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離了戰場的喧囂,秦浪一行過得十分愜意。
尤其是他秦某人,有吃有喝,有兄弟有老婆,有兒子有老子,簡直就是人生贏家。
雖然稍微有些單調,但也比整天把腦袋拴在褲腰帶上的日子要安逸得多。
這裡時不時還是會有些南越猴子來邊境騷擾,但都是小打小鬧無傷大雅,根本就不用他們出手就解決了。
這段時間,秦浪還破天荒的長了幾斤肉,當然這幾斤肉八成是馮小小的功勞,畢竟兩個孩子的飯碗可都是……
這天,三兄弟還是和往常一樣,端了幾碟子涼菜,在小院裡喝酒聊天。
忽然一輛直升機從天而降。
當看清楚上面下來的人時,三人相視一笑,果然來了!
來的,正是王炸藥王老爺子。
“你幾個小兔崽子,還挺會享受生活的嘛!”王炸藥一點也不客氣,推開趙無雙,搶過酒杯展開五指便開始造了起來。
來得匆忙,他正好肚中饑餓,有酒有肉正合他意。
幾人也不敢多話,急忙把酒來勸,一來二去,很快王老頭便喝得醉醺醺的,要不是想起自己還有要事在身,估計直接就睡了過去。
秦浪給他泡了一杯茶,遞到他身邊:“王爺爺這次來,是有什麽事嗎?”
“嗝……你小子,明知故問!”王炸藥打了個酒嗝,拿著茶杯,把手一指,朝趙無雙吩咐道:“去,給我搬個椅子出來!”
“好叻!”
趙無雙說著,屁顛屁顛地去了,很快便搬著一張太師椅奔了出來。
接過椅子,王炸藥就勢往上面一躺,剔著牙道:“你們應該都聽到消息了吧?”
秦浪假意問道:“什麽消息?”
“在老子面前還裝呢?”王炸藥翻了翻身,找了一個比較舒服的姿勢,繼續道:“現在天嵐市戰場陷入膠著之勢,其他幾大戰場又遭逢巨變,現在也只有你們重新上陣,才能解除這次危機。”
秦浪摸了摸鼻子:“這話說得……咱們華夏國最不缺的就是人才!我們幾個都已經退下來了,何必再去趟這趟渾水?你們隨便找幾個能乾的人頂上去不就行了,沒必要把我們這個不聽話的家夥再弄回去啊!你們說是不是?”
趙無雙連忙點頭:“對對對,大舅哥說得有道理!”
“有個屁的道理!”王炸藥呸了趙無雙一臉,罵咧道:“我看你小子是陷在溫柔鄉裡無法自拔了是吧?你家的爛攤子,到時候還不是得你去收拾!還有,隨便找幾個人頂上?你以為大白菜呢?真有那麽簡單,至於打成現在這個樣子?”
“我知道你們受了委屈,但你們是軍人,軍人的職責是什麽?這些大道理,我想不用我再和你們多說了吧?反正老頭子我就一句話!現在國家需要你們,你們可願披掛上陣?再為祖國人民而戰?當然,你們也可以不答應,那老頭子我就天天賴在這兒。”
不等幾人回答,王炸藥蹺起二郎腿,又道:“到時候你們吃飯我朝你們碗裡吐口水,蹲坑我往糞坑裡砸石頭,睡覺我往你被子裡潑大糞,哪怕是你們在嘿嘿嘿的時候,我也在一旁給你們當解說!”
聽聽,這像是一位德高望重大佬級別的人說出來的話嗎?
連嘿嘿嘿的時候當解說這種話都能說出來,完全就一痞子!
秦浪翻了翻白眼:“我靠,你這不是耍無賴嗎?”
王炸藥奸笑道:“嘿嘿!老頭子我還就是耍無賴了!怎麽地吧?反正你們就一個選擇,答應也得答應,不答應那還是得答應!還有,你那小姨子現在陷入苦戰,你作為姐夫要是袖手旁觀,小楠要是知道了,你說她怎麽看你?”
行吧,這說客,簡直是無敵了!
要不是這一腔熱血未冷,秦浪還真不會答應他。
呼之則來,揮之即去。
當自己是什麽?
秦浪想了想道:“行吧,答應你可以,但有幾件事情,我得問清楚,還有,我僅代表我個人!其他人,你還得自己去做工作。”
王炸藥點了點頭:“什麽事,你說!”
“回去以後,我們聽誰調動指揮?”
王炸藥把手朝楊無敵一指:“他!”
“你知道他會回去?”
王炸藥很是自信地答道:“他要是不會回去,他就不是楊無敵!”
這話說得不假,這些天表面上幾人不問世事,暗地裡幾人鍛煉什麽的一樣沒有落下,尤其是楊無敵這家夥,連蹲坑都在排演陣法,顯然一直在等待著這一天。
現在機會來了,他怎麽可能放過?
