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將軍府時,已經是半夜了。
諸葛神雷命人一直守在了那裡,等他們回來,就直接將他們接去了將軍府。
又給幾人準備了夜宵,這一番安排確實是令白如意和鸞景深感覺到溫暖。
白如意說:“諸葛將軍人不錯,不枉我救我姐姐一場。”
鸞景深笑了笑,“大概也是因為這層關系吧。”
這時,黑琴也已經從空間裡出來了,他一臉鬱悶,“白姑娘,我真的是將裡面整理得乾乾淨淨了。”
白如意笑著說:“好,獎勵你一個雞腿。”
“謝謝白姑娘。”黑琴早已經餓了,他拿過雞腿就啃了起來。
這個小院子,就是為他們準備的,因此,兩人晚上就可以睡在此處。
翌日,白如意給姚玉琴複查了一下,見著她的身體又好了一些,臉上的神情也好了很多,“姐姐,你現在如果是身體允許的話,可以起來走走,不用一直躺在床上,對身體好。”
“我早就想要起來了,但是又怕沒有養好,一直很矛盾。”
她說著,就掙扎著想要起來。
白如意一把按住了她,笑著說:“姐姐,我先給你輸液,等這藥輸完了,你再起來也不遲。”
這邊藥水瓶放上去了,那邊白如意就去看朱睿智了。
朱睿智的身子已經好得差不多了,這些天的休養,也讓他整個人看上去很圓潤了,臉都有些圓了,可不像是之前,除了一層皮就是骨頭。
他身體好了,心情也好了,精神狀態也是非常好。
在見了白如意之後,他笑著說:“白姑娘,你來了。”
見他能開口說話,這讓白如意感覺到幾分欣慰。
至少她覺得,她這麽多的心思沒有白費。
朱睿智已經能明事理,這對他來說,真是有了突飛猛進的進步了。
白如意說:“以後就按時吃藥就好了,我會留下一大堆的藥物,夠吃上一年了,等到時候,我再看,後續要怎麽做。”
“真是太謝謝您了,”朱睿智真心地感謝,“如果不是你,白姑娘,我大概真的熬不過去了。”
“那大概是因為你命不該絕,遇見了我這個福星。”
“對對對,”梁吉兒笑著說:“白姑娘,你說得太對了,你呀,就是我們的福星,有你在,我們什麽困難都不怕。”
朱睿智也不由說道:“是的,白姑娘,你真是一個好人,一定是藥王菩薩。”
這般又過了幾日,姚玉琴的病情已經恢復了七八成,只要按時吃藥就可以了,已經不需要輸液了。
姚玉琴問:“不知道這藥,要吃到幾時?”
“一個月。”白如意笑了笑,“按照你現在的情況來看,一個月後,你就痊愈了,到時候,就不用吃藥了。”
“那真是太好了,”姚玉琴回想起自己這些天的治療,雖然有痛苦,但是更多的是溫暖,“我希望自己能趕緊好起來,這樣我就可以像一個正常人一樣了。”
“是,將軍府就只有你一個人撐著,你要是不好,那將軍府可就要亂了。”
她的兩個兒子年紀也不小了,十五六歲了,在古代也可以成親了。
到時候,家裡的人更多,事情也更複雜。
好在,他們現在在都城也沒什麽朋友,少了不少的人情世故了。
白如意說:“我大概過兩天就要離開南疆回京城了。”
“你們這麽快就要走了?”姚玉琴一聽,眼淚又要忍不住落下來。
“是,都來了這麽久了,皇上交給的任務也完成得差不多了。”
現在就剩下冥王宮的事情了。
那也是白如意不想繼續弄了,冥王宮肯定是要處理的,但不是現在。
維持生態平衡的最好辦法,就是不能讓天敵滅亡。
總是要留一點,互相牽製。
因此,鸞景深對鸞鳳鳴也是一再手下留情,不僅僅是因為他們是同胞骨肉。
“妹妹,我們姐妹這一別,又不知道是要何年何月才相見了。”
“不會那麽遠,我本身就是一個閑不住的人,說不定哪天我就跑來看你們了。”
“那就最好了,我也會找機會去看你們的。”
這邊姐妹兩個人說得開心,那邊,諸葛神雷和鸞景深也在密談。
