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玉樹聽扈老太太如此說,看她神色並不像是開玩笑糊弄人。
他說道:“老太太,這樣做事不好吧,我西門家的女婿去給別人家當女婿。這不亂套了嗎?”
扈太太說道:“不亂套,這可是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的好事,更何況還救了我扈一家子。”
張玉樹聽不明白,難道扈家搶西門家的女婿就是為了和西門家聯姻?聯姻也得搶西門家的人啊?
他說道:“老太太,你們是不是搞錯人了?和西門家結為親家,那也得搶我呀,我才是西門家的人。”
扈老太太上下打量他幾眼說道:“你不行,長得好看的男人靠不住。我孫女第三個男人就長得好看,可是太花心,在外面生了野種,又睡了我孫女的丫鬟,我給孫女說把女人和孩子趕走,男人留下,等生了兩個兒子之後給他下點藥,讓他廢了,看著女人乾瞪眼。”
張玉樹聽得乾瞪眼,從來沒有聽說過這樣的事,這樣痛快說話的人。
這個老太太頭一回見他們,就這麽說家常了。他趕緊插話,不然扈老太太要把她孫女的三個男人都要說一遍。
“我不行更好,我也娶媳婦了,我是說你家找上門女婿能不能換個人?想找什麽樣的,我幫忙,絕對讓你們滿意。”
扈老太太搖搖頭道:“不行不行,這個是天意。”
吧啦吧啦地說了綁人的原因。
說她做了個夢,非常非常不吉利,找了一個算卦先生,這個算卦先生的爺爺,曾經給她算過卦,非常之靈,所以她才當了扈家的媳婦。
算卦的說要怎麽怎麽遇見的那個人和她孫女成親,不僅她能長命百歲,孫女也找到了良人,扈家也能蒸蒸日上,所以必須是這個人。
張玉樹聽明白了,扈家事先並不知道他們是誰,難怪他們兩個為什麽綁了姐夫過來,這不是看人長相看人看身世,而就是這麽算卦的說了一嘴就綁人了。
張玉樹問道:“那你們就沒有想過要萬一綁一個人是有媳婦的人呢?”
扈老太太說道:“那也是天意,正好你代表你們西門家過來喝杯喜酒,等生了孩子也得喊你一聲舅舅不是?”
張玉樹學著姐夫那麽呵呵一笑。
他覺得和這老太太說不清楚。人家就認死理,就聽算卦的,你就是有千般理由萬般理由,在人家這都不算一回事。
他說道:“這樣吧,把我姐夫叫來,我姐夫要是同意呢。我就喝這杯喜酒。我西門家也不要這個女婿了,就直接給你們家當女婿。生了孩子直接叫你太祖母不更好?”
扈老太太眼睛轉了轉,說道:“這會兒不行,這個時辰他們正在辦事呢,不能打擾。你也不想你妹夫將來不舉是不是?”
張玉樹都不會呵呵了,他不相信扈老太太說的話。姐夫要是能夠痛快的和人辦事,那就不是他姐夫了。
他又一想,完蛋。這扈家要是下了那種迷藥呢?對面就是老母豬都能按住辦事。
張玉樹一下站起來,說道:“他就是辦事,這會也得給我下炕。”
他大步往外走,沒想到那扈老太太比他跑得快,直接攔著他不說,在他面前一下躺倒,正好堵著一個門。
扈老太太四仰八叉躺著說道:“你要是出去就從我身上跨過去。”
張玉樹再著急,也不能從一個老太太身上跨過去,那扈家真要把他給滅了。
他想蹲下來扶起扈老太太,這時過來一個老太太,攔在他跟前陰森森說道:“你要是敢攔我家小姐,我讓你們今天晚上全部當新郎!”
躺著的扈老太太睜開眼說道:“小翠,先別動他們,好歹給西門家留個面子。我還不信西門威能把我一個老太太怎麽樣。”
嚴先生瞪著眼珠子驚呆了,楊少華是又震驚又興奮,這樣的故事這樣的場面,從來沒有聽說過沒有經歷過。這要是寫個話本子,女土匪搶夫記,絕對火爆。
那就不發愁銀子了。
張玉樹握了一下拳頭,轉回去坐下冷冷說道:“那我倒要看看你們扈家給我西門家什麽交代吧。”
扈老太太爬起來,那個叫小翠的老媽媽給她端了個椅子,她拍拍身上的衣服坐下說道:“我把事情跟你爹說清楚,不相信你爹不會不通情達理。我扈家雖然不如你們西門家,但是要做絕了,我們扈家的男女老少上百口人活不成,你們西門也得給我們一個交代。”
張玉樹可算是遇到什麽叫秀才遇見兵有理講不清,男人遇到女人啥事都整不明白。
明明是他扈家搶了西門家的人,雖然扈不知道被搶的不是西門家的女婿,但是還能這麽堂而皇之的說出這種話,還讓西門家給他扈家一個交代,這叫什麽事?
扈二奶奶那裡聽到西門家來人了,奶奶不讓她過去,她知道就算是西門威來了,也不能拿奶奶怎麽樣。
她悄悄把女兒叫來,給了女兒一小包藥粉,小聲悄悄吩咐道:“滿多,你把這藥給屋裡的那個人灌進去,捏著鼻子灌進去。你要事情辦好了,娘才能給你生小弟弟,千萬別讓別人知道,要是知道了。娘就生不了小弟弟了。”
扈滿多興奮的點點頭說道:“娘要給生三個小弟弟,這樣大舅母就不會說娘生不出兒子了。”
扈二姑奶奶點點頭說道:“那你得把事辦好了。”
扈滿多使勁點頭,拿著藥粉悄悄進去,把藥粉放到茶裡,端起茶杯走到裡屋,捏著福土坑的鼻子灌進去嘴裡。
一會兒福土坑醒了,醒了之後又看到一個女娃的臉。
扈滿多看他醒了,驚喜道:“爹,趕緊和我娘生小弟弟。”
福土坑坐起來下床穿鞋說道:“你家就是這麽生小弟弟的呀?總把我弄暈,要把我弄傻了呢,生傻弟弟呀?”
扈滿多說道:“只要是弟弟就好,我會護著弟弟的。”
福土坑有氣也不能對一個小姑娘發,他揉揉腦袋,見這個女娃說話覺得好像腦袋不靈光,有點像侄子全全。
也怪可憐的,難怪她娘要綁個男人回來生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