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如意清冷的聲音傳來,“還有一個方案,就是不上麻醉,但是會愈合得很快。”
她用的麻醉藥,是一種很特殊的藥物,會麻醉很久,因此會影響到傷口的愈合速度。
鸞景深咬咬牙,“那就不用麻藥了,本王需要盡快愈合傷口,並且不能留下疤痕。”
“那你忍著點。”
她取出了手術刀,開始清理傷口,再將傷口縫合了起來。
期間,她能感覺到他身體的顫抖,但是他硬是沒有發出一聲。
這一點讓白如意很是欣賞,她喜歡硬骨頭的人。
等縫合了之後,她給傷口塗上了消炎藥和去疤痕的藥。
“傷口給你處理好了,”白如意冷冷的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現在需要給你扎針。”
如果要痊愈得快一點,還是要打抗生素。
古代人沒有用過抗生素,因此,稍微用一點,對他的傷勢都是有著極大的幫助。
“你這個針十分神奇,本王以前從未見過。”
“扎針的時候有點疼,但不要動。”
說話間,針已經扎在了他的脈管中,固定了之後,她檢查了下藥水。
“這樣就可以了嗎?”
“對。”白如意說:“約要半個時辰。”
“這針扎得不疼。”
“貴。”
一個字,白如意就將這件事轉移到了正題上。
“本王不是一個吝嗇的人,不如,送你一尊金佛怎樣?”
“俗。”白如意伸出食指輕輕搖了搖,“還是換成等價的銀子吧。”
鸞景深不由無語,銀子似乎更俗。
“你可以閉上眼睛睡一下。”
這藥水裡面有一些催眠的成分,沒一會鸞景深就有些昏昏欲睡了。
等他醒來時,發下白如意正在看著書,那嫻靜的樣子,配著她清冷的面容,著實賞心悅目。
鸞景深看著,不由有些癡了。
這時,白如意抬起了頭,看著藥水快要沒了,便朝著藥水走了過去,伸手將藥水瓶拔了下來。
白如意說:“今天的治療結束了。”
“明天呢?”鸞景深看了看她,唇邊的笑容清爽乾淨。
“不用了。”白如意考慮到他從未用過抗生素,兩瓶下去效果已經很好了,不需要再繼續用。
她取出了消炎用的藥膏,以及去疤痕的藥膏,“每天抹這個在傷口上,一天三次到四次即可,最多抹三天,三天后,將藥膏還給我。”
“好。”鸞景深看著她,“除了本王最親近的人,你是第一個走進本王臥室的。”
“我並不感到榮幸。”白如意只是淡淡地說了一聲,收拾了一下自己的藥箱。
白如意這麽聰明的人,再想了這麽久之後,也算是想明白了。
鸞景深受傷了,但是,他並不想讓人知道他受了傷。
因此,他不敢去找宮裡面的禦醫,因為這些禦醫畢竟是在宮中,很容易被人收買。
但民間的郎中,醫術太差,根本不可能醫治好他們。
因此,他一直強忍著傷口帶來的痛楚,卻也還要強自鎮定。
不過,他隻所以選擇白如意,大概是白如意醫術高明,對他也沒什麽威脅。
最重要的,應該還是他無法再隱瞞下去了。
那晚,到底發生了什麽,她不知道,但是她知道鸞景深的敵對方,已經察覺了此事,並且要下手揭發了。
應該就是這幾天的事情。
因此,他才會那麽著急地想要將自己的傷口處理了。
白如意現在就想要趕緊拿了銀子走人,她可不想卷入到這一場奇奇怪怪的紛爭中來。
倒不是害怕對方勢力強大,會對她造成不利。
她害怕的是,萬一沒忍住,把他們都滅掉了,那可就罪過了。
鸞景深說:“本王希望你能守口如瓶。”
“這個你大可放心,我生性清冷,不喜招惹紛爭。如今,你還是趕緊將診金付了,我好離開。”
“時間不早了,你還是留下吃個午飯吧。”
白如意搖搖頭,“還是不打擾了。”
“打擾什麽?”鸞景深笑了笑,“本王的廚子可是京城最有名的,即便是宮中的禦廚在我這裡都默默無聞。”
頓了一下,鸞景深繼續說:“最重要的是,本王要單獨宴請你。”
單獨宴請?
也是,他現在這個狀況,應該是不會也不敢大肆宴請了。
否則,再無中生有的事情,都能被傳得沸沸揚揚,那人是能不知道?
若是那人知道了,肯定要對他下更狠的一步棋了。
鸞景深是不清楚她內心的所想,“你恐怕是第一人。”
“我收拾好了,可以離開了。”
白如意完全沒有搭理他,無視了他的話。
“本王準備了,你喜歡吃的東西。”
“你怎麽知道,我喜歡吃什麽?”
鸞景深一笑,“昨天在齊府,你吃的啥?”
“你在讓人盯著我?”白如意立刻警覺了起來。
“別緊張。”鸞景深也察覺到氣氛有些不對,“本王為了今天請你吃飯,所以特意命人注意了一下而已,並非是刻意盯著你。”
白如意冷笑,“如此說來,你倒還是有心了。”
最終,白如意還是被鸞景深留了下來,這個家夥果真是屬狐狸的,不僅腹黑,還特別喜歡死纏爛打,臉皮還厚。
白如意望著一桌子的菜肴,果真都是她最喜歡吃的。
看來,鸞景深的確是上了心。
飯後,鸞景深拿出了一疊銀票,“這裡是一萬兩,不知道可夠?”
白如意從他的手中接過,看了一眼,“夠了。如果手背扎針的地方有些青紫,記得在明日用溫熱的水敷一下。”
“謝謝。”鸞景深看著白如意,“本王命人送你回去。”
畢竟帶著一萬兩的銀票,在大街上走來走去,實在是有些不方便。
白如意沒有吭聲,等那兩個暗衛領著她,從王府裡離開。
等她走後,鸞景深收起了臉上的笑容,“一號,太子他們那邊盯著點,若是有異動隨時通知。”
“是。”
暗中傳來了一聲低沉的聲音。
“通知鳳天,安插一個人進白府做個內應。”
“是。”
鸞景深看了看手上輸液的地方,確實有些微微的青紫色,讓他不由又一次想到了白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