鸞景深說:“將軍,這一次,我們在異姓王的據點裡發現了不少的金銀珠寶,原本是要帶回去上繳國庫的,但本王考慮到你這邊剛入駐進來,需要用銀子的地方實在是太多了,因此,本王決定將這筆財寶留下,用作軍餉。”
聽他這樣一說,諸葛神雷大受感動,他連忙行禮,“末將謝過殿下,這真是及時雨,我們過來這邊要什麽沒什麽,朱昶那邊能提供的實在是杯水車薪。”
鸞景深笑了笑,“他也是剛上任,也是艱難,因此,日後你們要互相扶持,若是有什麽問題,一定要記得先通知我。”
“是。”諸葛神雷原本就愁著軍餉不夠,朝廷的撥款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到,以至於,他的頭髮都要白了,如今有了鸞景深的這番話,他心中頓時大喜。
鸞景深說:“那些銀錢,就在我們居住的房中,你安排人給入軍庫之中便是了。”
“事不宜遲,不如現在就清點入庫得好。”
諸葛神雷是老將了,他在官場上一直都是剛正不阿,自然也深知為官之道、
這些金銀珠寶算是鸞景深賞賜給他的,否則,鸞景深完全可以帶著這些財富回京城邀功,因此,他還是要感激鸞景深。
當著鸞景深的面的入軍庫,對他和對鸞景深來說,都是極其正確的。
這樣一來,鸞景深不會覺得他貪汙了,而對他來說,當面點清楚,也好讓鸞景深知道這裡面究竟是有多少,否則疑心生暗鬼可就不好了。
在他們居住的房中,已經堆滿了箱子,足足有幾百個。
白如意已經悄悄地將那些箱子從空間裡面搬運了出來,自己是一點都沒有留下。
當然,之前她自己的那些,她自然是不會拿出來的。
諸葛神雷一看,不由吃了一驚,“這麽多箱子都是異姓王留下的錢財?”
“是的,”鸞景深笑了笑,“你速速命人來清點。”
“這麽多的箱子,你們是怎麽運送進來的,怎麽沒人知道?”
若是有人知道,那一定會通知他的。
“這個你就不用管了,本王自然是有妙法,明修客棧,暗度陳倉的事情,本王又不是第一次做。”
上次,他們入城,不就是利用雕像進來的嗎?
既然上次可以,那這一次,他自然是有別的更好的法子了。
只是,他不說,諸葛神雷永遠都猜不出來。
好在諸葛神雷也沒多問,他現在很開心,這麽多的金銀珠寶,足足能讓將士們好好生活上幾年了。
而朝廷那邊應該也會有一些撥款下來,將士們一定可以吃好穿好喝好,這樣才有去拚戰的勁頭,才能守護好南疆,不受敵國欺辱。
這一百多箱子的金銀珠寶,足足清理了一整天,全部登記在了庫房,其中一大部分都是金條,只有少數是銀子,剩下的還有十來箱的珠寶,都是價值連城的稀罕物件,難以估價。
等這些東西都登記好了,入了庫後,諸葛神雷再次對鸞景深表示了感謝。
接下來的幾年,他們的將士們都會過得很好,不愁吃穿用度。
鸞景深卻只是淡淡地笑了笑,“只有你們在生活上不愁了,那這裡的百姓們才會在安全上不愁。”
平靜的過了兩天,南疆這邊的一切都平靜了下來,白如意和鸞景深他們終於要回京城了。
臨行之前,諸葛神雷夫婦,朱睿智一家三口,都出來相送。
這一次相別,下次再見也不知道是什麽時候了。
白如意又細細地囑咐了朱睿智和姚玉琴,讓他們按時吃藥,等身子好了,要多走走,舒緩心情,鍛煉身體。
姚玉琴和梁吉兒都不由擦擦眼淚,她們跟白如意雖然相處的日子不久,但是這些時日的相處下來,她們都感覺到了白如意的好來。
兩人也是盡可能地給了白如意吃的東西,以及一些特產。
在眾人的千叮嚀萬囑咐聲中,馬車緩緩出發了,離開了都城。
這一趟南疆之行,也讓白如意和鸞景深的感情,升溫得都要發燙了。
白如意想著,回去之後,兩人就能順利地成親了,想著想著,心中不由又是一陣蕩漾。
她確實有些恨嫁了。
可是,任誰面對著鸞景深這樣的優質美男子,能不心動?能不想著跟他朝朝暮暮長相廝守?
