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枯禪大師，馮小小瞬間兩眼放光，滿臉崇拜。

  那個一臉慈祥的老和尚實力到底有多高，就連馮小小都不知道。

  依稀記得他說過這麽一句話：“勝負，只在我一念之間。”

  這話的意思再明顯不過，他想贏就能贏，誰也阻止不了。

  “對了，你懷裡這是什麽玩具，看上去挺好玩的樣子。給姑奶奶玩玩。”馮小小一把搶過秦浪懷裡的機械兔，開始各種蹂躪掰扯，看得秦浪一陣心疼。

  秦浪解釋道：“它叫蠻兔二號，能檢測出一千米內的感染者實力，雖然沒什麽攻擊性，但以後上戰場好歹能預先了解到對手的實力，還是有些作用。”

  正說話間，敲門聲響起，打開門韓薇薇睡眼朦朧的出現在眼前，看到馮小小手裡的蠻兔二號，頓時眼睛一亮，睡意全無，直接撲了過去。

  馮小小也不和她搶，拉著她坐下：“微微你慌慌張張的，幹啥呢？”

  韓薇薇把蠻兔二號抱在懷裡，一副愛不釋手的樣子，嗲聲嗲氣道： “嗷！臭包子肥來鳥！說有事情找你們談呢！” 
  臭包子，是她給包大人起的綽號。對此包大人也提出過抗議，自然被她無情的駁回。

  應該是有了確切的消息了！
  三人對視一眼，很有默契地一起起身，王心楠看了一眼馮小小，說道：“你就不……”

  馮小小直接打斷道：“不行！你們可別想拋下我！姑奶奶現在還可以戰鬥！”  
  她說得不錯，現在的她懷孕不過一個把月而已，即便是打鬥起來，也無傷大雅。

  秦浪笑了笑，柔聲道：“一起吧！”
  來到陳司令專門為他們準備的會議室，包大人抿了一口保溫杯裡的鐵觀音，慢悠悠地道：“你們是不知道，這次前往飛雲碼頭打探消息，那叫一個驚險萬分啊！”

  “那地方賊大，幸好有地形圖，不至於迷失方向。媽媽的，你不知道，碼頭附近還有一條大狗，正宗的大黃狗！看到我第一眼就叫喚起來，我是誰？我包大人可是神拳掃六合，鬼腿震八荒，人擋殺人，佛擋殺佛，鐵骨錚錚一條好漢！怎麽可能被它嚇到？”

  “說時遲，那時快！我手快，直接拔出軍刀，一刀戳死，正好不遠處有人經過，我當機立斷，直接伏胖旁邊的土溝裡。忍受著刺骨的冷風，嘖嘖！你們是不知道，唉，那滋味別提多難受了。”

  包大人是個極度羅嗦的家夥，絮絮叨叨，把每一個細節幾乎全都說盡，彰顯他秘密潛入、堪比超人間諜一般的能耐。

  從走進飛雲碼頭，到狗叫聲起，他當機立斷箭步上前，摸出軍刀，插進狗的咽喉。再審時度勢，觀察地形，就連當時心裡是怎麽考慮，也都一一說了出來。到後面埋伏在某處草垛裡，腰酸腿麻。寒風侵襲，還有一只花腳蚊子叮在屁股上也不敢去撓。

  囉裡囉嗦說了將近大半個小時，秦浪這才接話道：“說完了嗎？說完了，就自己總結一下吧！當然，你要是願意繼續編故事，也行，我們先去吃飯，你什麽時候說完什麽時候才準吃飯。”

  包大人抓了抓腦袋，訕笑道：“呃……你這人還真是缺乏幽默細胞，咳……”

  咳嗽一聲，繼續道：“我在那鬼地方潛伏了三天，經過我認真思考，反覆推敲，基本可以確定，那裡就是他們的老巢！而且，我還得知，這幾天，他們的一個關鍵人物，好像是叫什麽左長老的家夥要抵達那裡。好像還要舉辦什麽儀式來著。”

  左長老？
  上次好像乾掉了一個右長老，而這次又來了個左長老！
  秦浪很是懷疑，這次弄死了這左長老，到時候會不會又冒出個前後上下、東南西北長老出來，要真是那樣沒完沒了的，那還打個什麽？ 
  秦浪想了想道：“你確定，那些人不是發現了你，讓你故意傳輸這樣的消息，來引我們自投羅網？”

  “你這是在侮辱我！”聽聞這話，包大人一拍桌子霍然起身，一臉憤怒的朝秦浪咆哮道：“我包大人聽牆角，搞間諜的功夫，絕對是天下第一！絕對不可能有人發現！”

  王心楠開口道：“知不知道那個左長老具體什麽時候到達？” 
  “具體的時間……”包大人皺起眉頭，摸著下巴努力篩選著腦子裡有用的信息，很快，一拍腦門，叫道：“我聽得他們說的什麽月圓之夜！”

  月圓？十五？
  “今天農歷是什麽日子？”

  秦浪看了看牆壁上的掛歷，回答：“今天十二！”

  王心楠思考道：“也就是說，他們那個左長老必定會在十五之前抵達飛雲碼頭！”

  馮小小建議道：“半路截殺怎樣？打那什麽左長老一個措手不及！直接把他扼殺在搖籃裡。”

  秦浪皺起眉頭：“會不會打草驚蛇？既然這次知道了他們的老巢，我覺得這是一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不如，我們趁此將他們一網打盡！剛好，我們還有幾天的準備時間。”

