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漸深,整個皇宮籠罩在一片寂靜之中,只有時不時的咀嚼聲響起。
葉茯苓咬下最後一口泡椒鳳爪,一雙大大的杏眸眯了眯,透著絲絲滿足的笑意。
雖然不知道師傅為什麽會大發善心放自己出山,還讓自己在今日子時來轂國皇宮見皇上段聞哲,不過這並不影響自己來偷吃。
葉茯苓隨手擦了擦嘴角的油漬,透著窗戶看向夜空,月光灑在地上,為這酷熱的夏日夜晚增添了幾分陰涼。
已經快到子時了,葉茯苓眼尾一挑,隨即整個人飛身上了屋頂,腰間的紫色玉佩微微搖晃,一抹流光閃過,葉茯苓從懷中拿出皇宮地圖,放到眼前對比了一番,不由得嘖嘖稱歎,這皇宮果然是大,此時整個皇宮都已經陷入了一片黑暗,只有遠處的一間宮殿還是亮著的,葉茯苓撇了撇嘴,收回地圖。
那不是段聞哲的禦書房嗎?難道他還在處理公務?還真是個好皇帝。
葉茯苓不屑的扯了扯嘴角,隨即眸光閃過一抹狡黠,運起輕功幾個呼吸間就到了禦書房的房頂。
掀開瓦片順著視線向下看去,只見一抹明黃.色身影坐在斜下方,眸光頓時溢滿驚.豔。
好俊的男子!
葉茯苓緊緊的盯著他,絲毫不舍得移開視線,段聞哲眉頭緊皺,眸光落在眼前的奏折上,一手執筆不停的用紅筆勾勾畫畫,一襲明黃.色龍袍將襯得他更有氣勢,眉宇間滿是認真,一旁的公公站在不遠處,身子微微勾著,整個宮殿被段聞哲的氣勢籠罩,無比寂靜。
葉茯苓忍不住心中嘖嘖感歎著,俗話說認真地男人最有魅力,果然不假,尤其是顏值高的!
“皇上,夜深了,歇息吧。”一旁的太監看著段聞哲,滿是擔憂。
段聞哲感受到上方的動靜,眸中精光一閃,手中絲毫沒有停歇,聲音充滿磁性,語氣不容置疑,“去再倒杯濃茶來。”
那太監見狀,眸光看著段聞哲動了動嘴唇,卻最終什麽都沒有說,只是歎了口氣,便轉身離去了,此時屋中只有段聞哲一人。
“素問轂國皇上英明神武,特將安平公主送於皇上,希望兩國交秦晉之好……”
“這不是和親麽?”葉茯苓不知何時已經站在段聞哲身後,不屑的撇了撇嘴,“切,一看就是陳國的折子。”
“哦?”段聞哲回頭看向葉茯苓,視線落在她腰間的玉佩上,眸光淡然,好似絲毫不在意她為何會出現在這裡一樣,“你如何知道?”
葉茯苓見段聞哲問她,眸光閃過一抹喜意,忙小跑到段聞哲的眼前,心中忍不住有些激動,這好歹也是皇帝,竟然問她,葉茯苓清了清嗓子,一板一眼的說了起來。
“四國之中,楚國在北方,屬於遊牧地帶,民風粗狂,齊國在南方,是女尊國,轂國在中間,也是最強的,而陳國在轂國東方,臨水而居,雖然繁茂,卻最為弱小,連齊國都不如,四國雖然看起來和平,但內地裡卻明爭暗鬥,所以,這種委曲求全的話也只有陳國君主說得出。”
段聞哲看著眼前這個偷偷在屋頂觀察好久的女子,此刻在眼前手舞足蹈的說著,眸光晶晶亮的,清澈見底,心中不由得一動,眸光閃過一抹笑意。
“你說的沒錯,不過依你之見該怎麽辦?”
