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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醫毒妃手下留情》第一卷_第166章  母憑子貴
  鳳幼安心中震驚。

  她素來知道,泰和帝是偏愛岑王的,不曾想,竟然偏疼到了這個地步!

  江南九州,這九州從來不曾分封給任何一位親王作為封地,卻把九州之中富庶程度排名第二的雲州,賜給了岑王做封地!

  親王和親王之間,也是有差別的。

  “太子昔日做胤親王的時候,隻分封了一塊北疆的嚴寒貧瘠之地,沒有可以耕作的土地,收不到農稅就罷了,還有遊牧人作亂,每年還要倒貼錢進去。”蘇皇后氣得不淺,一襲深紫色的雲鶴錦長裙,繡以金線、銀珠,端的是華貴耀眼。

  鳳幼安道:“皇后娘娘,您且知足吧,阿九剛被封了戰親王,只是個虛銜,沒有封地的。太子殿下好歹還有北疆滄州的封地,北邊雖然地廣人稀,沒有良田,但是山地多,說不定有礦產。”

  她本意,是安慰蘇皇后,希望蘇皇后少作妖。

  這隔三差五地,把能誘發泰和帝心疾的無相茶送過來,她這個皇帝主治醫師,還要不要混啊?

  她可是奉旨侍疾!
  宮裡那麽多雙眼睛盯著她呢!

  若皇帝真一而再再而三地心絞痛,發作駕崩,皇后和太子倒是爽了,她會獲罪的!

  一個不慎,就是滿門抄斬。

  自古以來,那些個給皇帝治病,不小心把皇帝給治死的禦醫,哪個不是誅九族?

  “礦產?”

  蘇皇后愣了一下,像是從沒想到過這一層,臉上的憤怒之色,都壓下了一些,“你且詳細說說,像滄州那種貧瘠又嚴寒的山地,能有什麽礦產?”

  太子這一脈,經濟方面,也不寬裕。

  既要養兵,又要養著三千門客。

  鳳幼安想起之前看過的君臨國地理志,道:“這個需要實地勘測,最好派遣一些專業人員過去。或者弄一些礦石回來,我可以幫忙做化學實驗檢測。”

  她的醫療空間,現在已經能夠弄出來不少醫療實驗儀器了。

  那些儀器,被她放在了靈藥閣總部的幾個實驗室裡頭。

  一些簡單的化學實驗,是可以做的。

  蘇皇后雖然聽不大懂,但能感覺的出來,鳳幼安是個行家:“以前怎麽沒發現,你還懂那麽多。對礦石也有研究?”

  越想越後悔。

  怎麽就眼瞎,把這麽個博學多才的前兒媳,給趕出去了呢?
  如果現在的太子妃是鳳幼安,那胤兒能省多少心!
  “略通皮毛。”鳳幼安到底是醫學博士,是理科生考上來的,高手的化學成績基本上都是滿分,大學的臨床醫學課程裡,也有一門醫用化學,她也是滿分。

  這一年內,她和太子、蘇皇后這邊,並非敵對,而是合作。

  幫個小忙,也不是不行。

  “行,本宮回去,就讓胤兒吩咐滄州那邊,送幾塊山地礦石過來。”蘇皇后想的比較美好,“如果真的有礦產,也算你一份功勞。”

  鳳幼安嚴肅:“但是皇后娘娘需得保證,一個月之內不要再給陛下灌無相茶了!”

  蘇皇后紅唇揚起:“放心。之前是本宮太心急了,我們既然是合作關系,本宮日後注意著些,盡量避免給鳳家帶來無妄之災。”

  鳳幼安心中暗罵了一聲毒婦。

  什麽盡量避免?
  可見蘇皇后之前,就想到了這一層,把陛下毒死,自己會獲罪,鳳家也落不到好。

  果真是與虎謀皮。

  *。*。*
  蘇皇后回到了寢宮。

  正巧。

  太子妃花音,前來給她這個婆婆,例行請安。

  “拜見母后。”

  “起吧。”

  蘇皇后微微揮了一下手,讓宮女賜座。

  太子妃落座之後,手捋了捋鸞錦的裙子,雙手擱在膝蓋上,頗為拘謹,顯得有些坐立不安:“兒媳近日,繡了一副百子圖,獻給母后。”

  花音小心討好著。

  縱然已經做了太子妃,花音骨子裡還是自卑的,對這位婆婆怵得慌。

  太子妃的貼身婢女痕兒,立刻捧著百子圖,恭敬地奉上。

  蘇皇后漫不經心地掃了一眼,道:“針腳有些粗陋,看得出有進步。太子妃出身江湖草莽,多學些針線女紅,圍棋書畫,對提高修養有好處。”

  花音感到一陣難堪:“多謝母后教導,兒媳謹記於心。”

  婆婆這是含沙射影地諷刺她,出身低微,修養不行,不像那些鍾鳴鼎食之家教養出來的大家閨秀。

  蘇皇后隨手把繡品推到一邊,端起了婆婆教訓媳婦兒的架勢:“太子妃是不是做女紅熬壞了眼睛,近來眼神有些不大好了。”

  花音心裡一個“咯噔”。

  杏眸裡閃過惶恐,腦海中努力回憶著,近來又出了什麽錯處,惹惱了婆婆。

  “兒媳近來在府中養胎,閑暇時候就是繡點兒東西,抄抄佛經,給未出世的皇長孫祈福,還請母后明鑒。”

  “不止吧,你還與那個欺君之罪的安縣主交往甚密,帶著她一起去了欽天監,找張天師給她卜算。”蘇皇后一聲輕笑,笑容又冷又薄,“太子妃好大的臉面,指揮張天師大人,給一個身懷肮髒野種的罪女推演命盤。”

  花音變了臉色。

  這哪裡還敢坐著?

