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十幾年以前的事情,那就要問住持了。只是住持早就歸山,不問世事了。”
廖秋雁點了點頭,隨後離開。
若是她自己找線索的話,那也得在這寺廟中待個十年八年的,直接問清楚了之後就能定位了。
傍晚,廖秋雁將這件事情告訴了江藤。江藤笑了笑,讓廖秋雁明日跟著自己去就行。
第二天,江藤帶著廖秋雁去找了大師傅,大師傅聽到兩人的來意,有些猶豫,“住持早就脫離俗世,專心研究佛法,老衲這邊最多只能幫忙通報一聲,至於見不見那不是老衲能保證的事情。”
“大師您抱我的名號就行,其他的事情不怪大師。”江藤笑了笑。
大師傅有些狐疑,上次皇帝過來想要見住持都被拒絕了,這一個小小的臣子又有什麽。
不過,大師也是見過世面的人,他沒有露出半點異樣,隨即說道:“這就給您通報,先生您去院中便好,無論拒絕不拒絕,我們都會告訴你的。”
“那就麻煩大師了。”
聽住持這口氣,廖秋雁也沒抱有多大的希望。
這還沒有回去多久,就有小沙彌跑著過來,一直喘著氣,“先生,住持讓您過去。”
廖秋雁聽到還有些驚訝,她瞄了江藤,看到他淡淡的表情,更加疑惑這人和住持的關系。
“不用多疑,不是見不得人的關系。”江藤說了一句。
廖秋雁臉上一紅,她沒有這麽想。
大師傅也是驚訝,得了消息之後一路趕過來給江藤領路。
在這之前,廖秋雁還以為住持會住在金碧輝煌的寺廟中,周旁都是他人的供奉。卻是沒想到他只是佔了這的一個小木屋,裡面的用具也簡陋得很。
“真是神奇了,住持閉關差不多一年了,還沒有誰能讓他破例呢。”大師傅喃喃說了一句。
很快,兩人進了木屋。這木屋中心坐著一名男子,他打著坐,光線照進來,將他的頭頂照得亮極了。
“怎麽想到來看師祖我了,你那師傅舍得放你過來?”還沒等廖秋雁和江藤開口,住持就說話了。
廖秋雁有些不明白,她眨了眨眼睛,示意江藤解釋這一切。
“哪裡來的師祖,他也是糊弄我,才沒有資格做我的師傅。”江藤笑了笑,隨後輕輕推了廖秋雁一把道,“這才是你的徒弟,名正言順。不過,她最近似乎遇到了什麽困難,要像你打聽一件事情。”
“我的曾徒弟?”住持立馬轉身,看到廖秋雁的那一刻,臉上充滿了笑意。
“你是……”廖秋雁有些不確定,“你是師祖?”
她若是沒有記錯的話,喬師傅說了師祖早就去世了,他也一直自責來著。
“你是不是喬峰那小子的徒弟,是的話我就是你師祖。”住持撇了撇手。
他這樣子,一點都不像是得道高僧,簡直快和路邊的算命大師混為一體了。
“那你應該是我師祖。”廖秋雁笑了笑道。
“什麽應該,就是。喬峰那小子肯定在背後說我壞話,要不然小姑娘你看到我也不會是這般模樣。”
廖秋雁一抖,喬師傅那哪裡只是說壞話,直接詛咒了。
“您和我師傅是不是有什麽過節呀。說實在的,師傅並沒有說你的壞話,對你也是敬仰的很,只是不知道為什麽說你已經離開人世了。”
這會兒真相大白了,住持也知道廖秋雁為什麽聽到他說是喬峰師傅的時候,這人的表情這麽奇怪。
住持搖了搖頭,“沒想到那小子這麽記仇。”
廖秋雁本來想要過來小小線索的,沒想到一下子就得到了全部。她搓著手,等待住持的下文。
“別聽那小子的話,他就是天生和我犯衝。”
“其實我這次過來就是想要打聽師祖您的事情。”廖秋雁笑著,“既然見到了,不知道可否向您討教一番。”
“你說。”住持很是爽快。
見住持這麽爽快,廖秋雁立馬就放開了,“我師傅給我千年醉的方子,我試了好多次都沒有結果,我想問問您是怎麽釀出來的。”
廖秋雁咽了一口口水,她心裡很慌亂,甚至想到住持拒絕告訴她之後她該怎麽辦。不過,現實還是比廖秋雁想象得要好很多很多。
“原來是這個,那小子學藝不精還來坑你。”住持正了正身子,“我現在出世了,不方便去教你。不過,千年醉並不是教就能教會的,你需要領悟其中的奧秘。你師傅雖然釀製的出來,但最多不過是世上難有的好酒,是不能稱為千年醉的。”
“那何為千年醉?”廖秋雁問了一句。
住持搖了搖頭,“我也忘了,我這一生就成功過兩次,至於怎麽成功的我都忘了。那張方子也是真的,過會我把釀製的過程寫給你,需要你自己去領悟。”
得了,轉來轉去還是需要廖秋雁自己去琢磨。不過廖秋雁也覺得收獲挺多的了,至少知道應該怎麽釀製了。
住持揮了揮手,示意一旁的人下去拿紙墨。
“這位姑娘和你有緣,你可要好好珍惜。”住持笑著看著江藤。
江藤點頭,隨即說道:“那是當然。”
“回頭幫我和你那師傅說一聲,讓他別在外汙蔑我的名聲。至於我在靜安寺這件事情,你也別和他說。”住持一本正經地和江藤說著。
住持那表情嫌棄的很,像是受夠了他那徒弟。
看到住持的樣子,廖秋雁忍不住偷偷笑了笑。像這種大師一般都是沉穩嚴肅的,除了瘋和尚之外,廖秋雁遇到的都是這樣的。但她越看師祖越覺得可愛。
很快,小沙彌找來了筆墨,拿給住持。住持落筆很快,寫完之後便將紙交給廖秋雁。
“那小子寶貝的很,不輕易收徒,能夠承認你也證明你有實力。不用急,這千年醉的釀製不只是靠手藝就能完成的,更多的是你賦予它新的生命。”
雙手接過這紙,廖秋雁小心折好,鄭重地點了點頭,“我會好好珍藏的。”
那樣子,像是得到了世間最珍貴的寶玉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