  “那我們，什麽時候出發？” 
  秦浪微微一笑：“不急。”

  “還不急？”

  “當然，有什麽事情能比吃飯還重要？” 
  “……”
——
  而此刻，飛雲碼頭附近。

  一群身著奇裝異服打扮怪異的家夥，一臉焦急的蹲守在碼頭上。

  黑暗裡，看不清長相，但這些人有一個共同點——他們比正常人類多出來了一條光禿禿的尾巴！
  他們正是傳說中無惡不作的異教徒！
  其中一名把身體全部隱藏在黑暗中的男子，用他那沙啞的聲音道：“左長老大人怎麽還沒來？不是說好今天晚上就能到達碼頭的嗎？”

  身邊一名渾身纏著白布，包得跟個木乃伊一般的男人，笑著安慰道：“不要著急，這一路走來定然不甚太平！船晚點，也是很正常的嘛！”

  正說話間，黑暗裡忽然傳來一陣古怪滲人的笛聲。

  那正是左長老的笛聲！

  聽到這聲音，異教徒們紛紛站了起來，抬頭望向河邊。

  果然，一艘小船正逆風而來，讓人感到奇怪的是，船上除了一名身材乾瘦的老頭，並無其他人在。他就那麽大刺刺的站在船頭，兩手握住笛子，腳下的小船仿佛安裝了發動機一般自行行駛而來。

  這個老頭，便是他們口中所說的左長老。

  昏暗的碼頭燈光下，依稀能看清楚左長老的長相。

  那是一名長著鷹鉤鼻一臉陰沉眼神犀利的老者，很瘦，渾身上下幾乎看不到一點肉，兩顆眼珠子也深深的凹進眼眶，遠遠看去，如同一具乾屍，讓人不由得內心一顫。

  小船靠岸的瞬間，異教徒們立馬迎了上去，叩拜在地，嘴裡齊聲大呼：“我等，恭迎左長老！”

  “起來吧！”左長老的嘴並沒有動，在早年他的舌頭便獻祭給了邪神大人，所以他說的是腹語。

  左長老走下小船，就在此時船底忽然躥出兩條手臂粗的大蛇，其中一條通體青色，另一條通體白色，直接從左長老的褲腿盤旋而上。

  如果秦浪在場，絕對一眼就能認出，那條白色的大蛇，正是當初被他弄死後，卻又被右長老弄活過來的白蛇！而它，現在則是成為了左長老的神寵。

  如同左右門神，一左一右纏在左長老的胳臂上，碗口大小的腦袋不停朝他臉上塗著鮮紅的信刺。

  左長老臉上露出一道可怕的笑容，伸手摸了摸大蛇的腦袋，轉過頭對黑衣異教徒說道：“交代你們的事情，可曾辦好？”

  黑衣人趕緊說道：“左長老放心，一切正在緊密籌備中！近日便能準備妥當。”

  “還在籌備？”

  左長老一聽這話，臉上那可怕的笑容瞬間蕩然無存，陰沉著臉道：“這都過去了這麽多日了，還在籌備中？這就是你們的辦事效率？”

  左長老的臉色異常可怕，黑衣人頓時渾身一哆嗦，連忙說道：“大人，最近華夏這邊並不太平，再加上軍方的人盯我們盯得很緊，我們的行動受到極大的阻礙！所以暫時……”

  “我不想聽什麽解釋！如果要解釋，那你就下去和邪神大人慢慢解釋吧！只是一個祭祀儀式而已，連這種小事都辦不好，那我留你何用？”左長老眼中閃過一絲戾氣，隨即把手一揮。

  “唰”

  那兩條原本纏繞在他手臂上的大蛇，瞬間如同長了翅膀一般直接朝黑衣人飛射過去。

  如同兩把鋒利的標槍，無情地洞穿了黑衣人的身體。

  看著緩緩倒下的黑衣人，在場的異教徒臉上沒有反應。

  仿佛死在他們面前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隻牲口，或者蟑螂臭蟲。

  左長老踢了黑衣人一腳，淡淡地道：“辦事不利，這就是下場。”

  眾人同時一哆嗦，哪裡還敢應話？
  左長老衣袖一揮：“先帶我和我的寶貝下去休息吧！它們勞累了一天，累了！”

  “是！”

  走了沒兩步，左長老又停下了腳步：“對了，這麽久過去了，那些殺害右長老的人，有消息了麽？”

  黑衣人死了，白布男便是除左長老以外地位最高之人，聽聞這話，不由得身子一顫，老老實實地回答道：“回稟左長老大人，暫……暫時還沒有。不過您放心，我們會以最快的速度查清毒害右長老的人，到時候把他……”

  左長老頓時怒了，不等白布男把話說完，乾枯的巴掌狠狠扇在了他的臉上，朝他咆哮道：“飯桶！全是一群飯桶！就你們這樣的一群豬，只會吃飯拉屎的蠢豬！有什麽資格追隨邪神大人的左右？現在，我，以邪神大人最忠實的信徒，左長老的身份，命令你！自盡！立刻！馬上！”

  這話一出，四周頓時鴉雀無聲。

  白布男咽了一口唾沫，苦澀道：“大人，能不能……”

  左長老面無表情地打斷道：“不能！你不必說了，趕緊自盡吧！你死後，我會替你超度，讓你成為邪神大人手下的一名戰士！阿拉西瓦，阿不拉西得哇……”

  左長老念完一串奇怪的咒語，便帶著一群異教徒轉身離開。

  碼頭上，隻留下白布男孤零零的跪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