  立刻跪下請罪:“兒媳知錯,兒媳那時候也不知道,安盈肚子裡懷著的是個野種,兒媳還以為……還以為是戰親王的子嗣。”

  “荒唐!”

  蘇皇后震怒,一拍桌子,桌上的袖珍纏金龍鳳香爐都跟著顫了顫,“欽天監是什麽地方?那是專門為君臨國皇室服務的官署!你嫁給胤兒,已是皇室中人,可以讓張天師給你推演命盤,但那安盈是什麽玩意兒,你也敢帶著她去欽天監,也敢指揮著張天師給她卜算?你到底懂不懂規矩?”

  花音眼睛頓時紅了,跪著請罪,哽咽道:“母后恕罪,是兒媳壞了規矩,兒媳那時候以為陛下已經賜婚,安盈早晚是九皇叔的側妃,哪曾想她忽然就被判了死刑。兒媳不是故意的,母后息怒!”

  該死的安盈!
  還連累了自己被母后責罰!
  花音越想越委屈,心裡憋著一股恨意,不敢對蘇皇后發,就暗暗地都算在了鳳幼安、君傾九、梅太尉身上。

  畢竟,安盈懷的是山匪的野種,這事兒,是他們爆出來的。

  “恕罪?”

  蘇皇后一聲冷笑,“你可知,你帶安盈去欽天監的事兒,已經成了后宮的一個笑柄?今晨后宮嬪妃來請安的時候,岑貴妃還狠狠地嘲笑了你一翻,她笑你,就是嘲笑本宮,就是嘲笑太子!”

  她和岑貴妃鬥了二十年。

  一直沒分出個勝負來。

  君千胤當了太子,看似是贏了,但皇帝偏愛君慕塵過甚,各種賞賜封地,岑貴妃依然是風光無限。

  “兒媳知錯,嗚嗚嗚……”

  花音被罵哭了,除了跪著低頭道歉,她不知道還能怎麽讓婆婆消氣。

  蘇皇后繼續罵:“你的一言一行,代表著的是太子!你還當你是胤兒身邊一個無關緊要的侍妾呢?既然擔了太子妃之名,就應該有太子妃的氣度和學識,別總讓敵人看輕我們!”

  花音一個勁兒地說對不起。

  難堪地咬破了嘴唇,出了血。

  淚水把精致的妝都給弄花了。

  最後,蘇皇后還說了一句特別誅心話:“如果是鳳幼安,以她的修養、氣度、為人處世,就絕對不會做出你這種拎不清的蠢事兒!”

  花音的瞳孔驀然一縮,腦子裡像是炸開了白雷。

  劈裡啪啦的。

  母后這是什麽意思?和自己這個懷了皇長孫的太子妃比起來?母后更希望鳳幼安那個賤人做太子妃?

  花音難過得差點哭暈過去。

  也得虧得太子君千胤下朝之後,來這邊看了一眼。

  君千胤把他快哭暈的太子妃給抱在了懷裡,扶了起來:“母后,音兒還懷著身子呢,您別這麽訓她。對孩子不好。”

  蘇皇后不爽,尤其是看到兒子摟著花音幫她擦眼淚。

  “本宮只是在教她宮裡的規矩,堂堂一個太子妃,把一個欺君之罪的安盈帶到欽天監,這丟的不是她一個人的臉!太子,你也別太慣著她了。”

  “太子妃把安盈那個罪女帶到欽天監,的確是有失規矩。”

  君千胤也被膈應了下,抱著花音的手,就松開了些。

  “胤哥哥?”

  花音委屈的很,溫暖的懷抱沒了。

  君千胤皺眉吩咐道:“你就好生在家裡養胎,少給本太子和母后惹事。把皇長孫健健康康地生下來,比什麽都強。夏蓮,送太子妃回東宮。”

  “是,太子殿下。”

  夏蓮領命,扶著哭唧唧,滿臉委屈不甘心的花音,離開了皇后的寢宮。

  在回東宮的路上,夏蓮見花音淚擦不完了,便歎了口氣,安慰道:“太子妃,您別哭壞了身子。太子殿下是心疼你,想把你送回東宮,免於皇后娘娘的責罰,才故意那麽說的。”

  花音一聽,哭聲立刻就止住了:“胤哥哥,是為了保護我?”

  夏蓮點頭:“對!您肚子裡,可有個小殿下呢,那可是這天底下最金貴的人兒!太子殿下寵你還來不及呢,什麽禍事都能給你擋著。”

  花音破涕為笑。

  經過夏蓮這麽一提點,她仿佛打通了任督二脈,一隻手放在了微微隆起的腹部,欣喜萬分地喃喃著:“對,本太子妃現在不管做什麽,都有人頂著,都不會真正受到責罰,更不會出事。”

  皇長孫,就是她為所欲為的擋箭牌!

  她早已不是當初那個,無法與鳳幼安對抗的小女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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