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滿滿對何氏生的孩子也挺有好感,首先覺得他們很勤快。
雖然這份勤快很刻意,但總比大堂姐要好吧,吃你的喝你的還甩臉子給你看。
經常來的叫六月的堂妹,不到十歲,看得出來很拘謹,從來不靠近團團和圓圓。
福滿滿以為是何氏交代的。
院裡有棵樹,樹上有鳥叫,福六月動作很快地爬上樹,竟然能貓在樹上不動。
一會兒功夫她就抓了個鳥下來,圓圓和團團在下面拍巴掌。
福六月怯生生的給福滿滿說:“堂姐,我家裡有裝鳥的籠子。”
團團祈求地望著母親說道:“娘,我要把鳥帶回去。”
福滿滿點點頭。
只見福六月臉上一下展開笑容,一隻手還抓著鳥飛快地跑了,沒一會過來,手上拎著一個鳥籠,裡面裝著一隻鳥。
圓圓和團團哪裡玩過這樣接地氣的玩法,圍在六月跟前嘰嘰喳喳,不停地問要給鳥兒喂什麽。
福六月臉上有著緋紅,眼睛亮晶晶,耐心地給他們講解。
而福土坑那邊,他發現三弟和後面媳婦生的兩個兒子挺勤快,每天到他這來掃院子,天天掃院子。
要是有什麽活,跑得飛快搶著乾。
看那動作也是平時沒少乾活。
畢竟是親侄子,福土坑對他們也和顏悅色,問問他們平時在鄉下都做什麽。
問完之後,對三弟媳婦有了改觀,難怪親娘總是誇她,能把孩子教育得會乾活,勤快,懂事,這一點就強。沒跟他們爹學,在村裡當個小財主。
福土坑這些年從來沒給三弟銀兩,他也知道親娘備不住會給,他也從不過問。
這次見兩個侄子有出息,主要是超過他的意外,他給兩個侄子一些銀子,臉色嚴厲說讓他們買書本買筆墨,要是拿去胡亂花了,以後就不要叫他二伯。
雖然他臉色嚴厲,可是福守任兄弟倆激動和興奮,接過銀子跪下磕了頭。
福土坑不禁心酸,這點銀子對他不算什麽,就是他兒子都不會看上眼。
可是兩個侄子卻給他磕頭。
他又一激動,讓媳婦把何氏找來,給了何氏一筆銀子,說留給孩子們讀書用。
讀書才會有出息,還交代千萬別讓老三拿走了,最後感謝何氏,把老三照顧得油光滿面,以後繼續。
那意思就是餓不著他就行。
何氏接過銀子熱淚盈眶,也跪下來給福土坑磕頭。
張氏心軟,見不得別人掉眼淚,她自己淚眼朦朧地把何氏扶起來,只會說以後會好的,孩子大了就好了。
小嚴氏看在何氏能把福土貴管住的份上拿出一些給了何氏。
何氏死活沒要,說家裡夠用,守財讀書費銀子。
她看到家裡的人對她兒女和顏悅色,五個兒女也是天天滿臉笑容,給她說每天都幹啥,誰對他們說啥,何氏天天晚上高興地抹眼淚。
福土貴看到了不耐煩說道:“哭哭,有什麽好哭的?要哭到我娘跟前哭去,還能哭點銀子回來。”
何氏也不理他,想著等家裡人走了之後再收拾他。
過了十五福土坑他們回安慶府,走的時候,村子裡的人恨不得全村人都送出去了。
族長和村長含著熱淚,跟著馬車一遍一遍囑咐,以後有空一定要家來。
福土坑是一定一定會的會的答應著,不讓他們選送,最後一個上了馬車。
嚴婆子這一次是比哪一次回家都興奮和開心和滿足,福土坑看母親戀戀不舍,還吸著鼻子,眼睛發紅。
他問道:“娘不是舍不得走啊?”
嚴婆子抽下鼻子說道:“當然舍不得了,娘在這裡生活多少年?在這裡生下你們把你們養大,給你們娶媳婦。”
福土坑說道:“那好,我讓馬車送娘回去。”
嚴婆子不抽抽了,一瞪眼說道:“你這是要把娘扔下?你不是說過我想住哪裡就住哪裡嗎?現在嫌棄我老了?”
福土坑說道:“不是娘說舍不得嗎?我是孝順娘。”
嚴婆子也知道兒子是開玩笑,她撇下嘴說道:“舍不得以後我每年回來一趟就行了,反正等到我咽氣的時候,你再把我送回來,埋在你爹跟前。”
福土坑愁眉苦臉說道:“娘就別指望我了,恐怕到那一天我老得送不動,交代我家祿祿吧。”
嚴婆子哈哈笑了,兒子話裡的意思她長命百歲。
這個話她愛聽,辛苦了大半輩子,後面跟著老二享福,還當了縣主的奶奶,她才不要窩在鄉下。
住在鄉下屁大點地方,哪有安慶府好,一天都轉不完,什麽好吃的都有。
這會的她還不知道兒子他們打算去京城,說安慶府是屁大點地方。
福土坑所以回鄉下,又在鄉下住這麽久,就是因為要搬到京城去,那以後回去的時機會更少,這才在今年回老家一趟。
等回到安慶府,過了正月之後,二月初,他和小舅子合計,他倆人先去,住的地方有了那要找鋪面。
福滿滿夫妻跟著一塊去,他們是相反,鋪子不用發愁,要找住的地方。
福土坑讓女兒把孩子放回娘家,福滿滿說她帶上,因為這一去不是幾天,她不想和孩子分開太久。
“你說你,交給你娘看你還不放心呀?又不是出去玩,帶著孩子總是不方便。”
福滿滿說道:“這有啥不方便的?我都想好了,白天我出門的話把孩子交給彭家,讓彭夫人幫我看著。”
福土坑嘖嘖嘴說道:“你真想得美,讓誥命夫人給你看孩子。”
“那是我乾娘,孩子們的乾姥姥,哪能用身份來說話呢?”
女兒要帶上孩子,福土坑也不多管。
於是福張二人和福滿滿一家四口去了應天府。
進城的時候下來檢查,福土坑感歎道:“終於我要在這片土地上安居樂業。”
話音剛落,聽到有人衝他喊:“姑丈姑丈!”
福土坑沒聽出來是誰,因為喊他姑丈的人很多,這種親戚之間姻親很多都是以直接親戚的喊法,比如西門家的孩子就以震業的喊法來稱呼他為姑丈。
他笑笑地對張玉樹說道:“剛來就有人接我了。”
張玉樹說道:“是叫我呢。”
福土坑這才看跑著過來的人,一瞅,是西門宣。
如今他在應天府做事,真是碰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