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大膽！”

  皇后氣的渾身發抖，捏著一個杯子就砸了下來，碎片一直滾到了褚玥的腳邊。

  可褚玥依舊不慌不忙，反而一步步的向前：“皇后娘娘，您因為陸貴人跟您訴了幾句苦就來這裡與我爭辯，那我想問問陸貴人她自己怎麽不跟來？她若是真有那麽委屈怎麽不托您的譜來駁我呢？”

  “褚寶林，你別忘了我可是……”

  “您是皇后，這一點大家都知道，”褚玥淡淡而笑，“可皇后難道不應該是后宮中最明事理的嗎？我為何要針對陸貴人，難道不是因為她……”

  “大白天的，在這嚷嚷什麽呢？”

  身後突然響起封季玄的聲音，褚玥跟皇后兩個都嚇了一大跳，趕緊彎下腰去行禮。

  封季玄冷著一張臉進來了，看見地上破碎的瓦片不由得眉頭一皺，質問道：“這是誰摔了杯子？”

  皇后面上訕訕的，趕緊讓人把碎片給收了，隨後又衝著封季玄苦著一張臉柔弱弱的說著：“皇上，都是臣妾不好，您罰臣妾吧，褚妹妹身子弱可受不住……”

  褚玥聽了，胃裡一陣翻江倒海，差點就要把中午吃的飯給吐出來了，趕緊繃著一張臉穩住才沒發泄出來。

  “朕大老遠的就聽到聲音了，不知道的還以為后宮有人打起來了呢！”封季玄沉著臉坐了下來，又讓褚玥跟皇后在自己面前這一站好，又說：“可我剛進來皇后就讓我罰你？怎麽？難道朕是真的不分青紅皂白隨意處置人的昏君嗎？”

  皇后大驚失色，膝蓋一軟就跪了下去：“皇上恕罪，臣妾絕對沒有這個意思啊！”

  “有沒有這個意思，朕心裡有數。”封季玄面色陰沉，語氣也是冷冰冰的。

  他說著，又不動聲色的看了一眼褚玥，看著她那副氣呼呼的樣子就知道肯定是吃了一肚子委屈，不由得更氣了一些。

  “皇后，你身為后宮之主，現在也挑起事端來了？”封季玄冷笑一聲，“那你就跟我好好分說分說，到底是怎麽了？”

  皇后在地上跪著不敢起來，隻好作出一副幾欲哭泣的樣子，楚楚可憐道：“回稟皇上，臣妾只是聽說這褚寶林讓陸貴人在她宮門前罰跪，一跪就是一兩個時辰，臣妾心想著這后宮的妹妹身子都嬌貴的緊，怎受得了這番委屈？況且您昨晚才跟臣妾說了要讓后宮安分些，所以……所以才想來看看到底怎麽回事。”

  “哦？所以你這個想來當和事佬的反而成了生事者了？”封季玄語氣淡漠，並不為她的哭泣而動容。

  皇后見自己哭也沒用，便隻好止住了哭聲，繼續說著：“皇上誤會臣妾了！臣妾來了聽陸貴人說的實在可憐，便讓她先回去休息，想來找褚寶林問個究竟。本想著臣妾身為后宮之主應該也有個說話的地方，誰承想臣妾只是說了褚寶林幾句，她就處處頂嘴，臣妾這才……”

  她說到這裡就極為巧妙的不說下去了，又開始捂著帕子哭起來，看著實在是可憐。

  可封季玄見了並沒什麽反應，只是偏過頭去問褚玥：“褚寶林，皇后剛剛說的可是真的？”

  褚玥抬起頭，眼神乾淨分明：“回皇上，皇后娘娘說的的確不錯，可有幾處地方還請皇上讓臣妾補充一二。”

  封季玄點點頭：“你說吧。”

  褚玥這才站直了身子，朗朗道：“皇后娘娘說自己是為了幫陸貴人打抱不平才來的我這裡？可為什麽陸貴人自己不來？是心虛了還是怕了？既然是我冤枉了她那她為何要害怕？”

  “而且皇后娘娘一進門就氣勢洶洶，不知道的還以為臣妾犯了什麽滔天大罪呢？您說我無法無天目中無人，可您又讓我分辨過一句嗎？我實在是咽不下這口氣才頂撞了回去，可皇后娘娘直接氣的摔杯子了。”

  她說著，又轉過身去看皇后：“皇后娘娘，您為何就是不讓我說那件事情呢？難不成您也心虛？”

  “你，你血口噴人！”皇后眼神裡露出一陣陣的恐慌，又因為封季玄在面前她還是不敢造次。

  褚玥衝著她翻了個大大的白眼：“明明是您冤枉我在先，這罪名怎麽又成了我的了？您可真會搬弄是非……”

  “夠了，”封季玄冷冷的打斷她，隨後又用眼神示意褚玥不宜再說下去，“你們再這麽吵下去，跟那街上的潑婦有何差別？”

  他又看向褚玥：“褚寶林，你剛剛說的那件事情，到底是什麽事？皇后為什麽不讓你說？”

  皇后面色一驚，剛想說話卻被褚玥搶了先：“回皇上的話，正是昨天晚上葉更衣慘死一案。”

  一提到葉更衣，封季玄的臉色就很難看了，沉著臉繼續說：“那你快快說來吧，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皇上，昨天您幾乎一整天都呆在梨花台，臣妾也是與您形影不離的，不知您還記不記得？”

  封季玄點了點頭：“這我當然記得。”

  褚玥冷笑一聲：“沒錯，這梨花台上上下下的人幾乎都記得，就連昨天晚上您離開隻後臣妾也是安安分分的早些躺下了，這一整天都不曾踏出梨花台半步！可只是一個晚上的時間，這宮裡就謠言四起，說我與葉更衣之前有過過節，汙蔑人是我殺的！”

  她倒吸一口冷氣，衝著封季玄又跪了下來：“皇上，臣妾有沒有做這種事情，您是再清楚不過的了，可是人言可畏，就連陸貴人也能當著面拿此事來嘲笑臣妾！臣妾若是再不反擊，那不就成了刀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了嗎？”

  “原來如此……”封季玄默默的點了點頭，隨後又讓褚玥起來，轉而對著皇后冷冷道：“皇后，你剛剛為什麽不問清楚，一上來就對褚寶林如此不善？朕昨天晚上告訴你的事情，你全當耳旁風了不成？”

  皇后被嚇得渾身發冷，哆哆嗦嗦的說著：“臣妾不敢！都是……都是因為……”

  “你也不必解釋了，”封季玄冷冷的打斷了她，“多虧了褚寶林是個識大體的，要換了其他人，早跟你打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