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福土坑能夠和小舅子這麽愉快地玩耍和張姥爺夫妻性格分不開。
如果兩個二貨在一起相處,被長輩看不起、鄙視,要麽就是在外面偷偷來往,要麽就不會再來往。
而福土坑他們兩個人大多數是福土坑去張家,張玉樹很少去福家。
因為以前嚴婆子打心眼裡瞅不上張玉樹,雖然面上說的話好聽,張玉樹又不是傻子,感覺不出來。
現在嚴婆子對張玉樹改觀了,對張家好了,那也是因為條件的變化。不像張姥爺他們夫妻從一開始對福土坑就很接受,覺得是兒子的朋友,當他是晚輩,一直親切態度。
張姥爺性子本身就比較豁達,張姥姥屬於那種直腸子,沒心眼,福土坑和張玉樹自從認識到現在,能一直愉快放松地玩耍。
張姥爺很開心郎尚書來家裡做客,準備做出拿手好菜。
嚴婆子聽說是京城來的客人,好奇問是誰。
福土坑說是尚書。
嚴婆子不知道尚書是幹嘛的,福滿滿解釋是二品官。
二品官?
嚴婆子倒吸一口冷氣。
九品官她都覺得了不得了,張家竟然認識二品官?
福滿滿為了抬高姥姥家說道:“郎尚書和我姥爺是好友,他們在一塊說話都是稱兄道弟的。”
嚴婆子不停地咂咂嘴,心想親家去京城認識二品官,如果她要去了,肯定能認識誥命夫人。
她埋怨兒子道:“你怎不帶娘去京城呢?你要是帶娘去京城娘絕對認識幾個誥命,到時候給你長臉。”
福土坑說道:“恐怕不是給我長臉,連累我蹲大獄吧。”
嚴婆子不樂意了,說道:“你就這麽埋汰你娘?你這次蹲大獄是娘給你惹的事兒?我看兒子白養,一心向著嶽家,就差改姓張了。”
抱怨歸抱怨,還是對張家刮目相看,對親家母羨慕嫉妒恨。
心中暗道,那個老貨老了老了有福氣,丈夫認識大官,兒子娶了好媳婦,連生兩個孫子。
請客那天她早早地去了張家,一進去就是滿臉開花,說知道家裡來客人了,她要幫忙。別的乾不了,洗個菜摘個菜還是能乾的。
張姥姥在她背後翻白眼,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勾引我男人呢,衝著我男人笑的那個美。
福土坑父女肯定是要來的,郎尚書來了范知府陪同。
范知府是第一次來張家,之前他覺得不太方便過來,心裡也覺得有點掉價,畢竟福張兩家人身份太低。
這一次郎尚書親自上門,他只有陪同。
郎尚書沒有什麽掉價不掉價的想法,當初在京城兩家住在附近的時候,他沒事也要竄過去一趟。
兩位客人和福土坑父女張玉樹父子坐著一起聊天,張姥爺過來打招呼。
郎尚書那表情就像好友多年沒見,張口就是:“張老弟,我想死你了。”
張姥爺說道:“是想我做的菜吧?郎兄,今天做幾個你沒吃過的。”
郎尚書眉開眼笑道:“來這一趟就想吃你做的菜。”
范知府在旁邊看得目瞪口呆。
郎尚書在他跟前嚴肅威嚴,他在郎尚書跟前恭恭敬敬,可是怎麽到了張家,你瞅郎尚書像納了小妾似的渾身舒暢。
那個鄉下佬就像見到隔壁鄰居似的,還郎兄,知不知道這個郎兄是幾品官呢?
張姥爺對著范知府行禮道:“大人到來,蓬蓽生輝。一起坐一起坐。讓我兒子女婿陪你們說話,我先去廚房。”
郎尚書招呼范知府坐下,道:“我和他們熟,他們在京城的時候,我沒少到他們家混飯吃。”
范知府見郎尚書跟在自個家似的反客為主,還招呼他坐下,搞得他一個人像是客人。
郎尚書坐下後笑眯眯的對福滿滿說道:“三順,聽說你成親了,怎麽沒見小女婿?”
福滿滿說道:“那個不算,我要十八歲成親,到時候肯定給郎大人發喜帖。”
郎尚書說道:“好好,到時候你在京城成親,我一定親自上門祝賀。這會有件事拜托你,聽說你小女婿拜左神醫為師了,你看左神醫啥時候有時間,我去拜訪拜訪他唄。”
福滿滿說道:“行!別人要是提了,我不敢保證,郎大人提了我肯定讓左神醫來一趟。”
郎尚書眉開眼笑。
范知府看郎大人今天像吃了吃錯藥似的,一直都眉開眼笑。
嚴婆子偷偷在門口看了看,去廚房問問張姥姥:“親家,那個真的是二品官?我怎瞅的像二傻子似的,不是騙子吧?”
張姥姥撲哧一聲笑了,說道:“誰敢冒充二品官呢?沒看知府大人跟著的嗎?”
嚴婆子說道:“旁邊的那個人像個大官,可是那個什麽郎尚書一點不像,胖乎乎的像個土財主。”
張姥爺說道:“他以前沒那麽胖,肯定是升了官心情好吃太多。一會我得給他講一講養生之道,人一胖毛病就多。要是左神醫在給他把把脈。是不是有什麽毛病?”
前頭福滿滿也在說這個問題,問郎尚書怎麽一下胖了這麽多。
郎尚書歎氣道:“我納了個小妾,這個小妾做的一手好菜,然後我就吃成這樣了。”
范知府心裡吐槽,剛才還想著他是不是納了小妾,果然是。
福土坑撲哧一聲笑了,說道:“大人不會吃,你看我嶽父不僅會做還會吃,從來沒胖過。我和我小舅子認識的時候,我嶽父就這樣。這十年過去了,他還這樣。”
郎尚書說道:“所以我這次來還就想問一問你嶽父,怎樣吃才能不胖呢?”
正說話呢,門外有人說話,“三順,是你捎信讓我回來一趟?”
福滿滿站起來走出去說道:“左爺爺,今天家裡來客人了,我想著讓你一起回來吃頓飯,認識認識。”
左神醫進來問道:“誰呀?”
郎尚書一聽三順叫他左爺爺知道是做神醫了,急忙站起來,走上前說道:“是我呀。”
左神醫抬頭看一看,不認識。
問道:“你是誰呀?認識我嗎?”
郎尚書拱手說道:“我姓郎,久聞左神醫大名,今兒頭一回見。”
左神醫心中一樂,這是個妙人。不俗,可以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