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在葉轍哭出聲來的時候,一紅、蒲英,還有常煬就已經被葉轍的哭聲給吸引過來了,只是他們不好意思打破這個場面,就一直在後面偷看,沒敢露出頭來,再加上他們都知道葉轍是個什麽樣的小孩,更是不敢輕易出來了。
要是讓葉轍給瞧見了他們都看到他哭著和葉茯苓撒嬌的模樣,葉轍以後可能會好一陣兒都不願意跟他們說話了。
直到葉茯苓抱著葉轍回到了屋子裡,又安撫了好一陣兒,葉茯苓才從屋子裡出來,而葉轍則因為擔心了太久,又哭了太久,現在好不容易安心了就睡過去了。
在這期間,段聞哲一直都跟在葉茯苓的身邊,沒有離開過葉茯苓一步,就連葉茯苓哄葉轍的時候,他也一直都在旁邊看著,弄得葉轍更是不好意思對葉茯苓說什麽了。
對葉轍來說,真正可以親近的人只有葉茯苓這個姐姐一個人而已,畢竟,他們雖然沒有血緣關系,但在感情上來說,他們已經算是真正的親人了。
葉茯苓和段聞哲剛一走出門,就發現一紅、蒲英和常煬等一行人都站在門口看著他們兩人,看常煬那個惡狠狠的模樣,意思應該是在等著她的解釋。
葉茯苓瞟了常煬一眼,又瞥了段聞哲一眼,瞬間就明白了他們兩個人不僅彼此不認識,而且在看著彼此的那一瞬間就產生了對對方的敵意。
這葉茯苓倒是也能理解,畢竟現在她和段聞哲已經建立了親密關系,而常煬則一直揚言絕對不會放棄她,要一直等著她,直到她看到他的好。
葉茯苓低下頭歎了口氣,正要向前一步跟他們說話,卻忽然被段聞哲緊緊拉住了手,葉茯苓回頭看向段聞哲,好奇地朝著他揚了揚下巴,想知道他這是什麽意思。
隨後,段聞哲則比她提前邁出了一步,將她落在了他的身後。
恍然間,葉茯苓看見段聞哲猝不及防地開口說:“你們對我應該還不怎麽熟悉,不過有一件事,必須要跟你們說,現在我和茯苓,是未婚夫婦的關系。”
葉茯苓瞪大了眼睛,吃驚地看著段聞哲,又看向兩步遠的那三個人,尷尬地笑了笑。
“茯苓,他說的不會是真的吧?”常煬震驚地問道。
葉茯苓不過就是離開了幾天的時間而已,怎麽事情就變成這個樣子了呢,他還沒在葉茯苓的面前刷到足夠的存在感呢。
常煬向前走了兩步,走到了段聞哲的面前,惡狠狠地看了段聞哲一眼,隨後臉別開看向了看起來有些懵的葉茯苓,想知道她的意思,如果不是由葉茯苓親口說出來的話,他是絕對不會相信的。
然而,讓常煬失望的是,在下一秒,葉茯苓露出了極其羞怯的表情,而後點了點頭。
這副模樣的葉茯苓,是他從未見過的,卻是他最想要看到的。
如果,讓葉茯苓露出這副表情的人不是他,而是面前的這個陌生男人,常煬覺得不甘心又憤怒。
為什麽事情會發展成這個樣子呢?
不過就是五天的時間而已,難道這個隻認識五天的男人比他要好嗎?
他真的是搞不懂了。
隨後,葉茯苓將羞澀的低著的頭緩緩抬起,就像是情竇初開的少女一樣,看向了他們,說道:“就像是他剛才說過的一樣,我和他的確……的確是變成了那樣的關系。”
“小姐,你……五天的時間,就跟別人私定終身了?”一紅瞪大了眼睛,震驚地用帕子捂著嘴,不可思議地問道。
“一紅,不是,我和他不是剛認識五天而已,其實已經認識很久了,只是又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了聯系才會變成現在這樣的,至於你所說的私定終身,嗯……的確是這麽回事。”
“小姐,早就知道小姐是與眾不同的小姐,但卻從未想過小姐居然會這般不同。”一紅仍舊覺得很震驚。
而一旁的蒲英,早在第一眼看到段聞哲的時候,就已經發現了段聞哲的真實身份,雖然她已經被遣散出宮半年時間之長了,但她對皇上的這張臉,仍舊覺得無比的熟悉。
仔細想來,或許是因為皇上的模樣實在是天地難見,氣質又很特別的緣故吧。
但即便她清清楚楚地認出了段聞哲的身份,她卻不希望段聞哲認出她的身份,她離開皇宮的時候無比的落魄,而且她服侍的主子是歐陽落蕁,她很清楚段聞哲不怎麽喜歡她這個主子,甚至可以說得上是厭惡。
所以,她無論如何都不想讓段聞哲認出她來。
蒲英想要逃離這個讓她覺得快要窒息的場合,卻發現自己的腳就像是被這片地緊緊地吸住了一樣,她怎麽都沒有辦法讓自己的腿動起來。
無可奈何之下,她只能呆呆地站在原地,看著這個不知道會發展成什麽樣子的場面。
蒲英站在原地,看了幾眼葉茯苓和段聞哲,又看了幾眼常煬和一紅,突然覺得自己就像是局外人一樣,或者說,打從她來到了這個地方,其實她就開始覺得自己無比的寂寞,沒有人知道她每天都在想些什麽,甚至連她自己也是一樣,她的日子過得渾渾噩噩,一天天日子就像是重複的一樣,沒有任何的意義。
她的身邊沒有知心人,也沒有能讓她真心侍奉的人,她就像是隨著大風刮走的蒲公英一樣,只能隨風飄落,無論怎麽樣,都沒辦法掌控住自己的生活。
這樣的生活,讓她覺得難過卻有些安心,因為她知道,只有這樣的生活,她才能過得安心順心一些。
所以,她明白了自己的身份只是一個見證所有事情發生的旁觀者,而她漸漸的在這樣的生活中,也接受了這樣的定位,不再對自己的生活抱有更多的期待。
或許,就這樣當一個旁觀者,也是一種幸福吧,蒲英努力說服著自己,最終,她也接受了這樣的自己、這樣的生活。
看著面前的畫面,蒲英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