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杓是個慫蛋。
一直以來,都是仗著有他兩個哥哥罩著,所以才能囂張跋扈、目中無人。
一向嬌生慣養的他哪裡親身經歷過這種場面?
真刀真槍乾起來的瞬間他就尿了褲子。
聽說要跳窗,范杓更是暗暗叫苦。
窗台離地面少說也有三四米左右,要是換做以前,咬著牙倒也能跳了,可現在問題在於——他不方便啊!
連走路下面都疼得鑽心,更別說爬窗台還跳下去了。
腳步聲越來越近,范剛見范杓還杵在那裡,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朝他怒吼道:“M個蛋!你不跳站著等死啊?”
說罷,一把拽住范杓衣領,大喝一聲,如同丟垃圾一般直接把他從窗台丟了下去。
“啊……”范杓倒霉透頂,屁股先著地,菊花直接坐進了半截木樁子裡,差點沒把他疼得暈死過去。
接著范剛破窗而來,兩百多斤的身板如同一塊千斤巨石狠狠壓在范杓身上,范杓嘴裡發出“呱”的一聲,如同蛤蟆似的奇怪叫聲,接著便白眼一翻暈了過去。
“M的,讓你平時不多鍛煉!到了關鍵時刻知道厲害了吧?”范剛罵咧著扶起范杓便跑,冷不防踢到一具已經涼透的屍體,頓時一個踉蹌差點連著范杓一起撲倒在地。
“草泥馬,哪裡來的死鬼,敢擋……臥槽!”范剛一句話還沒罵完,赫然發現差點絆倒自己的死鬼居然是自己的大哥!
此刻的范桶早已沒了生機,額頭上一個血洞還在潺潺往外流著鮮血,一雙眼睛瞪得老大,典型的死不瞑目表情。
“大哥……馬德!一定是杜子騰那老東西乾的!狗日的!老子和你勢不兩立!”范剛睚眥欲裂,但這個時候根本來不及悲傷。
兩顆子彈擦著他的肩膀而過,驚出他一身冷汗,不敢再作任何逗留,拋下范桶的屍體,扶著范杓倉惶而逃。
急急如漏網之魚,惶惶似驚弓之鳥。
好不容易回到自己的駐地,而此刻槍聲已至,顯然是杜子騰的人已經殺了過來。
狗日的,來得這麽快!顯然鐵了心要把自己乾死啊!
范剛將范杓放在椅子上,隨即便朝衛兵咆哮道:“快!給我集合部隊!照著杜子騰那王八蛋的駐地,給老子開槍!開炮!M的,一個都不留!”
衛兵頓時一愕:“啊!將軍,我沒有聽錯吧?是……”
范剛跳將起來,劈手給了衛兵一個大耳刮子,喝罵道:“乾你涼!你特麽耳朵聾了?聽不見槍聲?人家都打到家門口來了!還愣著做什麽?等死啊?趕緊給老子去叫人!速度,跑起來!”
“啊!是!”
衛兵這才反應過來,連忙應了一聲,忙不迭的去了。
“兄弟們,給我殺!弄死姓范的那一家王八羔子!就是他們殺害了將軍!”
杜子騰麾下的士兵很快便追殺過來。
老家夥從軍幾十年,在部隊裡頗有威信,所以一聽他遇害,士兵們義憤填膺紛紛站了出來。
槍炮聲在范剛駐地前響起,范剛也不含糊,立馬組織起人馬對其展開反擊。
一時間兩撥人馬打得難解難分,整個烽煙鎮都被硝煙所彌漫,火光更是映紅了半邊天。
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秦浪同學,則是和漢奸胡三兒坐在一處高樓上,靜靜的喝著小酒,看著這些南越猴子狗咬狗,心情那叫一個舒爽!
胡三兒殷勤的給秦浪把喝乾的酒杯裝滿,諂媚道:“來,大俠,小的再敬你一杯!大俠神功蓋世、智勇雙全,一統江湖指日可待!”
秦浪翻了個白眼說道:“你特麽當老子是東方不敗呢?還一統江湖?”
胡三兒趕緊點頭道:“是是是!東方不敗給大俠提鞋都不夠資格!大俠簡直就是帥氣與智慧並存,氣質與高雅兼備,英雄與俠義的化身,堪稱新世紀的楷模,年輕人的榜樣!等會我回去,就給大俠立個長生牌位!讓我以後的子子孫孫每天都拜祭您……”
秦浪揮了揮手打斷道:“行了,少特麽拍我馬屁!還祭拜我?你TM咒我早死是吧?”
胡三兒抓了抓腦袋,笑道:“嘿嘿,那兒哪能呢?大俠以後肯定是要長命百歲的!來,大俠,我再敬你一個。”
秦浪放下酒杯,看著胡三兒道:“酒就到此為止吧!接下來該說下你的問題了。”
一聽這話,胡三兒那帶著笑容的臉瞬間變成了苦瓜,趕緊道:“啊……大俠,我能有什麽問題啊?我可是您最忠實的跟班啊!您老人家總不能事事親為的吧?我這人手腳利索,頭腦靈活,正好能為大俠排憂解難!”
“別跟我整這些沒有用的,我可不想出門身邊還帶個漢奸,到時候人家還不得戳我脊梁骨?”
“那不能啊!大俠,在您的光輝照耀下,我胡三兒早就改邪歸正了!現在的胡三兒可是一名戰士!一名為華夏而戰、為民族而戰、為……”
秦浪把眼一瞪,喝道:“閉嘴!別TM侮辱戰士!”
