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事情的來龍去脈居然是這樣子的,蕭學政心神一震,沒想到平時遊手好閑的蕭湛居然會為了自己的生辰這麽上心,還去求林家的人。
看著躺在床上的謝獨,蕭學政心中的愧疚和感動都糅雜在一起,一時間有些失語。
“你看你,蕭湛是做好事才變成這樣,你就會一味的責怪他。”蕭梁氏對著梁學政不滿的埋怨道。
蕭學政也對自己剛剛做的事情充滿了愧疚,對著床上的蕭湛說道:“這件事情你做的對,是為父的錯怪你了。”
蕭湛習慣了他爹對他冷言冷語,現在蕭學政聽著蕭學政好生好氣的跟自己說話,一時間有些懷疑他爹是不是出了什麽毛病,居然還會跟自己道歉!
蕭學政見蕭湛不說話,以為他還在生氣,不肯原諒自己,放軟的語氣說道:“爹以後不催你成親了,你這一次就原諒我吧。”
聽到這話,蕭湛頓時精神一振,對著蕭學政問道:“你說的是真的嗎?從此以後你再也不管我的婚事了嗎?!”
見他肯理自己了,蕭學政立馬嚴肅道:“我竟然已經說了出來,自然就不會再反悔。”
沒想到只是這麽一打,居然還可以讓他爹不再催婚,蕭湛頓時覺得身上的這些傷口也不是那麽疼了,忍不住咧嘴笑了出來。
看著蕭湛傻乎乎的模樣,蕭學政更心疼了,覺得自己以前是不是對蕭湛太過苛刻了,才導致這個孩子想親近自己的時候都小心翼翼,決心以後不再對蕭湛這麽嚴厲。
“對了,林清,你認不認識打蕭湛到底是什麽人?”蕭學政對著林清一臉肅然的問道。
居然敢打蕭家的人,對面也太不把他蕭學政放在眼裡了。
聞言,林清立馬答道:“打蕭侍讀的紈絝有四個,我隻認識其中一個領頭紈絝,就是梁詢。”
“梁詢?”蕭學政看著林清沉聲道,“你說的可是梁尚書家的那個?”
“沒錯,就是他。”林清點了點頭。
聞言,蕭學政有些疑惑道:“我記得梁詢一向不會招惹高門大戶的人家,怎麽會跟你們起了衝突?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我也不知,梁詢帶著人氣勢洶洶過來,就說我們搶了他的人,言語之中還對讀書人諸多羞辱,我氣不過便與他爭論了一句,沒想到他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就因為這個?”
蕭學政覺得有些匪夷所思,梁詢居然因為這點小事就來打蕭湛,難道他不知道蕭家在朝中的地位嗎?若是知道還這麽做,未免也太過猖獗了。
“我覺得可能就是因為這個原因,梁詢一向在作威作福慣了,根本不把人放在眼中,據說前些日子梁詢與一群書生玩遊戲,其中一個書生贏了他,他就把人打得渾身是傷。”林清對著蕭學政應道。
梁詢做的那些諢事他早有耳聞,卻沒有想到有一天居然會發生在自己的身上。
“居然還有這種事情,此子未免也太過目無法紀了。”蕭學政眼神一沉,冷聲道,“難道梁尚書都不管管這個兒子嗎?”
“管有什麽用?若是梁尚書會管這個兒子,我們湛兒還會變成這樣嗎?”蕭梁氏氣憤的說道,“我們絕對不能輕易就放過梁詢,不然湛兒這身上的傷口就白傷了。”
“此次我也有錯,若不是我魯莽,蕭侍讀估計也不會為了救我受傷。”林清站出來對著蕭學政愧疚道,“我也一定會讓梁詢受到懲罰,為蕭侍讀報仇的。”
聽到的林清的話,蕭學政對著林清溫厚道:“這件事情並不怪你,蕭湛救你是他自願的行為。”
聞言,林清反而更加愧疚,心中已將蕭湛當成了自己最好的朋友,下次若是出了事情,他肯定會站在蕭湛的面前幫他擋傷。
蕭湛不知道林清心中所想,聽著他們的討論,覺得自己最好還是將自己和謝獨交易的事情隱藏好,否則肯定死的很慘。
京城本就藏不住太多的事情,更不用說刻意關注此事之人。
知道水榭發生什麽事情以後的,羅微微有些驚愕,她沒有想到蕭湛居然會因為此事受了傷。
“我們現在應該怎麽辦?林清沒有受傷?現在跟林尚書對上的肯定就是蕭學政了。”羅薇薇對著謝獨詢問道。
這件事情是自己從頭到尾策劃的,只是她沒有想到這件事情居然會有這麽大的紕漏。
謝獨知道這個結果以後,也有些意外,不過他倒是一點也不緊張,對著羅薇薇安撫道:“沒事,蕭湛是為了保護林清才受的傷,在對付梁詢此事上肯定也會出手。”
其實此事的結果比他想的好的太多了,原本若是林清一人出了事情,林尚書肯定會跟梁尚書對上,梁詢雖然會受到責罰,卻不會太重。
現在梁尚書同時對上他們兩個,事情恐怕不能善了了。
聽到謝獨的話,羅薇薇稍微安心了不少,想到蕭湛畢竟是為了幫做事,才會搞到渾身是傷,對著謝獨詢問道:“蕭湛傷得那麽重,我們要不要去看一下他?”
“明日再過去吧。”謝獨沉吟了一陣道,“我們若是這麽快就知道這件事,蕭學政恐怕會懷疑有什麽蹊蹺,明日去的時候給梁詢多帶一些值錢的藥材,他肯定就不會計較這件事情。”
羅薇薇一想也是這個道理,便先讓人準備了一些值錢的名貴藥財,第二日就跟著謝獨一起去見蕭湛。
只是他們不知道有人在之前已經送了更多的藥材來蕭家,其中還有一副晏殊先生的字帖。
聽管事說羅薇薇和謝獨送來的東西以後,蕭梁氏對他們露出了溫和的笑容,“你們過來看湛兒就可以,不用帶那麽多東西過來。”
“也不是特別多,這些藥材蕭湛正好用的上。”羅薇薇淺聲道。
“你們有心了。”
蕭梁氏看著他們的眼神溫和的許多。
謝獨目光落在了廳裡正中間掛著的那一幅字畫,對著蕭梁氏問道:“這幅字帖寫得極好,不知是出自哪位名家之手。”
見他問起這幅字帖的來由,蕭梁氏露出的表情有榮與焉道:“這幅字帖是晏殊先生所寫,之前一直由林尚書收藏著,昨日湛兒為了救林清受了重傷,林清知道湛兒想給他爹一副字帖作為生辰禮物,今日就將東西給送了過來作為謝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