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雲蒙連呼吸都冒著酸氣,他一把抓住商夏的小手,翻身將她壓在床上:“夏夏有我一個還不夠麽?”
商夏輕輕用手指卷起宗雲蒙一縷長發,紅唇輕啟,嗓音魅惑:“好看的俊美男子誰會嫌多呢?”
宗雲蒙:!!
他磨了磨牙,惡狠狠地說道:“看來,是我不夠生猛,讓你還有閑暇想別的男人,很好,明天就讓你下不了床。”
“或許,是你下不了床呢。”
宗雲蒙一口老血差點噴出來,老虎不發威,夏夏把他當病貓。
屋頂上的聽風有些無奈,他在考慮他要不要堵一下自己的耳朵。
他家王爺和商夏姑娘的對話也太勁爆了啊!
真是的,把他都要教壞了。
王爺是不是傻呢?沒聽出商夏姑娘在逗他啊!
不過,商夏姑娘對王爺的挑釁,也是實實在在的。
宗雲蒙感到自己作為男人的尊嚴被深深地看扁了。
在床笫之歡這種事情上,他或許,一開始,有點菜,但現在,他已經是能掌控床上話語權的男人了。
宗雲蒙將商夏壓在床上,撕拉一聲,就用手掌撕碎了商夏的衣服,俯身而下。
商夏也不示弱,從容淡定地抽出宗雲蒙的腰帶,讓他外袍散開。
她用指尖在宗雲蒙胸前輕輕一點,咯咯輕笑:“三哥的肌肉練得不錯,很有彈性。”
說罷,一隻小手順著宗雲蒙領口伸了進去。
宗雲蒙渾身一僵,臉上卻露出一個淡然自若的笑容:“我不止肌肉練得不錯,我哪兒都不錯,今晚讓夏夏好好體驗一下為夫的床上功夫。”
“好啊……”撩人的聲音就像是一隻小貓爪,在人心上撓啊,撓啊……
“夏夏,你是我的!”宗雲蒙醋意上頭,腦瓜子嗡嗡嗡地響。
他已經無法思考了,隻想狠狠地佔有這個妖精般的女人。
他定會讓她知道什麽是下不了床。
“轟——”
兩人相擁著倒在床上,翻滾啃噬之間誰也不肯相讓。
房間裡的氣氛陡然升溫,白色床幔飄飄搖搖,床咯吱咯吱搖曳,錦被被腳蹬到一邊,破碎的衣衫高高揚起,飄飄揚揚落到地上。
兩個勢要讓對方下不了床的人,用盡渾身力氣將對方嵌入靈魂,不一會兒便雙雙香汗淋漓。
宗雲蒙的呼吸滾燙霸道,好似烈火灼燒,唇齒之間語音不明,口腔裡的味道卻很好。
商夏汲取著宗雲蒙嘴裡的甘甜,宗雲蒙則品嘗著商夏舌尖的柔軟,搶奪著她嘴裡的呼吸。
不知道是誰的身子開始變得粉紅,不知道是誰的呼吸開始紊亂,不知道是誰咬住了誰的耳朵,又是誰舔了誰的脖子。
這場赤誠相見的歡愉,一直持續到深夜才結束,最後,兩人都精疲力盡,軟倒在床上。
宗雲蒙緊緊摟著商夏,好似突然之間,什麽醋意,什麽生氣,全都消失了。
夏夏就躺在他懷裡,就在他臂彎,就在他胸口,就在他頸窩,他這麽真切地擁有她。
而陛下,不過是隻眼饞肉骨頭的小狗而已。
他為什麽要去吃那勞什子的醋?
可是,他還是吃醋!!!
陛下的心思太明顯了,是個人都能看得出來,他沒法不吃醋。
除非,再一次沉浸在夏夏的溫柔鄉裡。
宗雲蒙這麽想,也就這麽做了。
他再次朝著商夏撲了過去,剛剛大戰一場,迷迷糊糊中準備睡覺的商夏被他吻醒,一陣火大,翻身就騎在了他身上。
“宗雲蒙,你沒完了?”商夏眯眼看著身下男人,語氣之中散發著危險的味道。
“一輩子都完不了。”
宗雲蒙抬起頭,直接封住了商夏的嘴唇,一個猛虎翻身,將商夏壓在了身下。
他的大手插入商夏的發絲,攬住她的頭,不住吻著商夏的嘴唇、臉頰和耳朵。
他已經能熟練地躲過商夏的攻擊,壓住她亂踢的小腿,任由她亂抓自己的後背,將她嵌入自己的懷裡。
宗雲蒙粗喘著氣,低吼道:“我不要你心裡裝著別人,夏夏,我要你心裡眼裡只有我一個……”
“你傻是不是?”
商夏兩手捧住宗雲蒙到處亂動的嘴唇,讓他抬起頭來,看著自己眼睛。
“你看看我眼裡是誰?我都跟你睡了,我還想別的男人?要不,我去睡別人?”商夏有種想要一巴掌將他拍醒的衝動。
“不行!”宗雲蒙板著臉,凶巴巴地說道,“夏夏只能睡我!”
商夏一陣無奈,輕輕摸著宗雲蒙腦袋說道:“我怎麽感覺今晚都白睡了呢?我花了整整兩個時辰陪你睡,你就這副狗樣子?宗雲蒙,我告訴你啊,疑神疑鬼的可不行。”
宗雲蒙扁著嘴,滿臉醋意,又滿是傲嬌地說道:“誰讓夏夏說陛下又高又帥又深情,自己還動心的?”