胡三兒脖子一縮:“是是是,我不是戰士,我就一小人,小人……”
“本來吧,我是打算給你一個痛快,讓你去西天見如來佛祖的……”
胡三兒一聽,趕緊求饒:“別的呀!大俠,我真的痛改前非改邪歸正了!從今以後我就是您的一條狗,您讓我去哪兒,我就去哪兒,您讓我咬誰,我就撲上去咬誰!絕不松口。”
“別特麽打岔!”秦浪臉一沉,繼續道:“但看在你這次幫著我立了功,我決定先留你一條狗命!”
胡三兒喜極而泣,趕緊磕頭作揖,如同拜送子觀音一樣,嘴裡大叫:“多謝大俠不殺之恩!多謝大俠不殺之恩!”
秦浪點了點頭:“以後就暫時先跟在我身邊吧,但事先說好,如果再讓我發現你為非作歹,到時候就休怪我不講同胞之情!”
胡三兒興高采烈道:“大俠放心,小的以後一定以大俠馬首是瞻!除惡揚善,匡扶正義!救國救民於水火之中!”
“走吧,在這兒看著多沒意思,我們也去幫幫忙!”
兩撥人馬打得極為慘烈,完全已經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槍炮聲不絕於耳,范剛的駐地更是如同白晝。不得不說,雖然范剛為人魯莽,但打起仗來確實有兩把刷子,杜子騰那些士兵打了半天也沒撈到半點好處。
反而被范剛抓住機會,派出一支隊伍前後包抄,兩面夾擊,一時間居然還佔據了優勢!
范剛一手一把衝鋒槍,一馬當先,一梭子下去,立馬便有七八個猴子倒在了地上。
此刻的他嘴裡叼著牙簽,穿風衣戴墨鏡扣黑帽,宛如天神下凡、終結者在世,杜子騰陣中竟無一人可擋其鋒芒!
范剛猖狂大笑道:“M的!真以為老子是吃乾飯的?雜碎們,害死我大哥!我要你們全部陪葬!兄弟們,給老子……”
“轟隆隆!”
就在此時天邊傳來一道震耳欲聾的炸雷聲響。
接著便看到一道閃電從天而降!
不偏不倚,正好劈中范剛的腦門!
范剛那猖狂的大笑聲戛然而止,前一刻還意氣風發牛比轟轟的他瞬間化為一具焦屍。身上還不停的冒著黑煙兒,身體某處更是直指蒼天!似乎在進行著最後的抗議。
這TM也可以?
在看到范剛遭雷劈的那一刹那,秦浪瞬間懵了。
本來他是想出手給這家夥一槍的,但沒想到的是,老天爺率先出手把他給收了!
還真是應驗了那句話:莫裝逼,裝逼遭雷劈!
沒有了范剛指揮的范家軍頓時失去了主心骨,瞬間被杜子騰手下的幾名副官帶領的部隊打得節節敗退,很快便被攻佔了一半的駐地。
為了公平起見,秦浪隻得不辭辛勞,躲在黑暗中放冷槍,那邊有優勢就打哪邊的首腦,到最後雙方基本都只剩下些普通士兵在那裡廝殺。
劇痛把范杓拉回了現實,在得知兩個哥哥都戰死的消息後,他的第一反應不是報仇,而是跑路!
開什麽玩笑?子彈可是不長眼睛的!他雖然失去了那方面的能力,但不代表他不想活下去啊!
所以聰明的范杓同學坐上輪椅,收拾起一包金銀,趁著天黑便要溜走。冷不防一顆炮彈從天而降,范杓連人帶車帶金銀全都炸得粉碎。
烽煙鎮內部的戰役已經接近尾聲,但外圍的戰鬥才剛剛開始!
隨著鎮子內部的炮火聲越來越小,郭志軍當機立斷,帶領著神風突擊隊殘余部隊以及少量民兵,便對烽煙鎮發起了衝鋒。
他們兵分兩路,其中一路由秦烈帶隊,帶著馮小小幾人以及幾十名戰士主攻鎮子南部。而他則是從鎮子北部進攻。
沒想到的是杜子騰這家夥居然還留有後手!
早在南北兩處都留下了部隊把守,為了保險起見,這兩支部隊並沒有被杜子騰的副官調離,而是繼續守在原地。
一時間,兩路人馬都遭到了頑強抵抗。
最讓郭志軍難受的是,北部外圍不知何時築起了一座碉堡,猴子們藏在碉堡內,讓他們一時間根本無法靠近。
試過幾次衝鋒,都無功而返,還折損了十幾個弟兄,氣得郭志軍差點沒當場暴斃!
M的!這叫什麽事?裡面都快打完了,自己還在門口徘徊,真特麽的丟人!
旁邊一名戰士訴苦道:“參謀長,不行啊!這麽下去根本不是辦法!敵人的火力太密集了!我們根本無法靠近!”
郭志軍剛剛露頭,便是兩發子彈打了過來,差點沒要了他的老命。沉著臉喝道:“那你說怎麽辦?”
“實在不行,我們就撤吧!等大部隊來了,咱們再……”
“什麽?你說什麽?都特麽到這個節骨眼上了!你特麽要老子當逃兵?”郭志軍一把抓住戰士衣領,將他狠狠推到在地,厲聲大喝:“這種千載難逢的好機會,你要老子放棄?我告訴你,不可能!”
“牛二,王三!”
“在!”
郭志軍站起身來咆哮道:“你們帶幾個人掩護!老子要親自上陣,今天不端掉這個碉堡,老子特麽的就不活了!”
王三一聽,頓時嚇了一跳,趕緊阻止道:“參謀長,這可萬萬使不得啊!還是讓我和牛二帶人衝吧!”
“放尼瑪的屁!你是覺得老子不如你們是吧?”郭志軍一把將頭上的帽子拽下,狠狠扔在地上,以不容置疑的口吻道:“馬上執行命令!”
“是!”
“老子今天就要讓你們看看,什麽叫做軍威!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