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和尚瞄了一眼,猶豫著接過,“我可是很挑剔的。”
“就當是賠禮了,你若不喜歡,扔掉便可。”
廖秋雁對自己的釀酒的手藝很有信心,她可不信這瘋和尚真會覺得這酒不好。
“你這姑娘,說話怎麽這麽橫呢。”瘋和尚說著,開了酒瓶。
這瓶蓋一揭,酒香立馬就飄了出來。雖然這酒不多,可是藏不住這濃鬱的酒香,瘋和尚吸了一口氣,臉上已經有了陶醉的表情。
瘋和尚立馬喝了一口,一口下去,那酒的烈性一下子出來,酣暢淋漓,他忍不住吼了一聲。
“好酒。”瘋和尚大聲道。
只是,這酒瓶本就小。瘋和尚這兩口下去,酒就沒了。他看著這酒瓶,心中多有些遺憾。
“沒了?”瘋和尚看向廖秋雁問道。
“沒了。”廖秋雁拍了拍身子,“我就帶了這一瓶。”
一般來這寺廟的是不會帶酒的,廖秋雁這已經算是特殊了。她是過來談泉水的事情,又不是過來賣酒的。
“不盡興,你這小姑娘分明就是吊著我。”瘋和尚放下酒瓶,站在那兒看著廖秋雁,一副賴定了的樣子。
廖秋雁有些沒反應過來,隨後看著那瘋和尚說道:“本來你們佛門中人就不應該飲酒的,你這是犯了大忌。剛才我都忘了,回頭被住持知道了,恐怕還要怪罪我。”
“誰敢怪罪?”瘋和尚急了,“圓空那老家夥不會怪你的,他不會說什麽的。”
“那啥,瘋和尚,你既然這麽喜歡喝酒,怎麽就過來當和尚了呢?”廖秋雁好奇地問了一句。
江藤聽了,抓緊了廖秋雁的手,示意她問的不好。廖秋雁低下頭,有些心虛。只是,就算是問的不好,問題也出去了。
這邊廖秋雁有些忐忑不安,瘋和尚那邊卻是笑了起來。
“這有什麽的,當年我是被那老家夥騙過來的。”瘋和尚一下子坐在了地上,灑脫得很。
“圓空大師嗎?”廖秋雁問了一句。
“不是。”瘋和尚搖了搖頭,繼續道,“是那老家夥的師傅,現在已經升天了。”
廖秋雁想了想,又覺得哪裡不對,“那你是怎麽騙進來的?”
“小姑娘。”瘋和尚笑了笑,“說說也無妨,那老家夥說我與佛門有緣,假以時日一定能夠悟道,有所作為。”
聽到這話,廖秋雁露出一副同情的表情。她在想些,這瘋和尚當初得有多天真才會被騙過來。
“你這什麽眼神,我當時並未同意,那老家夥一直纏著我。後來沒辦法了,我就和他協商,我這當了和尚,頭髮可以剃,但酒肉不能停。本來想讓他打退堂鼓的,誰知道那老家夥還真同意了。”瘋和尚乾笑兩聲。
雖說瘋和尚一直稱那人為老家夥,倒是言語之中還是透露著對那人的尊敬。廖秋雁想著,那人對於瘋和尚來說,肯定有一定的意義。
“好了,時間到了,我也該去看看我那師弟了。”瘋和尚起身,拍了拍灰塵,“小姑娘,我們待會再見。”
隨後,瘋和尚向著寺廟走去。
現在,這地方只剩下廖秋雁和江藤兩人,兩人也是終於如願以償地有了二人世界。
“那和尚真奇怪。”廖秋雁看著面前的溪水。
那瘋和尚似乎是非常肯定他們會再次遇到,可是,雖然同在這寺廟中,但整個寺廟也挺大的。再說,他們也沒有互通姓名,只要廖秋雁不去找瘋和尚,他們沒多大概率碰到的。
“那位可不簡單。”江藤笑了笑。
“有什麽不簡單的,不就是生活作息和別的和尚不同嘛。”廖秋雁實在看不出這瘋和尚還有什麽不同。
“以後你就知道了。”江藤刮了一下廖秋雁的鼻子,拉著她往回走。
廖秋雁噘著嘴,有些不開心,“你怎麽說話也是神神乎乎的了。”
兩人回到了寺廟,剛進院子的大門,就看到了雁姿和余浮生,兩人坐得很近,一個在拿著繩子編著東西,另外一個拿著書,可是眼神都在那人的身上。
“咳咳。”廖秋雁故意咳了咳。
女子抬頭,看到廖秋雁,很是興奮,立馬放下了手中的活,跑了過去,“廖姐姐,你終於回來了。”
一旁看書的余縣令早就沒了看書的心情,見雁姿走了,他也是將書本收起來。然後,再次將目光放在雁姿身上。
“江兄,廖姑娘,你們回來啦。”這會兒,余縣令有些靦腆了。
“嗯。”江藤點了點頭。
廖秋雁和雁姿又有些不一樣,她看著余浮生,心裡有了一些想法。她早說這兩人合適,現在看來,余縣令對雁姿好像還真的有些想法。
“對了,我們去寺堂上香求簽吧。”余浮生指著門外。
“行啊。”廖秋雁看了一眼余浮生,又看了一眼雁姿,心裡樂呵得很。
倒是江藤對廖秋雁的行為有些不解了,他上前走到廖秋雁的身邊,有些無奈地說道:“你呀。”
幾人來到寺堂,寺堂裡的人很多,都是在那求簽拜佛的。住持被那些拜佛的人圍住,根本沒有多余的時間空出來。
廖秋雁歎了一口氣,看來她想要喝住持談論這泉水的事情,還真的有些困難。
“過去求簽吧。”江藤拉過廖秋雁,將她直接帶離雁姿的身邊。像是一直母親護著自己的雞崽子一樣,無論廖秋雁怎麽動,都不讓她離開自己。
“不叫上雁姿他們嗎?”廖秋雁好不容易掙扎出來。
當然,兩個人的動作不是很大,並沒有引起周圍人的注意。
“放心吧,有余兄在。”江藤笑了笑。
廖秋雁心裡有點虛,她扯了扯江藤的衣袖,輕聲說道:“我們這樣做是不是不厚道啊。”
“放心吧,他們不會怪你的。”
說完,江藤拉著廖秋雁過去排隊。這求簽的人很多,前面排了也有十幾個人了。廖秋雁被拉了過來,看到自己身後的排的人,還是決定老老實實地待在這兒。
而在這一瞬間,余浮生和雁姿也沒了影。雁姿來過一次,對求簽的事情也沒什麽興趣,看到廖秋雁被帶走,也就出了寺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