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啦!詐屍了!”
“這哪裡是詐屍,這是鬧鬼!”
“大白天的哪裡是鬧鬼,是冤魂不散!”
眾人嚇得不由自主地往後退去,臉上盡是驚恐之色。
陳媚娘嚇得最嚴重,她使勁地揉揉眼睛,沒錯,緩緩走過來的人,正是她最不想看見的白如意,在白如意的身後,跟著的是蒼霞。
她沒死……
她不僅沒死,還怒氣洶洶地回來了!
陳媚娘的眼底閃動著幾分的不甘,她費了那麽大的力氣,花費了那麽多的銀子,甚至不惜冒著遭雷劈的風險,攛掇惠通放火燒屋,結果告訴她白如意居然沒死?
那房中燒死的人……
陳媚娘的心在滴血,這一次,她損失了一萬多兩銀子,還冒了極大的風險。
胡八爺那邊還沒來得及去處理,也不知道胡八爺安排的人,到底是怎麽回事,扔了那麽多石頭,也沒砸死白如意。
她攏在袖子裡的雙手,緊緊握在了一起,長長的指甲扎進了肉裡,火辣辣的刺痛。
那眼神恨不能將白如意吃掉。
“陳媚娘,你還沒回答我,這是怎麽回事?”
白如意的聲音清冷,神情倨傲,讓陳媚娘心中的憤怒之火,愈發燒得更旺盛了。
胡夫人鼓起勇氣,“白如意,你不是昨晚在法華寺被天雷擊殺了嗎?”
“房子著了火,你被燒死了,房間裡還有一具男屍……”
“你不是在法華寺了偷漢子,結果老天爺都看不下去了,讓你遭了天譴嗎?”
……
“簡直荒謬!”
白如意沒有回答,蒼霞已經怒斥:“昨晚我和小姐去了東山,準備今早看日出,怎麽會突然出了這樣的謠言?究竟是誰在汙蔑我家小姐的名聲?其心當誅!”
白如意面沉如水,她走到了陳媚娘的面前,“陳媚娘,你又在用計害我是不是?”
“我……我哪裡害你了?”
“呵呵,昨天在法華寺只有白府,若是大半夜發生了火災,那也只有白府的人知道,如今出了這樣的謠言,不是你乾的,還會是誰?”
“我也是聽和尚們說的。”
“和尚們會說裡面的屍體是一男一女?和尚們會說我是因為偷人養漢子,所以才遭了天譴?還是說,這些都是你親眼所見呢?”
她臉上的神情冰冷如霜,每往前走一步,陳媚娘就要往後退一步,一直將陳媚娘逼得快要無路可走,她才停下,“陳媚娘,別說我瞧不起你這個妾室,而是你實在是令人惡心!”
她猛然轉身,面容清冷而透著幾分堅決,“各位,或許你們覺得我白如意不近人情,對一個妾室上位的平妻咄咄相逼,但今日你們也見到了,陳媚娘的種種作為,實在是令人作嘔!”
“這也幸好我昨晚不在法華寺,若是真的死在了裡面,還真背上了這不齒的罪名了!”
眾人聽著她的一番話,都不由吃驚:
“我覺得這件事,陳媚娘有很大的責任。”
“她沒有確定死的人是白如意就胡亂說,還要給一個未出閣的女子辦喪禮。”
“她該不會,就是想讓大家都知道,白如意死了,是因為偷漢子遭天譴了吧?”
“這不是明擺著,讓人死了,還不得安生嗎?幸好白如意沒死。”
……
陳媚娘心中那個氣呀,眼看著事情就要成了,結果白如意沒死,還扭轉了風評。
“如意,”陳媚娘強行將眼底的憤怒和不甘隱藏了起來,“既然你回來了,那就好,一切不過是一場誤會罷了。”
“誤會?”白如意冷笑了一聲,“在你的眼中,這或許是一場誤會,那對我的名聲而言,又該如何呢?”
白蓮蓉一臉委屈地說:“姐姐,母親真的是聽法華寺裡的和尚們說的,說裡面有兩具屍體,但是燒焦了,認不出。”
“那就更奇怪了,”白如意冷冷地說:“我與蒼霞住在一間房,若是出事自然是兩個人,怎麽到了你們的口中,就變成了一男一女了?”
“你們平日裡給我潑髒水,壞我的名聲,我已經不跟你們計較,但這一次,你們實在是太過分了!”
陳媚娘強忍著心頭的恨意,裝出一臉無辜,“那……那我也是聽了和尚的讒言而已,我……我跟你認錯,認錯還不行嗎?”
“姐姐。”白蓮蓉委屈得都快要哭了,“母親都跟你認錯了,你又何必要如此咄咄逼人呢?她雖有不實之失,但畢竟是家中主母,是長輩……”
“一個妾室上位的平妻而已,”白如意一臉冷漠,“也想妄圖做我的長輩?”
她的目光落在了陳媚娘的臉上,“你不是說認錯嗎?好啊,我給你個機會,但是,你認錯就該有個認錯的樣子,有個認錯的態度!”
陳媚娘原本已經氣得快要炸裂的心,這一下幾乎氣出了心梗。
“那……那你要我怎麽認錯?”
白如意冷冷地說:“你不僅詛咒我死了,還讓我背負如此不潔的名聲,理應跪下認錯。”
“什麽?”陳媚娘再也裝不下去了,她幾乎咆哮了起來,“白如意,你太過分了!你居然讓我跪下!我好歹也是白府主母!”
這時,一個冷冷的聲音傳來,“白如意,你怎麽能這樣對你母親?”
白相國疾步走了過來,他遠遠就見著白如意在訓斥陳媚娘和白蓮蓉,心中不由咯噔一下。
白如意沒有死?她怎麽可以沒死?
到了現場一看,就知道,白如意活著就會鬧騰,她不將白府鬧得翻天了,她是不會罷休的。
白如意直接開懟,“你來得正好,好好管教下你的妾室抬成的平妻,做好自己分內的事情,別老琢磨著害人!”
這番話,陳媚娘聽了想撞牆,白相國聽著想打人。
等於是將陳媚娘的臉皮都要扯下來,摁在地上使勁摩擦。
白相國惱羞成怒,“白如意,你還當真沒有王法了?如此無法無天!”
“白相國你何必如此惱怒?莫非是戳中了你的痛處?”
白相國咬咬牙,“你怎可如此頑劣?”
白蓮蓉上前拉住了白相國的手臂,“父親,求您別生氣,當心氣壞了身子。”
她以為自己在眾人面前賣個乖巧,能博得好名聲,卻不知道即將會發生一件對她名聲打擊很大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