想到了這裡,她看了一眼鸞景深,鸞景深也在看著她,四目相對,白如意便輕輕地靠在了他的懷中。
伸手在他的臉上輕輕地摩挲了起來,回去也是歸途漫漫。
好在,沒有了凶險,就只有旅途的辛苦了。
兩人倒是想得開,人家花錢旅遊,他們就當是公款旅遊好了。
他們此刻的心情要比來的時候好很多,完成了任務,很輕松。
兩人在馬車裡面卿卿我我了很久,白如意才離開了他的懷抱,伸手挑開了轎簾,朝著外面看了過去。
外面青山隱隱,真是一幅美好的田園山水畫。
但是,再好的風景也有看夠的時候,跑了一天之後,他們就到了空間裡休息。
接下來的幾天,都是白簫和黑琴兩個人去趕車,他們四個人就留在了空間裡打麻將,鬥地主,日子過得十分開心。
這樣的時光,一直持續到了他們回到了京城。
回來的時間要比去的時間要多了好幾天,因為去的時候,走得很急,而且有幾天,他們都是日夜兼程。
回來就比較緩慢,也是因為他們回來的時候,心情比較輕松,而且天一黑,他們就會去空間裡吃飯過夜。
反正大家都知道空間,白如意自然不會再避諱,連做飯都在裡面完成了。
京城這時,正是冰天雪地的寒冬季節。
鸞景深說:“真沒想到,前後不過十多天的路程,兩個地方的情況卻是差距這麽大。”
白如意笑著說:“那是當然了,我們橫跨了南北。”
南方和北方自然是不同的。
“等下,我們先去見父皇,然後是見見太后和我母妃,你覺得如何?”
“我沒有意見。”白如意一笑,“一切都是你做主就好。”
鸞景深聽著,心中也不由舒坦了起來。
他原本還擔心白如意會要求先去看李青玄。
如果那樣,他自然也是不會反對,只是,皇上那邊可能會有一點意見。
剛進了城,就見著皇上已經率領著文武百官在城門口迎接了。
這架勢……
鸞景深不由有些怔了,太過於隆重了吧?
白如意倒是還好,皇上對她的好,她都接受了。
因為這一切都是她該得的,也是鸞景深該得的。
他們兩個人如此出色的完成了任務,輕而易舉地就將南疆的異姓王給完美解決了,甚至在後續問題上也交出了完美的答卷。
這份出事的能力,能不讓皇上感到欣慰嗎?
上次去平息南疆之亂,朝廷這邊可是出動了很多的人馬,死傷也很慘重。
最後,也僅僅平息了。
這也就給幾年後的今天埋下了災禍。
白如意這一次出馬,雖然要比當年簡單,畢竟異姓王的元氣大傷,尚未恢復。
但如此快速輕松地解決,也是讓皇上難以想象的。
由此可見,他更確定白如意就是天龍王朝的福星,這一點是沒錯的了。
他親自率領著文武百官來城門口迎接,也就顯示出他在某些敏感事情上的處理,大概率偏向誰了。
文武百官也在悄悄地議論著。
其中,一個文官悄悄對白相國說:“相國大人,恭喜你了。”
白相國只是淡淡地睨了他一眼,“曹大人,你這是什麽意思?”
“還能有什麽意思?”曹大人小眼睛微微眯了眯,“這麽大冷天,皇上親自在外面來挨凍,你說呢?”
“這跟我有什麽關系?”
“怎麽沒關系?”曹大人不懷好意地說:“迎接的人中,不是有你女兒白如意嗎?皇上這樣做你還不明白?”
白相國恨恨地瞪了他一眼,“曹大人,你對本相是有意見,我知道,但是在百官面前,你這樣說,有些不合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