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聞哲在安詩元那兒待了一晚上,第二日走時還給安詩元升了妃位,從今往後沒有了安美人,只有安妃。
而這也弄得宮裡那些欺負過安詩元的妃嬪們惶恐不安。
不過欺負過安詩元次數最多的歐陽落蕁倒是完全沒有感覺,只有安詩元升了妃位這一點讓歐陽落蕁更嫉恨安詩元了。
“娘娘,要不您去向安妃賠個罪吧。”歐陽落蕁的貼身侍女擔憂地說道。
“我又沒做錯什麽。”歐陽落蕁一臉高傲。
“如今安妃把皇上哄高興了,還升了妃位,娘娘您就不擔心嗎。”
“是啊,我是該去找一找皇上了,要不然皇上可能都忘了有我這個妃嬪了。”說著,歐陽落蕁摸了摸懷裡的那隻白貓。
“對了,娘娘,您最近不是總說覺得頭暈嗎,要不我還是先給您把太醫叫來診治診治吧。”
“只不過是偶爾會覺得頭暈而已,無礙。”
“娘娘,您兩天前也是這麽說的,可昨晚您不是還差點兒暈倒了嗎?”
“我說沒問題就是沒問題,我要到皇上那兒去得到屬於我的妃位。”歐陽落蕁說這話時咬牙切齒,就算撫弄著白貓的手都停了下來。
此時原在寢宮的安詩元打了個哈欠,發了個冷顫。
“張公公,你覺得朕這樣做好嗎?”回到寢宮的段聞哲問道。
“皇上做的決定哪裡會有不好的呢,皇上多慮了。”張公公彎著腰應答道。
張公公不是不知道安詩元身份低微曾經多次被欺負,甚至連太醫都不敢找,只是皇上所做的事,他怎麽能說不好呢,在皇上面前,他怎麽能將實話和盤托出呢。
唉。
段聞哲自然清楚張公公所說只不過是場面話,也明白在這深宮之中難以找到願意將心中實話都跟自己講清楚的人。
不過也正因如此,段聞哲才看好安詩元,將她升了妃位。
在這麽多妃嬪中,只有安詩元對他說的話句句屬實,毫無欺瞞。
而且安詩元也沒有對他刻意討好,有什麽便說什麽。
光是這一點,段聞哲就感到很欣慰了,實在是難得。
段聞哲想,往後沒有了葉茯苓在身邊,留安詩元在身邊陪伴也是挺好的。
起碼安詩元不會像其他那些妃嬪一樣在他面前裝模做樣又刻意擺出一副甜膩的模樣,妃嬪們的那一套他實在是有些看膩了,而安詩元就像是鮮花中的雜草,給了段聞哲新意和放松。
怎麽說呢,吃慣了山珍海味的人總會想要解解膩的,段聞哲也不例外。
不過,葉茯苓對段聞哲來說不一樣,葉茯苓是永遠都翻不完的書,每一頁都讓他驚喜,每一頁都想讓他收藏,可或許是終於察覺到這是一本太過珍貴的書,段聞哲不忍心讓她永遠被束縛在身邊。
當然,段聞哲也不願意這本書被別人拿了去。
這時,張公公似乎是突然想起了什麽,說道:“皇上,禦史台大人昨晚拿了奏折來,咱家給放到桌上了,昨兒咱家不好打擾您。”
“好,朕知道了,你出去吧。”
張公公關門後,段聞哲才走到桌邊,將那奏折拿起來看。
其實,段聞哲大概猜到了奏折上所說的到底是何事,只不過他實在心情煩悶。
最近要處理的事情太多了,昨天還得知了聶倩衣要重新進宮來,好不容易放松了一下,現在又要開始處理政事了。
他這個皇帝當得真是好累啊。
但沒辦法,為了得到想要的一切,就算累死段聞哲也甘願。
“這要怎麽辦呢。”段聞哲盯著奏折上所寫的滿面都是愁。
好幾個州城都發了水患,無數個家庭失去了自己原本的家園,甚至淪為街上的流浪漢。
段聞哲皺起眉來,之前他派了好些個大臣去處理,原本以為已經快要止住了,但現在看來要止住水患不是那麽輕易能解決的事情。
這水患的問題,到底怎麽才能解決呢。
其實關於最近水患成災的問題,由於事態嚴重,已經傳到了宮裡許多人的耳中,畢竟流言是根本無法斷絕的,口口相傳之下,想不知道都有點難。
關於水患的問題,葉茯苓也很關心,她本就是一個善良喜歡扶弱的人,而且她知道,這件事一定正在困擾著段聞哲,所以,無論如何,她也沒辦法對這件事情坐視不管。
身為從二十一世紀穿越而來的現代女性,葉茯苓是受到國家照料的祖國花朵,自然也是經歷過九年義務教育的,而且葉茯苓恰好歷史和地理都學得不錯。
葉茯苓仔細想過了自己曾經學過的課本知識,很清楚究竟該如何治理水患,她知道只要將水患變為水利,那麽一切便都會迎刃而解了。
這方法葉茯苓是知道的一清二楚,只是究竟該怎麽將這方法告訴給段聞哲,她倒是犯了難。
回憶上次在路上碰見段聞哲,他似乎瞧都沒有瞧她一眼,很明顯是已經不再把她放在眼裡了。
再說了,葉茯苓其實也不怎麽想見到段聞哲,反正都已經恢復成陌生人狀態了,她有幹嘛要去幫段聞哲的忙呢,自討沒趣。
想著想著,葉茯苓便自己跟段聞哲賭上了氣,漸漸遺忘了事態緊急要快點兒將方法告訴段聞哲的事情。
葉轍待在葉茯苓身邊,見她一會兒生氣一會兒笑的善變模樣,在心裡悄悄留下了女人都是如此善變的印象,不過就算葉茯苓再怎麽善變,他也是一樣喜歡她就是了。
“姐姐啊,你想做什麽就去做吧,別在這兒自找煩惱了。”葉轍在葉茯苓的一旁提醒道,他本來是想要忍一忍的,但又實在看不過去了。
“我?我沒有啊,我心情好的很,哪裡覺得煩了?”被葉轍一眼看穿的葉茯苓掙扎道,還刻意裝出一副很輕松無憂的模樣來。
“姐姐啊,別裝了好嗎,你大概在想什麽都清楚,你瞞不過我的。”葉轍嘿嘿一笑,沒有要給葉茯苓留絲毫情面的樣子。
葉茯苓滿臉黑線,她現在有點不明白自己為什麽要把這個小祖宗給留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