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我這肩膀上的烙印還能不能去掉？”

  周雲曦閉眼靠在牆根，似乎睡了過去，但實際上她的意識卻在黃金牧場空間裡頭與慕成面對秒的交流。

  自打慕成用藍光凝出實體之後險些被白華看出，周雲曦就多留了心眼兒。雖然白華是個例外，但誰知道還有沒有第二個例外？
  若真的被旁人瞧見，周雲曦恐怕就沒的選擇了。

  “不知道。”

  慕成學著周雲曦的模樣盤腿坐在她的面前，面上瞧著吊兒郎當的，與世人眼中的‘紈絝皇子’楚辭的樣子竟然有些相似。

  “不知道？”聽見慕成的話之後，周雲曦也微微皺眉，條件反射的看向自己的肩膀，不過此時因為只是意識，所以身軀也並非現實之中是身軀，自然也不會有傷痕，“罷了，我瞧著那梅花……也不算太醜。”

  周雲曦的話讓慕成一愣，後面色怪異的看著周雲曦，似乎有些無法理解周雲曦為何這樣釋然。

  見慕成這個表情，周雲曦也隻聳了聳肩，攤手無奈道：“不然我能如何？左右最後也只會留著一個梅花的印子，又不是什麽刺字，對不對？”

  “你真樂觀。”

  慕成嘴唇動了動，面色也複雜的很。不過到了最後，慕成還是隻吐出了這麽四個字，旁的，倒也沒有再說。

  聽得這話，周雲曦便裂開嘴笑了笑，也沒有接話的意思。

  “不如你答應我之前的提議，如何？”慕成沉默了許久才試探著開口，一雙眼睛亮晶晶的，一眨眼的不眨的瞧著周雲曦，“反正你也沒損失。”

  “沒損失？”周雲曦這個時候的面色也黯淡幾分，後強扯出一絲笑容看著慕成，緩聲道：“你不明白。”

  “我明白。”慕成故作老成的搖頭，看向周雲曦的時候似乎帶著幾分恨鐵不成鋼，“不就是你們之間的那些情情愛愛？有命重要？”

  慕成的話讓周雲曦笑著搖頭，並沒有回答。

  周雲曦知道，慕成是真的不明白。他或許知道周雲曦不願離開的原因，但卻不能理解她為什麽無法割舍。

  這，便是慕成再像人，她也沒辦法將他當做一個真正的人的原因。當然，不可否認，周雲曦對陪伴了自己這麽長時間的慕成，也產生了感情。

  “我還是那句話，如果你真的死了——”

  “我知道，我知道。”

  周雲曦笑著將慕成的話打算，瞧著沒多在意。

  而這個樣子的周雲曦，也讓慕成頓時閉嘴。

  就像周雲曦知道慕成不明白她不願意離開的原因一樣，慕成也知道，周雲曦也沒有明白他話中的意思。

  不過沒讓他將話說完也好，省的周雲曦回頭沒法接受。等最壞的結果發生之後，周雲曦想阻止他，也沒有那個本事。

  “醒醒！醒醒！”周雲曦被拉回意識是因為許諾的聲音，其透著幾分焦急，讓周雲曦本有些茫然的腦子也清醒了幾分，“來人了，看樣子又是來找你的！”

  見周雲曦睜眼，許諾也松了一口氣。說實話，許諾還真擔心周雲曦一睡不醒。畢竟這樣重的刑罰，又不曾敷藥，一個姑娘，如何受得住？
  不過好在周雲曦到底守住了，此時雖面容瞧著蒼白，整個人看起來極為虛弱，但到底，睜開了眼。

  “周小姐，聖上要見你，還請你隨咱家來。”

  說話的人一身宦官服侍，懷中有著一根拂塵，一瞧就是大太監的裝扮。不過見著眼前的這個太監，周雲曦並未覺得害怕或者恐懼，而是扯出一個笑容，似乎有些輕松。

  不為其他，只因這位太監周雲曦曾經見過，他，是萬公公。

  “萬公公親自過來一趟，想必也廢了些力氣吧。”周雲曦撐著身子忍著劇痛起身，“皇上找我，還是為了那事兒吧？”

  周雲曦的話讓萬公公但笑不語，隻示意身後的幾個太監將周雲曦扶著，為她披上一件外衣，後才略微客氣道：“周小姐，請吧。”

  得了萬公公這話，周雲曦也不再多言，隻輕輕點頭，由幾個小太監攙扶著離開了牢房。至於許諾，則眉頭緊鎖，見周雲曦被帶走當即張了張嘴，可到底什麽也沒說。

  “我許久沒見過這樣明媚的陽光了。”

  周雲曦隨著萬公公出了牢房之後便眯了眯眼，陽光灑在她的臉上，讓她本就蒼白的面容瞧著更加虛弱了幾分。

  “過些時日，周小姐便能日日見到這般明媚的陽光了。”萬公公笑著，聲音有些尖細，但並不刺耳，“如今去面聖，周小姐隻消明白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就定不會再受皮肉之苦，若讓皇上開心了，興許身上的傷，也有的治。”

  “多謝萬公公提點。”

  萬公公的話讓周雲曦心中閃過些念頭，不過刹那間，一個念頭便被周雲曦確定，且準備付諸行動。

  皇帝想知道的是什麽，周雲曦心中一清二楚，至於周雲曦要怎麽說，或者說什麽，不還是由周雲曦自己決定？
  周雲曦不傻，既然面聖，就勢必不能將皇帝惹惱了去。皇帝不是張霄天，他要周雲曦的命，可不會如同張霄天一般還有頗多顧忌。

  “周小姐，請。”

  萬公公領著周雲曦停在了一輛馬車上，語氣一如既往的客氣。周雲曦知道，萬公公並非因為自己而如此，而是看在楚辭和秦風弈的面兒上。

  他是楚辭的人，這一點，周雲曦心知肚明。

  “不知獻王殿下與世子今日可會入宮？”周雲曦上馬車的時候壓低了自己的聲音，不過足以讓萬公公聽見，“還是只有我一人面聖？”

  “聖上，是單獨召見的周小姐。”萬公公知曉周雲曦是為何意，故此也壓低音量回了她一句，“面聖之後，須的周小姐自個兒見機行事，若可以，咱家自不會坐視不管，但若簍子大了，咱家，也無能為力。”

  “謝過公公。”

  周雲曦聽得此話心中便如明鏡兒一般的了，既然隻召見了她一人，那便代表著楚辭與秦風弈都不知道這件事情。

  或者說，是皇帝以為他們二人不知。

  如此一來，周雲曦心中的某個念頭施行的可能性也因此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