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席話說得宛充儀幾乎攤在了地上,她知道她在褚玥的面前真的輸了,輸的徹底。這個時候她不禁懊惱,懊惱自己怎麽會聽了那容更衣的挑唆來找褚玥的麻煩,若是她好端端地待在自己的宮中待產,或許就沒有這麽許多麻煩的事兒了。
看著宛充儀這副模樣,那褚玥也不著急,甚至讓胭脂幫她搬了一把椅子坐在了宛充儀的跟前兒。
“究竟該怎麽做姐姐慢慢想,我褚玥從來不逼迫人,”說著褚玥往門口看了一眼,“不過姐姐上的時間應該不多了,據我的推算,皇上應該距離冷宮不遠了,若皇上來了,姐姐還沒有做出決斷,那我只能請皇上為姐姐做決斷了。”說完之後還不忘豐富小全子一聲,“小全子,你去看看皇上走到哪裡了,想來皇上所在之處必然燈火通明,遠遠的就能看見了。而我也能在為充儀姐姐多爭取一些時間。”
小全子應聲去了,而那宛充儀卻越來越心慌了。
大概不過一盞茶的功夫小全子並慌慌張張的進到了屋來。
“褚娘娘皇上,離冷宮已經不遠了,說話不及應該也就到了。”小全子氣喘籲籲。
“好。既然如此,我們便準備好迎接皇上吧。”說完之後褚玥沒再理會宛充儀,而是任由她自己攤在地上,而自己的專心準備迎駕。
正在出褚玥準備走出房間門的時候,那宛終於開了口。
“大皇子的親生父親是皇后娘娘之前的青梅竹馬!”
褚玥嘴角終於泛出得寵的冷笑,“看來春怡姐姐終於是想通了,這樣豈不是很好。”說著褚玥便又坐在了方才的椅子上,“接著說吧,我其實很想聽聽故事呢。”
當年萬宛充儀一知道大皇子親生父親另有其人的時候,就已經讓自己的家人把皇后為出閣之前的事情打聽得一清二楚了。
原來皇后娘娘根本就不是現在丞相夫人的所生,她只不過是一個庶出的女兒,若不是因為容貌出眾被丞相選中入了宮,此時恐怕也只能是草草嫁人。
而這個大皇子的親生父親正是在皇后娘娘未入宮之前所心儀之人,是皇后娘娘親生母親的娘家侄子,雖然家中貧寒,但也算是寒窗苦讀得了一個秀才。
那秀才倒是長得一表人才,對蘇蝶澈也算是癡情癡意,本來想著成年之後就去丞相府提親,誰知道不過幾日的功夫自己的心上人就成了皇后娘娘。
宛充儀把這段故事講給褚玥聽的時候,褚玥忽而想起了寧婕妤,原來宮中女人的命運是如此的相似。但不同的是蘇蝶澈認了命而寧婕妤不認命。
“皇后娘娘是個聰慧之人,既然已經認了命進了宮,就該和那秀才恩斷義絕,為什麽還要做出這種暗度陳倉之事?”這一點是褚玥最為不明白的。
哪裡知道宛充儀忽而冷笑了起來,“你知道什麽,像皇后娘娘這種有家世背景的人進宮豈只是嫁人這麽簡單,肯定是為了鞏固他們蘇家的地位。所以說就算他成了皇后,沒有子嗣也是枉然。”
“這女人懷孕豈能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只要她跟皇上情投意合,孕育孩兒那是自然的……又何必做下這種瞎做的事情。”褚玥還是不理解。
這個時候宛充儀在心中不由地嘲笑褚玥的天真,“我從前的時候還真沒有看出來你這樣的真性情。你說的對早早晚晚皇后娘娘都會有孕的,但她為何會急於一時呢?你別忘了這皇子跟皇子也不同的,有嫡子有長子,而皇后娘娘想讓他的兒子既是嫡子又是長子,所以就必須要做出努力了。不然你以為我為何要費這麽大的心思想要除掉二皇子,就是因為他佔了一個長子的身份。”
“蘇蝶澈不愛皇上。”通過宛充儀的話褚玥得出了這麽一個結論。
“愛?”宛充儀忽而兒又笑出了聲,“你錯了,這宮中的每一個女人都愛皇上,但是她們更愛自己。”
褚玥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她只是淡淡地看向外面漆黑的夜,“我想皇后娘娘應該是很愛那個秀才的吧,不然也不會感冒這麽大的風險為他孕育骨血。”
“褚玥你又錯了。”這個時候的宛充儀好像有些看不起褚玥了,“皇后娘娘在閨閣之中的時候或者是真的愛這秀才,但是在她想到要利用秀才的時候,她就已經不愛了,若是真的愛她不會讓秀才冒這麽大的風險,要知道這種事情一旦東窗事發,那可是誅滅九族的。”頓了一頓又道,“至於她為什麽還是選擇那個秀才,那是因為皇后娘娘篤定那個秀才是真的愛她,所以以後就算這種事情有個不測,那秀才也會拚盡全力護著她和孩子的。說來說去對於皇后娘娘來說愛與不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相互利用。”
宛充儀的這一番話,不得不讓褚玥對她刮目相看,她原先看不明白想不明白的事情經她這一番話出去豁然開朗起來。
“只是後來那秀才不甘心自己的孩子認賊作父,所以才一次次的想要見自己的孩子一面,甚至為大皇子做了衣物來表一表自己做父親的心意。正是這一點惹惱了皇后娘娘。”宛充儀接著說道。
“皇后娘娘動了殺機?”說到這裡褚玥心中大概已經知道了結果。
“你說的沒錯,在那秀才知道自己被心上人人利用之後傷心欲絕,甚至揚言要把這件事情捅出來要讓他們蘇家毀於一旦,而偏偏這個秀才在胡言亂語的時候被我碰到了,所以我留了個心眼兒,把皇后的事情查了個底兒朝天。”頓了一頓那宛充儀有些可惜的樣子,“不過我知道這一切的時候已經有些晚了,蘇家已經布下了天羅地網來對付這秀才,而我所能做的只能糊弄了秀才把給大皇子的衣物交給了我,甚至那秀才還把當年送給皇后娘娘的定情信物說了出來。”
“那定情信物是什麽?”這可是一個關鍵的物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