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解的藥並不好配,除了雪夜茯苓比較難得之外,其他的草藥雖然太醫院的藥房都有,但是其中的配比份量並不好拿捏。葉茯苓在藥房泡了三天,才終於將藥方配好。
“終於大功告成了。”葉茯苓拉伸了一下已經酸痛的腰肩,“現在是萬事俱備只欠東風。”
古太醫拿著葉茯苓寫的花解的配比方,說道:“丫頭,這解毒方子是你師父研究出來的?”
葉茯苓點了點頭說道:“是啊,師父他老人家雖然愛玩兒了點兒,但是他也一直有在潛心研究醫術,這幾年很多市面上很多奇毒的解藥都是他研究出來的。”
古太醫看見葉茯苓維護自己師父的那個樣子,有點不高興了,撇嘴道:“玄靈子那個老家夥,就喜歡故弄玄虛,沽名釣譽。”說完,古太醫就拂袖走了。
葉茯苓真的覺得古太醫跟她師父的性格很像,兩個人在外面總是一副仙風道骨的長者風范,但其實私底下斤斤計較得很,活脫脫一個老頑童。
小青給聶倩衣從禦膳房拿了開胃的粥和菜,從食盒中取出來,整齊地擺放在了桌子上,說道:“小姐,甫仁宮這幾天緊閉宮門,能夠出入的只有榕絨等幾個宮女,其他宮人全被扔進了慎刑司嚴刑拷打,安美人的狀況雖然外人無法得知,但想來不會太好。”
聶倩衣喝了一口粥,說道:“陳婉若那邊呢?”
“陳美人那邊倒是沒有什麽特別的,這幾天在佛堂為安美人誦經祈福呢。”小青說道。
“誦經祈福?她跟安詩元的關系什麽時侯這麽親近了?演一副姐妹情深的樣子來給誰看,給皇帝表哥看嗎?哼,真是惡心。”聶倩衣將手裡的碗重重地放在桌子上,眼神中充滿嫉妒和不甘。
聶倩衣知道自己有些失態了,整理了一下衣擺,說道:“這幾天他們打也挨夠了,該松口了,好戲也該上演了!”
小青會意:“奴婢明白了,請小姐放心,這件事奴婢一定辦得乾淨利落。”說完便退了出去。
聶倩衣看著窗外蕭瑟的風景,梧桐樹葉全都凋零在地上,低聲說道:“也該是換一換風景了。”
陳婉若這幾日的確很辛苦,但她並不是因為給安詩元抄佛經而感到辛苦,而是因為要忍受抄寫她並不信服的東西而感到辛苦。
“不寫了,我累了。”陳婉若將手中的毛筆一扔,整個人蜷縮在椅子上,雙手抱著腿,頭往別的方向一撇,撅著嘴說道。
“哎呦,我的美人呦,您可得好好繼續寫,夫人說了,這是您爭寵的好機會,讓老奴好好看著您。”秦嬤嬤將筆從地上撿起來,哄著陳婉若道。
“你別跟我提娘,娘也真是的,我跟那安詩元又不熟,現在她病了,我給她抄佛經祈福做甚,在外人看來是我巴巴地貼人家呢,那些愛嚼舌根子的宮人不定在背後怎麽說我呢。”陳婉若臉上紅彤彤的,看起來像是被氣得不輕。
秦嬤嬤走到陳婉若背後,將手放在陳婉若肩膀上,語重心長地說道:“美人呀,老奴是看著你長大的,知道你的性子是最直爽率真的,誰對你好,你就加倍對誰好,只是這皇家不同於一般普通人家,嬪妃也不同於一般妻子,須得自己為自己謀前程,事事小心計劃,才能在這后宮之中擁有一席之地。您和安美人雖然都貴為美人,可您拿眼睛也看著了,這宮裡見風使舵的奴才們一個個都攀著安美人去了,這是為什麽呢,還不是因為安美人得聖心,盛寵不斷,皇上寵愛她。”秦嬤嬤轉到陳婉若面前,讓陳婉若看著自己的眼睛,“所以啊,我的美人呦,您就再受受累,將這最後幾卷經文抄完吧,咱們想辦法讓皇上知道您的心意,那他知道您是一個良善之人後,心裡也會多想著您不是?
陳婉若知道秦嬤嬤說的有道理,沒了脾氣,但她就是不想現在繼續抄經文了,她站起身來,說道:“我知道了秦嬤嬤,我抄,但不是現在,我累了,我要先睡一會兒。”說完,陳婉若就跑到了自己的床上,用被子把頭蓋住,假裝睡著了。
秦嬤嬤看著陳婉若這樣孩子氣的表現,也沒了脾氣,便由著陳婉若去了,吩咐宮人點了一枝安神香後,自己悄悄退了下去。
陳婉若這一覺並沒有睡得很舒服,因為她不是自然醒的,而是被人從被窩裡強行拉出來的。
她不知道自己怎麽來的慎刑司,她腦子裡很亂,什麽都捋不清楚,只是呆呆地看著眼前高高在上的段聞哲。段聞哲看她的眼神由一開始的震驚,再到現在的厭惡,她不知道自己究竟做了什麽竟讓段聞哲這麽討厭她,是因為她做作地為安詩元誦經祈福嗎?
葉茯苓得到抓到幕後真凶的消息的時候,她正在太醫院和古太醫研究疑難雜症,給安詩元配好藥以後,這幾天古太醫一直拉著她研究這研究那,搞得葉茯苓身心俱疲,她就知道她像師父那樣脾氣古怪的人,絕沒有什麽好.性格的師兄來疼愛她這個小徒弟。所以她在聽到抓到凶手地消息以後,就立馬飛快地跑到慎刑司湊熱鬧了,因為她一刻也不想再和古太醫帶下去,她已經用腦過度了。
葉茯苓到慎刑司的時候,陳婉若已經跪在地上,一臉茫然地看著段聞哲了。段聞哲黑著臉坐在那裡,周身都散發著威嚴的氣息,讓人不敢靠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