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如意說著,屏退了房間裡的外人,“你現在可以說了。”
房間裡只有她們三個人,其他的下人都已經離開了。
白如意之所以要這樣做,完全是因為她覺得陷害左菲兒的人,就是紅袖幫的人。
左菲兒面上露出了難色,“其實,我也不知道是誰。”
“你也不知道?”
“嗯,不知道。”左菲兒說:“我依稀記得那天,突然就感覺渾身一麻,然後就倒在了地上,後來我就覺得渾身都沒有了力氣,眼睛也睜不開了。”
“後來呢?”
“後來,我就不知道了,整個人就暈厥了過去。”
再後來,她就更不清楚了,每天都是躺著不動,唯有左老夫人以及幾個服侍她的人伺候著她。
那凶手呢?
為何會好端端地要對左菲兒下手?
白如意問:“你既然是在府上遇襲,那凶手自然就是在府裡,當時,你們沒查嗎?”
“不是,”左老夫人說:“當時,菲兒去的是慈悲庵,那晚,她剛好在慈悲庵中小住,不曾想就這樣了,還是隨行的丫鬟發現了,給送了回來。”
“這樣啊?”白如意的腦子裡轉了轉,“那丫鬟說了什麽?”
“就是說,她去打水伺候菲兒洗漱,結果,回來後就看見菲兒倒在了地上,暈厥了,連夜送了回來,之後,便一直這樣。”
白如意點點頭,“那當時也不知道是發生了這種情況。”
“是,當時不知道,所有的郎中都沒有查出來是怎麽回事。”
左夫人說著,眼淚再次泛起了淚光,“白姑娘,若不是你,恐怕也不會有人能查出來啊。”
那左菲兒就這麽不明不白地死了,也沒人知道。
白如意想了想,“你暈厥之後,有沒有被人侵犯?”
“這個應該是沒有的。”左菲兒說:“我倒在地上後,就已經眼不能睜,手不能動,但是我還是有意識的,後來才昏厥了,若是有人想要侵犯我,那這期間,他就會出現,但是沒有。”
“那你多久之後被人發現?”
“不知道,在我暈厥了之後,丫鬟才來的,具體多久,我已經無從知道了。”
“可有少什麽錢財?”
“沒有,我身上最值錢的一塊血玉環,也都還在。在我倒地一直到我暈厥的這段期間,都沒有人靠近我,那人傷了我之後,就離開了,連查看都不曾。”
能使用這種銀針入穴功夫的人,也絕對不是普通人。
對方要麽是為了色,要麽就是為了錢財,但兩樣左菲兒都沒有失去。
而丫鬟發現她,則是過了一會之後,也就基本不存在那人想要進來,卻被丫鬟撞破後離開了。
再說了,武功高強的左菲兒都被擊中暈厥,更何況一個小小的丫鬟?
白如意問:“那丫鬟可會武功?”
“不會,”左菲兒說:“隻懂得一點花拳繡腿,不起作用。”
“會不會是紅袖幫的仇人乾的?”
這個想法立刻就被左菲兒否決了,“應該是不會的,因為我去哪裡都是臨時起意,並不會以前準備,比如我那晚去了慈悲庵,在白天我還在法華寺,剛去了慈悲庵就被人給害了。”
“那會不會碰巧呢?”
“不,”左菲兒再次肯定地說:“我去慈悲庵都是不以真實面目示人,人家根本不知道是我。”
紅袖幫的易容術很不錯。
“慈悲庵。”
白如意念叨了一句,這個庵堂,正是之前白老夫人去躲難的地方。
是京城裡香火最旺盛的庵堂,裡面的香客很多,如果給了香火錢夠多,就可以在裡面小住。
白老夫人就是砸了很多的銀子,才得以在裡面隨意居住。
左菲兒想必也是花了不少銀子,但當晚就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這樣一想,差不多也不會是有人想要謀財。
因為一年前,白老夫人極有可能也在慈悲庵,她是在慈悲庵裡住著,然後一直到快過年的時候,才回到了白府,在白府住了一段時間後,她又去了慈悲庵,前不久才又回到了白府。
若不是白如意橫空出世,恐怕現在白老夫人又回慈悲庵了。
這樣一算,要謀財肯定也會先謀白老夫人,但白老夫人卻是什麽都沒有發生。
這裡面確實有些疑團,只是,當時錯過了最佳的追查時間,現在若是要再繼續查下去,倒是有些困難。
白老夫人說:“這件事,不能就這樣算了,我是一定要查清楚的,否則,我的菲兒豈不是白白受了這麽多的苦?”
說著,她的臉上隱隱露出了堅毅的神情。
白如意說:“大概不止是白白受苦那麽簡單吧?”
“此話怎講?”
“我懷疑,凶手可能就是紅袖幫的人。”
對於一個在現代的特種部隊中摸爬滾打了多年的高智商者,白如意的想法自然要比左老夫人要超前一點,想的也要複雜一些。
“紅袖幫……”左老夫人聽著,覺得有些不可思議,紅袖幫是她一手創立起來的,裡面的人也都是精挑細選,層層考核。
基本上是不可能發生這樣的事情,但是人心……
左老夫人想了想,“這件事,我會注意的,若真的是紅袖幫的內鬼,我一定殺雞儆猴。”
若真的是紅袖幫的人,那就不是殺雞儆猴這麽簡單了。
連紅袖幫的大小姐,大概也是未來的幫主繼承人,都敢謀害,恐怕黨羽不少。
估計要清洗一批人。
左老夫人說:“這件事,老身還有一個不情之請,想讓白姑娘幫著揪出這個內鬼。”
她現在對白如意是一萬分的信任,只要是白如意說的話,她都願意相信。
白如意面上微微露出了難色,“不是我不願意幫忙,而是我這個身份有點不大合適吧?”
她是一個外人,確實不太好插手紅袖幫內部的事情。
老夫人聽了,當即說道:“你是菲兒的救命恩人,若不是你相救,我絕對會失去菲兒。所以,白姑娘,你不僅僅是我和菲兒的恩人,更是整個紅袖幫的恩人。”
她說著,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所以,我做出來一個決定,希望你不要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