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的用意褚玥雖然不甚清楚但是也猜到了七八分, 而她這麽說也只不過是試探, 這個后宮中最尊貴的女人在皇上對她的盛寵之下也坐不住了。
既然褚玥的目的已經達到,所以這個時候自然要裝的賢惠一點了,只見對著皇后欠身施禮,“多謝皇后娘娘提點,若不然妹妹可是做了一件錯事。”說完之後便帶著胭脂和琳琅去後殿的廂房換衣衫了。
而皇上自始至終都沒有說話,只是看著皇后的眼神越發帶著深意了。說起來這個穿著正紅色皇后禮服的女子是他的青梅竹馬,雖然沒有怦然心動的時候,但也算是頗有情義,再加上皇后母家的緣故封季玄對她還是十分的尊重的,他以為他們之間會相敬如賓的過一生,誰能料到事情會走到這一步呢。
皇后看著皇上注視她微微愣神,心頭的又喜又驚,喜的是皇上的目光終於停留在她的身上了,驚的是怕回皇上心中有了猜忌。
不過就算如此皇后還是害羞的紅了臉,“皇上,您這樣看著臣妾做什麽?”說著便抬手撫摸著自己的臉蛋,“莫不是今天臣妾的妝容不入皇上的眼?”
一邊的聽荷見狀忙上前屈膝跪下,“皇上,今日皇后娘娘的妝容可是費了心思的,說是既不能太過豔麗也不能失了中宮的氣度。若是太過豔麗蓋過眾位嬪妃也是令皇上無光,若是失了中宮氣度,更是讓皇上失望。”
皇后聽得聽荷這麽說連忙呵斥,“不準胡說!”說著便帶著嗔意瞪了一眼聽荷,隨即對著皇上淺笑道:“皇上,真是沒有的是事兒……”
不待皇后說完,皇上就緊緊地握住了皇后的手,“皇后費心了,以後不必如此,你我夫妻沒有不用如此生分,平常就好。”
封季玄這這話聽著像是安慰之言,但是細細品別有用意,夫妻之間勾心鬥角互相欺瞞的事情多了自然也就生分了。
皇后雖然心知肚明,但是面上還是維持住了鎮定,“皇上的教誨臣妾謹記於心。”
封季玄微微點頭,“接著品鑒繡品吧。”
“是。” 皇后應道。
此刻封季玄走在前面,皇后在他身後,便下了台階準備去品鑒嬪妃們的繡品,但是封季玄沒有注意到的是,一個宮人在給細面上上糕點的時候對著皇后微微點了點頭,而這個宮人不是別人,真是素心。
且不說皇后皇上這邊各懷心思,褚玥不多久便到了皇后準備的廂房。
“琳琅,我來這裡有胭脂伺候著就是了,”說著便對著琳琅使了個眼色,“我先下有點口渴,你去給我弄點茶水來。”
“是。”琳琅點頭應下離開了。
此時是最為凶險的時刻,褚玥不可能坐以待斃,她自然是讓琳琅出去探一探這換衣衫究竟有什麽緣故在裡頭。
進了廂房之後褚玥仔仔細細的觀察了一番,到沒有什麽可疑之處,一應擺設都是規規矩矩的,雖不出挑但是也雅致。
胭脂自然也是跟著自家主子仔仔細細的探查了,見沒有什麽不妥之後方才松了一口氣, “主子,許是我們想多了。 ”說著胭脂便看向了皇后為褚玥準備的衣衫,這衣衫雖然也是普通樣式,但是卻是清一色的黃色,這黃色雖然跟皇后皇上用的明黃不一樣,但是也不由得讓人多想,“怎麽都是黃色的衣衫?”
褚玥聞言也注意到了這清一色的黃顏色,只是她一時間還真想不出有什麽不妥之處,“皇后自然有皇后的想法。”
不管是這黃色是代表著什麽,皇后是今夜是要有所動作的。
褚玥說著便一一的看向了這些黃色的衣衫,這些衣衫看著素淨,但是袖口處都有暗色的繡花,而且都是一種繡花跟衣服一個顏色,若是不細細的看去是看不出的,這繡的花樣褚玥認得是木蘭。不知道為何,褚玥總覺得這繡花很是眼熟,但一時間又想不起在哪裡見過了。
把心中疑問暫且摁下,褚玥又細細的檢查了這些衣衫的氣味,確定沒有什麽藥物香粉之類的東西之後才開始讓胭脂為自己換上。
似乎一切很是正常,但是令褚玥沒有想到的是廂房的隔壁有人在盯著她的一舉一動,見她毫不猶豫的換上了皇后準備的衣衫時,眼中閃過一絲的快意,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宛充儀。
“褚玥賤人,你的死期就要到了。”
褚玥這邊的事情暫且不提,琳琅在外卻遇見了兩個人,一個是跟宛充儀看病的蕭太醫,另一個便是寶親王,要說他們二人是沒有什麽必然的聯系的,但是他們卻是跟為同一個人來的,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宛充儀。
琳琅先是遇見蕭太醫,為著自家主子她便多問了太醫一句,“太醫,這宛充儀腹中的龍胎可還好?”說著便又笑著補充了一句,“說起來宛充儀受了衝撞多多少少跟我家主子有些關系,她尊重甚是過意不去。”
那蕭太醫是個辦事老道的,為宮中的貴人看診這麽些年他知道凡事不多嘴的道理。不過多嘴還是不多嘴這也是看人看事的,比如說皇上,皇上信任的人。
斟酌一番, 這蕭太醫還是開了口,“姑娘不比擔心,這宛充儀的龍胎很是安穩,只是宛充儀擔心的厲害才看著凶險。”
不過幾句話琳琅就知道了這宛充儀心懷鬼胎了,“多謝蕭太醫如實相告,如此我家主子也安心了。”
和蕭太醫告別之後琳琅就一直在想著宛充儀的葫蘆裡到底賣的是什麽藥,誰知道這一失神不要緊差點撞到了一個人的身上,這個人的身上有很好聞的香氣,只是這香氣冷淡,不細聞的話簡直聞不見。
“大膽!”太監的一聲呵斥才讓琳琅看清眼前的人,這人便是這冷淡香氣的主人,不是別人正是寶親王。
“王爺恕罪!”琳琅連忙跪在了寶親王的面前,“方才奴婢一時失神沒有看見王爺,請王爺責罰!”
寶親王是認得跪在自己面前的這個宮女的,所以也無意怪罪,只是淡淡的說道:“平身吧。”頓了一頓又道:“你怎麽不在你家主子身邊?”
琳琅一聽這話便知道這寶親王是認識自己的,便也沒有隱瞞:“我們昭容想要和茶水,是以奴婢去取。”
那寶親王點頭道:“原來如此,”沒有多加刁難便又說道:“去辦差吧。”
琳琅正要點頭離開, 忽然又聽得寶親王問道:“你可知道宛充儀休息的廂房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