“那之前那趙什麽玩意兒呢?”
趙無雙在旁邊提醒道:“是趙無心。”
那是他的堂弟,兩人雖然是兄弟,但平日也沒什麽交集,幾年都難得見到一次,不過趙無雙隱隱從家裡某個長輩口中得知,自己這個堂弟的口碑並不怎麽好。
“他?”王炸藥一臉鄙夷:“一個只會吹牛皮說大話的黃口孺子,從哪兒來就回哪兒去!執掌雄兵?他沒那本事。”
“只怕有些人不會答應啊!”
秦浪話裡面這個有些人指的是誰,王炸藥自然知道,笑了笑道:“放心,很快,一切就會恢復如初,他們的陰謀不會實現!至於其他人,我不管你用什麽方法,反正全都都給我弄回去!不然,我一樣還是纏著你撒潑!”
秦浪搖了搖頭:“這事兒你逼我也沒用,我可以幫你問問,具體他們怎麽想,到時候你自己去做工作。但小小,我是堅決不會讓她在這個節骨眼上回去的。你應該知道!她才生了孩子沒多久,而且,我也不想讓她再身處險境了!這些事兒,讓我們男人上就行。”
頓了頓,又道:“還有,楠姐的事情,你們必須給出一個交代!”
王炸藥點了點頭:“放心,該辦的,一個都跑不掉!小楠現在怎麽樣了?有沒有好轉?”
“哎……”秦浪搖了搖頭,一臉苦澀:“還是老樣子,我們各種方法都試了,她依然沒有醒過來,醫生說她應該是有心結沒有解開,潛意識不願意醒來……”
老爺子站起身:“帶我去看看她吧!我這可憐的孫女……”
領著王炸藥來到王心楠的病床前,這時王素衣剛還給她擦洗完身體,正準備離去,看到面前這個頭髮花白的老頭,整個人頓時渾身一顫,手裡裝著熱水的水盆“哐當”一下掉在地上。
聽到響動的馮小小從旁邊被子裡鑽了出來,疑惑道:“王姨,你怎麽啦?”
王素衣沒有說話,就那麽靜靜地看著面前這名老者,半晌,喉嚨裡艱難的擠出一個字:“爸!”
二十幾年了,再一次看到自己的父親,他已經從一名中年壯漢,變成了頭髮花白的垂暮老人。看著王炸藥臉上的那一道道縱橫交錯的皺紋,王素衣淚水奪眶而出,直接撲到了王炸藥的懷裡。
“你這死孩子!還知道我是你爹!你這一走就是二十幾年!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多擔心你嗎?”王炸藥一邊說一遍抹著眼角的淚花:“你說你跟著那個男人一跑就是這麽多年,值得嗎?你說你這麽多年,怎麽就不給我捎個信兒?害得我還以為你……”
王素衣滿臉淚水:“對不起,對不起……”
“好了!父女重逢是喜事!應該高興才對!來!讓我好好看看,我的寶貝女兒有什麽變化!”王炸藥牽著王素衣的手坐下,一臉慈愛的端詳著,滿心歡喜道:“嗯,不錯!不錯!我老王家的基因就是要的,男兒個個英俊非凡,女兒個個美若天仙!這臉蛋,這身材!嘿嘿,便是那仙女都比不上!”
“爸,哪有你說的那麽誇張……”
看著一臉嬌羞的王素衣,王炸彈忽然想起了什麽,扭過頭看了秦浪一眼,又道:“對了,你追秦家那小子追了二十幾年,怎麽樣?有沒有把他拿下?”
“嗯……”當著這麽多小輩的面,王素衣輕輕地點了點頭,一臉紅暈。
王老頭忽然跳起,哇哇大叫:“好哇!果然還是便宜他!媽個雞!那混帳小子不是當著老子的面說,這輩子都不可能和你在一起的麽?今天老夫倒要好好教育教育這混帳東西!他在哪兒?給我叫出來!我倒要看看,他拿什麽臉來見我這老嶽仗!”
正說話間,秦烈很是不巧的闖了進來,看到面前的老人,登時吃了一驚,訕訕地抓了抓腦袋:“那啥……王叔叔好啊!吃……吃飯了麽?”
見了秦烈,王老頭頓時怒從心起,左顧右盼,抄起馮小小的拖鞋,照著秦烈頭上‘劈裡啪啦’便是一陣亂打,嘴裡罵道:“秦小子!你狗日的禍害我閨女,老子跟你沒完!”
秦烈不敢反抗,嘴裡應聲:“打得好!”
“轟隆!”
王老頭打得正歡,忽然天邊傳來一道震耳欲聾的巨響聲,接著大地也跟著一陣劇烈的搖晃。
“怎麽回事?”
“地震了?”
“不!不是地震……更像是……爆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