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皇后的眼中閃過幾分傷感。

  萬貴妃咬緊了牙，有一瞬間真的很想上前撕了皇后偽善的嘴臉。

  封季玄的臉色又冷了幾分，“萬貴妃，大皇子是皇后的傷心事，這后宮無人不知，你和皇后一同入太子府，後來又一同入宮，這件事你應該比其他人更清楚才對。”

  萬貴妃低頭，“臣妾有罪。”

  封季玄繼續說道，“以後誰要是再敢提起大皇子，惹皇后傷心，就去寶佛殿給大皇子祈福個三年五載。”

  萬貴妃心中暗自驚訝，更是害怕不已，三年五載，那豈不是人都老了。

  “貴妃，朕的話你可聽清楚了？”

  “臣妾聽清了，回去之後一定告誡六宮眾人。”

  封季玄這才滿意，“罷了，你先回你自己的宮殿吧，朕還有些話要跟皇后說。”

  “是，臣妾告退。”

  萬貴妃臨走之前看了一眼皇后，剛好對上了皇后得意的眼神，心中暗恨。

  送走了萬貴妃，皇后體貼的讓聽荷端上來一碗參茶，“皇上看您的樣子，昨晚一定沒有休息好，喝碗參湯補一補吧！”

  封季玄臉色緩了緩，看向皇后，“每當朕來鳳棲宮安寢的時候，皇后都會命人準備參湯，昨夜朕沒來，皇后是不是睡得沒睡好？”

  皇后撫了撫眼角，“沒有，臣妾昨夜睡得很好。”

  眼下那麽重，怎麽可能睡得好，封季玄心中有愧，溫柔的拉住了皇后的手，“皇后，昨夜朕並非有意不過來，福利出了事，昨夜朕一直在批閱奏折。”

  皇后反握住封季玄的手，“皇上，我們是夫妻，您不需要跟臣妾解釋，臣妾如今已經人老色衰了，皇上應該多多寵幸那些年輕的妃嬪才對，讓她們早一點為皇家開枝散葉。”

  “皇后還年輕哪裡就老了，昨夜褚美人只是累的睡著了，朕並未寵幸於她。”

  皇后臉上多了幾分詫異，隨即抑製不住笑了起來，“褚美人因為褚尚書的事情，在后宮一直如履薄冰，好不容易獲得了皇上的寵愛，皇上是應該疼愛她一番才是，皇上放心，晚些時候臣妾去看看褚美人，免得褚美人受后宮的冷言冷語。”

  看似是在為褚美人說好話，可是句句誅心，昨夜的事情雖說褚美人不是故意的。

  可是事情已經發生了，褚美人若是一個識大體的就應該到鳳棲宮請罪，至今未見身影，是不是恃寵生嬌就未可知了。

  封季玄想起了褚玥昨夜的傷心，心中一緊，對於皇后的話倒是沒有聽多少。

  “映月宮皇后就不用去了，褚美人這幾日心情不好，昨夜的事情也並非有意，等到她緩過來，一定會來給你請罪的。”

  皇后的臉上的笑僵硬了幾分，隨即笑道，“本也不是什麽大事，臣妾也未曾怪罪，請罪還是免了吧，只是褚美人今日為何心情不佳？”

  “褚美人的哥哥在宮外受了傷，褚美人心中擔憂，又念及正在流放的父母，所以心情不佳。”

  “皇上，既然褚美人思念褚尚書夫婦，皇上不如將褚尚書夫婦召回京城？”

  皇后試探道。

  封季玄突然冷了臉，“褚尚書犯得可是大罪，朕已經是看在他過往的功勞上，判處流放，若是再將他們調回京城，旁人豈不會說朕是被美色所迷，這件事還是不要說了。”

  皇后心中松了一口氣，“皇上，可是褚美人心情不佳，長久下去，對身體也不好。”

  “朕已經想過了，朕準備塞外行圍，到時候帶著褚美人去散散心，相信宮外的環境可以讓褚美人心情好一點。”

  皇后乾笑了一聲，“皇上打算隻帶褚美人一人？”

  “不，皇后還是按照每年那麽安排吧，只是今年多加褚美人和其格爾。”

  “其格爾？皇上是打算帶她也去？”

  “對。”

  皇后跟在封季玄身邊這麽多年，對他的心思也是有所揣度，瞬間明白了幾分，“皇上放心，臣妾這就去安排。”

  “這后宮有皇后坐鎮，朕才能放心。”

  皇后溫柔的靠在封季玄的肩膀上，笑了起來。

  從鳳棲宮出來，封季玄原本打算回正乾宮，可是突然想起了皇后的話，轉道去了 映月宮。

  映月宮。

  褚玥原本打算問帳本的事情，可是琳琅卻帶回了另外一個消息。

  “主子，之前您讓我查的芳草的事情有消息了，芳草的死很可能跟二皇子有關系。”

  “你說什麽，芳草是顧寶林的人，她的死怎麽會跟二皇子有關系呢？”

  “主子，奴婢調查過，芳草進宮之前她的父親是一個遊方的道士，精通算卦巫蠱之術，與芳草一同入宮的小宮女，曾經聽她說過這件事，後來芳草死之前，也跟這個宮女說過，她做了謀害皇嗣的事情，早晚有一天會下地獄，奴婢想芳草的死很可能跟二皇子有關系，只是奴婢到現在還不能確定。”

  褚玥示意她先不要著急，“這件事不要操之過急，如果芳草的死真的跟二皇子有關系，那麽顧寶林一定不想知道這件事跟她有關系，說不定我們還可以查到什麽蛛絲馬跡。”

  褚玥當下決定夜探春熙宮。

  沒想到剛說兩句，封季玄來了。

  “皇上您怎麽這個時候來了，可是有什麽事情？”

  看著褚玥迷茫的樣子，封季玄原本想要提醒一下昨晚是十五，可是想了想打消了這個念頭。

  昨夜的事情不怪她，是他沒有考慮到皇后的感受。

  “朕想念褚美人了，怎麽不行？”

  信你就有鬼了。

  褚玥上下打量著封季玄，無影中聞到了一股熟悉的問道，突然就明白了他的來意。

  “皇上只怕是從皇后哪裡來，這麽著急過來，不會是想要臣妾去皇后那裡請罪吧。”

  封季玄不答反笑，“若是朕的確是這個意思呢？”

  褚玥心中一酸，“就是皇上不說，臣妾也準備去給皇后娘娘請罪，昨夜的事情我雖是無心，但是畢竟有錯，去給皇后請罪是理應的，只是臣妾用不著皇后親自跑這一趟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