葉茯苓眸光閃過一抹訝然,不明白為什麽段聞哲要問自己該怎麽辦,不由得擰了擰眉頭,努力思索著。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段聞哲耐心的等著葉茯苓的回答,腦海中回想起五年前他挽留玄靈子幫自己治國,玄靈子卻不辭而別留下的一封信。
“五年後的今天,會有一個小姑娘來到你的禦書房,腰間帶著我的紫玉,切記將她留在身邊,她會助你取得成功。”
“皇上……這……”一道聲音將段聞哲的思緒拉回,看著一旁滿是疑惑的張公公擺了擺手,示意他不要聲張,張公公見狀,將手中的濃茶放到桌子上,便很自覺的離開了。
“怎麽樣?想好沒?”段聞哲捧著手中的濃茶喝了一口,感受到一股溫暖從喉嚨流進,看著葉茯苓的眸光閃過一抹期待。
葉茯苓抿了抿唇,“如果是我,我會答應陳國的要求,不管陳國是否弱小,對於轂國而言都是一個幫助,而且轂國本來就很強大,地勢又佔據優勢。齊國和楚國雖然在轂國的兩側,佔據東西方位,卻依舊無法對轂國造成什麽威脅,也只能眼饞的看著轂國一點一點的吞並陳國。還有一點,陳國送人來和親後,因為有這層關系在,也減少了和其他國家合謀的幾率。”
段聞哲眸光閃過一抹訝然,隨即變得欣賞,她說的對,但也不對,對於一個國家而言,女人只是棋子,隨時都可以拋棄,根本攀不上什麽關系,而且以他轂國的實力,以他的實力,還用不著要女人來增強自己的實力,就算其他三國聯合起來攻打轂國,他也有這個信心將他們打回老家!
葉茯苓看著自己的目光滿是認真,一雙大大的杏眸清澈見底,段聞哲心念一動,想起玄靈子留下的信,不由得皺了皺眉,他真的要將她拖進這趟渾水嗎?她年齡尚小,未來還有大把的時光等著她去揮霍,段聞哲抿唇,眸光閃過一抹堅決。
嘴角笑意驀地收攏,整個人渾身氣勢一震,威壓鋪天蓋地的鋪散開來,一雙眸子緊緊的壓迫著葉茯苓,夾雜著一絲不易察覺的不舍。
“你夜探皇宮究竟為何!”
葉茯苓心中一驚,眸光閃過一抹冷芒,一閃而逝,面上瞬間掛上笑意,看著段聞哲訕訕笑了笑。
“這不是迷路了麽?才跑到這裡來的。”
段聞哲呼吸一滯,原本想將她嚇跑,卻不想這小妮子膽子不是一般的大,竟然扯出這麽一個荒唐的理由,眸光閃過一抹無奈。
“那你現在離開,朕就不追究你了。”
離開?他就這麽放自己走了?
葉茯苓看著段聞哲的目光帶著一抹不敢置信,不是說皇上的疑心都很重嗎?他怎麽這麽容易就相信自己了?葉茯苓擰了擰眉頭,心中響起師傅的話,連忙堆起諂媚的笑意,小跑到段聞哲的跟前。
“哎呀,小女子是騙你的啦,這不是久仰皇上大名特地趕來想要將您一面麽?哎呀呀,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小女子對您的敬佩之情猶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啊!就像那南方的水患一般席卷而來!”
段聞哲聞言嘴角一抽,聽著葉茯苓將對自己的敬佩之情比作南方水患,一時間有些無言以對。
“怎麽?你還賴著不走了?”
“額……嘿嘿嘿嘿嘿,也不是啦……就是小女子從小就有一顆為國效力的心,這才過來見皇上的不是……”葉茯苓一邊臉不紅心不跳說謊不打草稿的瞎掰著,一邊雙手替段聞哲捏著肩膀討好,心中吐槽一萬遍,若不是師傅非要她待在轂國皇宮,她才不來找罪受呢!
段聞哲渾身一僵,眸光閃過一抹殺意,雙手緊緊的攥著,強忍著出手的衝動,感受到那雙小手在肩膀上揉捏著,肌肉漸漸松開,眸子垂了垂,從他組建勢力的那一刻起,還沒有人敢對他動手動腳,心中思緒複雜一時間說不清是什麽感覺。
“不如讓我留在你身邊吧?”葉茯苓說著說著,雙手停下,突然偏過頭看著段聞哲,眸光滿是認真,一雙大大的杏眸攝的段聞哲心中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