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微亮,綠晴拿了一些炭火,想給羅薇薇屋內加一些炭火,剛進院子,就看見有人站在院中,嚇了一跳。
只是看清楚了那人的模樣以後,綠晴臉上露出了震驚的表情。
“老爺,你怎麽站在這裡。”
聞言,謝獨抬眸看了綠晴一眼,又看向了屋內,淡聲道:“夫人剛剛睡下沒沒多久,你晚一些再進去,別吵醒了她。”
綠晴看謝獨肩上落了雪,融化的雪水浸濕了衣服,也不知道他站了多久,有些擔心道:“老爺,你要不換件衣服穿,濕衣服穿在身上可是會生病的。”
“無礙。”謝獨淡聲道。
“您若是生病的話,夫人可是會擔心的。”綠晴勸道。
聽到這句話,謝獨臉上的神情有了變化,他抿了抿薄唇,對著綠晴說道:“你幫我拿一件衣服到書房,不要驚動夫人。”
“好,您放心,我絕對不會打擾夫人的。”綠晴保證道。
謝獨動身去了書房,綠晴去隔間選了一身拿到了書房。
看著正在書房看信的謝獨,綠晴眼瞼微垂,對著謝獨關心道:“老爺,我讓廚房的人燒些熱水過來給您洗個澡吧。”
“將衣服放下,你可以出去了。”謝獨聲音淡漠道。
綠晴指尖微微收緊,將衣服放到了一旁的椅子上,對著謝獨說道:“老爺,您要是還有什麽事情,盡管吩咐,我一定幫您去做。”
“不用了,你跟在夫人身邊,好好照顧她就行了。”謝獨頭也不抬的說道。
綠晴看著謝獨側臉,輕輕掐了自己的大腿一把,眼神才清醒許多,她轉身離開了書房。
見綠晴離開,謝獨將桌上的一本書籍移開,露出了下面的信紙,他將原先的信紙丟進了炭火裡面,眸中倒映著火光。
“查出來到底是什麽人做的事情嗎?”謝獨對著空氣問道。
忽然,房梁上跳下一個穿著黑衣的男子,對著謝獨半跪著說道:“我根據痕跡,追到文園附近,就沒有蹤跡了。”
“文園?”
謝獨蹙了蹙眉,看著暗衛說道:“你覺得南蠻的事情跟郡主有關?”
“並沒有親眼看到那些人的身影,並不能確定那些的身份。”暗衛聲音毫無波瀾的陳述道。
修長的指尖在書桌上輕扣,像是在思量什麽事情,指尖微微一頓,謝獨心裡有了決斷,他將一封信遞給了暗衛道:“將此信交給四皇子,若是發現事情有異,直接將此信毀了,暫時不要回到這裡。”
暗衛接過信,鄭重地放進了懷中,輕手輕腳走出了房間,輕輕一躍,跳了房頂,消失在謝獨視野內。
謝獨在書房裡站了一會,開始又在書架上面找起書籍。
天色大亮,羅薇薇緩緩地睜開了眼睛,摸了摸旁邊,感覺空蕩蕩,怔了怔,忽然想起了自己昨夜的事情。
“夫人,你醒了。”
綠晴聽到裡面的動靜,立馬進來服侍謝獨。
“現在幾點了?”
羅薇薇覺得自己有些睡迷糊了,對著綠晴問道。
“回夫人,現在午時了。”綠晴回答道。
羅薇薇點了點頭,任綠晴幫自己穿上衣服,洗漱一番,卻不打算踏出房間。
她挑起了桌上的一本書,百無聊賴的看了起來。
綠晴看著羅薇薇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綠晴,你有什麽事情直說就行了,怎麽變得婆婆媽媽了。”羅薇薇見綠晴的表情,有些受不了的說道。
“夫人,你是不是跟老爺吵架了,我今早起來的時候,看見老爺正在院子裡面。”綠晴出聲說道。
“他昨天晚上沒有離開嗎?”羅薇薇驚訝道。
“老爺衣服都濕了,看著像是站了一夜。”
聞言,羅薇薇手指微微一緊,看向了窗外。
“若是下次你看見老爺站在門口,就勸他離開好了。”
“夫人,老爺到底做了些什麽惹你生氣了。”綠晴有些焦急的說道。
“他沒有惹我生氣,就是暫時想冷靜一下。”羅薇薇翻開了話本,感覺心情有些煩躁,見綠晴杵在旁邊,深吸了一口氣道,“綠晴,這幾日你跟在我身邊,不要到處亂跑。”
綠晴覺得羅薇薇情緒有些不對勁,輕聲問道:“夫人,是不是發生什麽事情了?”
“沒什麽事情,我餓了,你吩咐廚房幫我煮些菜吧。”羅薇薇淡聲說道。
見羅薇薇的態度,綠晴有些摸不著頭腦,只能乖乖地出去準備吃的。
羅薇薇將下巴擱在桌上,隨意翻了幾頁桌上的話本,就有些看不下去。
她覺得心口有些發堵,打算站起來的時候,門口傳來了腳步聲,以為是綠晴回來了,沒想到現在哪裡的人居然是謝獨!
“你怎麽過來了?”羅薇薇喉嚨有些發緊。
“綠晴說你心情不好,讓我過來看看你。”
謝獨拿著一碗海鮮粥靠近了羅薇薇,放置在桌上,看著羅薇薇溫聲問道:“你覺得現在的身子狀況如何?要不要讓李大夫過來看看?”
“你靠得那麽近,就不怕我生病傳染給你嗎?”羅薇薇看著靠近的謝獨,退了一步。
聞言,謝獨輕笑一聲,看著羅薇薇問道:“你現在又沒有生病,怎麽就會傳染給我了。”
“說不定過幾天就會發病了,到時候你被染上疫病就不好了,你……”
“那邊染上好了。”
謝獨向羅薇薇逼近,將她拉入自己懷中,在她眉間落下了一吻,“正好跟你一起治病。”
“你是傻瓜嗎?”羅薇薇眼眶微微一熱,對著謝獨罵道。
“嗯,娘子都那麽聰明了,我確實可以傻一些。”謝獨將羅薇薇抱緊了一些,溫柔的說道。
羅薇薇感覺自己眼淚有些忍不住了,謝獨悄悄溫柔一些,她就沒辦法堅持了。
她悄悄在謝獨蹭了蹭眼淚,裝著凶巴巴說道:“是你非要跟著我在一起的,要是你真的生病了,我是不會負責的。”
“這事本來就不是你的錯,為何要你負責。”謝獨看著羅薇薇溫聲道。
羅薇薇感覺鼻子更酸了,她將臉埋在了謝獨頸項,抱住了謝獨的腰。
這就是她的夫君,明明很聰明,卻偏要為她做傻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