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秋雁搬了木柴，呆愣楞地看著灶頭裡的火發呆。

  “廖姑娘。”門口傳來聲音。

  廖秋雁抬頭看去，大概猜到了來人的意思，於是有些不情願地說道：“大哥。”

  “剛剛遇到我小弟，他都快哭出來了。這幾天你們兩人的樣子我也看出來了，可是鬧別扭了？”江諾笑了笑道。

  “沒有。”廖秋雁回答得很堅決。

  在廖秋雁看來，兩人只是冷戰，和鬧別扭還是有點區別的。

  “可以告訴大哥發生什麽事情了嗎？”江諾問道。

  廖秋雁張了張口，本來想說，看到江諾的臉，忍住了。廖秋雁不想給江諾留下蠻不講理的印象，知道心裡的話說出來，肯定會給江諾留下壞的印象，於是搖了搖頭。

  “沒什麽。”

  江諾怎麽看不見廖秋雁情緒的變動，他走近兩步，“真的沒什麽嗎？大哥也是喜歡你，希望你能和我小弟走到一起。”

  “我和江藤之間沒什麽。”廖秋雁快速回答。

  看到廖秋雁這麽著急的樣子，江諾一下子就笑了出來。兩人吵鬧是一回事，彼此還是在乎彼此的。

  “大哥也不知道自家小弟做了什麽讓你不開心的事情，自然也不知道怎麽勸你。既然你不肯和我說，我也不好強逼著你說。”江諾歎了一口氣，“只是你真的不準備原諒他了嗎？”

  廖秋雁知道自己任性了，但是她想到自己為了江藤惴惴不安，而江藤卻給自己休假的事情，心裡就燃起了莫名的火。

  “我不知道你們兩這是怎麽了。”江諾看出了廖秋雁的變動，他頓了頓，接著道，“自從我們從山裡出來之後，江藤就一直不在狀態。前幾天甚至在教書的時候走神了，整天也是迷迷糊糊的。我讓他去看你，他又不肯。”

  聽到這話，廖秋雁低下頭。她的心有一絲的變動，只是廖秋雁不想讓江藤的大哥看出異狀。

  “最後沒辦法，只能給學生們休假。就這樣，很多父母都過來反應了。”江諾歎了一口氣道。

  “那他為什麽不去找我？”廖秋雁試圖讓自己保持淡定。

  江諾笑了笑，“那就要問你們兩了，反正你們兩之間發生了什麽誰也不肯告訴我。”

  廖秋雁臉上一紅，她摸了摸臉蛋，試圖用手降下溫度。最後，她只是用火鉗動了動燃燒的柴火，看著那火道：“我知道了，等會我會和他聊一聊的。”

  “嗯，對了，大哥有打擾到你嗎？若是你不願意釀製，可以回絕我的，不用勉強。”末了，江諾來了一句。

  “為什麽這麽說？”廖秋雁抬起頭，有些疑惑，“是江藤和你說什麽了嗎，我不是因為大哥的話而決定釀的，而是準備挑戰。所以，大哥你不用感到內疚或者別的。”

  “不是，這不是怕你有事嘛。”江諾尷尬地笑了笑。

  隨後，他打了一聲招呼，揮了揮手就離開了。

  廖秋雁看了一下高粱的狀態，確定還有一段時間。她深吸一口氣，決定去和江藤好好地聊一聊。

  回到書房的江藤也沒有心思去看書，拿了毛筆，在紙上胡亂寫著字。毛筆雖然是在舞動這，可是江藤的心思根本就不在這上面，連寫了什麽都不知道。

  “江先生現在都是這麽練字的嗎？”

  身旁突然出現了女聲，江藤嚇了一跳，朝旁邊一看，看到廖秋雁的同時，立馬將桌上的紙收了起來。

  “收什麽，我都看到了。”廖秋雁有些無語了。

  “你不生氣了？”江藤小心地詢問。

  “生氣啊，江先生，給你一個機會，猜猜我為什麽生氣。猜對了，我就原諒你。”廖秋雁坐到一旁嗯椅子上，抬頭看著江藤。

  兩個人站著說話，太別扭了。

  “因為我大哥的事情。”江藤試探著。

  “這是其中一個，不過你隻說了一半。”廖秋雁剛剛看到江藤失神的樣子，再加上江諾說的那些話，心裡早就松動了。她何必和一個呆子多計較，生氣的還是自己。

  只是，看到江藤這樣迷糊的樣子，廖秋雁還是想逗逗他。

  “剛剛我說拒絕給我哥釀酒的時候，你就生氣了，所以是為了這個？”江藤再次試探。

  廖秋雁歎了一口氣，慢慢站起，“江藤，剛才我的確又生氣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我會嫁給你，到時候大哥就是我大哥，一家人哪有麻煩不麻煩的事情，我拒絕做什麽？”

  “果然。”江藤低聲道。

  “果然什麽？”廖秋雁抓住了。

  這會兒，江藤不做聲了。索性，廖秋雁不準備在這句話上和他計較，跳了過去。

  “還有我生氣的是你休假這麽多天都沒有去看我，本來我還以為你很忙，就算是不忙，你每天教書也會給我假象。可是，你卻告訴我你已經休息很多天，既然這樣，為什麽不去找我？”廖秋雁看向江藤。

  “我……”

  “如果不是我可以下床了過來找你了，你是不是準備不和我見面了。”廖秋雁的表情很是嚴肅。

  江藤立馬搖頭，“我沒有。”

  “那為什麽不找我？”廖秋雁立馬問道。

  這其中的原因，廖秋雁還是可以猜到一二的。大概就是江藤要面子，大概就是兩人這次冷戰來得太突然，他們都覺得尷尬。

  可是現在，廖秋雁想要聽聽江藤的答案。

  江藤低下頭，睫毛輕扇著，嘴巴也是抿著。他想要辯解，但是話到喉嚨口，心裡只剩下責備，他開始怨恨自己。

  “對不起。”江藤輕聲道。

  “江藤，話多了就不靈了。”廖秋雁現在非常冷靜，她甚至可以思考自己以後沒了江藤的日子會變得怎樣。

  “我知道，沒見到你之前我有很多理由可以說服自己。可是你出現了之後，我發現那些都不是理由，是我太懦弱了。你不喜歡我說對不起我就不說，但我知道都是我的錯。”江藤顯然表現出這個樣子，平時他都是意氣奮發，高人一等的感覺。現在就像是老鷹被人砍了羽翼。

  說完，江藤抬頭，看了廖秋雁一眼，等待她的話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