都是老鼠,這些犯人身上都生了病,我不想死啊,安南,快救我出去!”
“……”
“嗯,我知道我虧欠你良多,等父親出去一定好好補償你好不好?你如今嫁給了離北二公子,你一定不會有事的,父親什麽都沒有做,父親沒有跟著犯罪,只要你跟二公子求情,一定能救我的,”
“……”
“二公子不是跟楚王關系好嗎?如今楚王登基放了我不過是一句話的事啊,你一定要救我!”
“……”
他知道自己的女兒冷漠,可沒想到是冷漠到這種地步。
“你憑什麽認為我是來救你的呢?”
唐慎愣住,他原以為唐安南是費了極大的力氣才進來,現在看了似乎不是。
那些個獄卒在他說話的時候都恭敬的退後。
“你你……”
“反賊,在你面前站著的是南希郡主!”獄卒一直在旁邊瞧著,見唐安南臉色越來越差,連忙說,“還不跪下請罪!”
“請罪!”唐慎好像聽到了什麽天大的笑話,“笑話,我是她父親,你要我跪下來向她請罪,不可能!!!”
獄卒臉都漲紅了,說:“胡說八道什麽?就憑你也配做南希郡主的父親,你可知他母親是誰?”
唐慎心中忽然有不好的預感。
“南希郡主母親乃是明月公主,父親可是想賢王李禎,就憑你也配做他的父親,我呸,給郡主提鞋都不配!”獄卒不斷的諷刺。
唐慎刹時轟然地震,腦子一下被炸的嗡嗡的。
他知道唐安南不是他的女兒。
可沒想到,唐安南居然是明月公主的女兒。
這怎麽可能呢?
如果唐安南是明月公主的女兒,那當初,謝華馨那個女人,為什麽一絲一點都不跟自己透露。
絕對不可能。
“你怎麽可能會是明月公主的女兒?”唐慎不敢相信。
“有什麽不可能的?”
獄卒看著他那震驚的眼神,心中忽然有一絲解氣的感覺。
“詔書已下,陛下當著全天下人的面承認找了十多年才找回來的南希郡主,你說這話莫不是要與陛下作對?”
唐慎連忙擺手,說:“不不不,我只是不敢相信我,我沒有這個意思,我不敢……”
“你當然不敢!”唐安南抬手讓獄卒退下。
獄卒識趣,知道唐安南有事問他。
唐安南說著,收回扇子,說:“你明知道我不是你的女兒,卻從沒有把我的身世昭告天下,即便是在我回來以後,仍舊想著從我身上榨乾最後一滴血。但你萬萬沒想到,我的身份這麽難以讓人。”
“你明知我不是謝夫人的女兒,你選擇的並不是跟謝夫人坦白,而是用毒殺害謝夫人。母親是清流人家出來的女兒,身上斷然不會帶那麽多的財寶。”
“你們對謝夫人下毒,讓她英年早逝,這筆帳我要跟你好好算算了,唐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