“好,我錯了,我糾正一下,陛下長得又矮又醜又花心,我對他毫無感覺,不但沒有感覺,還有點厭惡,好了吧?”
“這聽起來也太假了。”
“算了,還是睡吧。”
商夏說著,將宗雲蒙狠狠往床上一推,打算把他睡服。
從床上,到地上,到桌子上,到軟榻上……
宗雲蒙後來老實了。
第二日清晨,宗雲蒙看著鏡子裡自己,身上全是吻痕……像是被狗啃了一樣。
商夏也好不到哪兒去,白皙的肌膚上到處是粉色的草莓……
尤其是脖子上,遮都遮不住。
折騰了一個晚上,商夏骨頭都要散架了,她還真有些小瞧了這個男人的戰鬥力。
看來,他以前都是克制的。
商夏抬眸看向窗外,外面天色都亮了。
夏天馬上就要過去了,聒噪的蟬兒抓住夏天的尾巴,扯著嗓子大叫。
商夏正準備睡覺,就在這時,管家尤孔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大小姐,宮裡來人了,說是陛下請您進宮一趟,有要事相商。”
宗雲蒙帶笑的面色,幾乎是立馬就沉了下來。
好啊!陛下來商國公府被他趕走了,就召夏夏進宮覲見是吧?
他以後是不是還會以各種各樣商議政事的借口,隨意召見夏夏。
商夏默了一下,輕輕回了一句:“我知道了。”
商夏一邊穿好衣服,一邊轉眸看向宗雲蒙:“走吧,我們一起進宮。”
宗雲蒙負氣地說道:“陛下又沒召見我。”
商夏目光輕輕看著眼前男人,神色淡淡地道:“真不去?”
“去!”宗雲蒙沉著臉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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敞亮的禦書房內,宗寰靜靜坐於書桌前,面色深沉的男子手中摩挲著一塊血紅色的玉佩。
這是姐姐送於他的物品,姐姐說,是用於警醒他的。
警醒他,警醒他……
是的,他一定要保持清醒,一定不能做不該做的事情。
宗寰昨晚上回來的時候,已經是半夜醜時,批閱了一夜的奏疏,他忍不住打了個哈欠,目光卻時不時地看向門外。
見到門口商夏一身素白的身影,宗寰不由神色一喜。
他猛地站了起來,正要出去迎接,一眼便看到商夏身旁的宗雲蒙。
宗寰臉色一僵,又重新坐了回去,心中說不出的失落。
他連單獨見姐姐一面都這麽難嗎?
“參見陛下。”商夏和宗雲蒙齊齊朝著宗寰行了一禮。
“姐姐和三哥請起。”皇帝神色如常,語氣平靜,袖中的拳頭不由自主捏緊,又緩緩放松,如此反覆幾次,終於平複好了自己的心情。
大家誰也不傻,他隻召見了姐姐,三哥卻跟了過來,其中的意思還不明顯嗎?
三哥分明就是在防著他。
他不過想見姐姐一面,三哥何至於如此?
“陛下召臣前來,不知有何要事商議?”商夏問道。
宗寰想讓自己微笑,可他怎麽也笑不出來,他眸中的光芒漸漸黯淡下去,唇邊笑意也散了去。
最終,他一板一眼地說道:“哦,是這樣的,眼下戰事剛剛結束,天幽國內百廢待興,朕想與姐姐商議一下如何發展天幽國,才能讓天幽國多災多難的百姓們過上安穩富足的好日子。”
“陛下,臣隻擅長練兵,不擅長富民。”商夏推托道,“不過,臣可向陛下推舉一人,定能讓天幽國富強起來。”
“哦,姐姐想要推舉的人是誰?”宗寰滿臉好奇地問道。
“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商夏輕輕看了宗雲蒙一眼,莞爾一笑道,“攝政王深諳富國強民之道,三年之內,定能讓百姓過上安定富足的日子。”
宗雲蒙張了張嘴唇,終是沒說什麽,只是等待著皇帝的決定。
宗寰則勉強一笑,看向宗雲蒙,“三哥的確有這樣的本事,不知三哥可願擔當此任?”
“為陛下效忠,臣求之不得。”宗雲蒙抬起頭,挺直脊背說道。
他的這一動作,直接將脖子上的吻痕暴露了出來。
宗寰定睛一看,瞳孔微縮。
他輕輕眯起眼睛,再次看向宗雲蒙的脖子,等確認的確是自己所想的那樣,整個人都不淡定了。
他臉色驟然一變,慌亂地用手抓住了自己的茶杯,往嘴裡猛灌了一口水,卻將自己嗆得不住咳嗽。
“咳咳咳……”宗寰猛烈咳嗽起來,臉色都咳紅了。
“陛下,您沒事兒吧?”岑非連忙上前,輕輕拍著宗寰的後背。
宗寰暴躁地一把揮開岑非,目光轉向商夏,只見姐姐的脖子被領口遮擋得嚴嚴實實,什麽也看不到。
可他仿佛就能透過她的衣服,看到她脖子上的吻痕。
宗寰的臉色越來越白,越來越難看,嘴唇上血色全無。
姐姐和三哥還未成婚,卻已有肌膚之親。
宗雲蒙竟敢欺負姐姐?
不對!吻痕出現在宗雲蒙脖子上,這說明……
姐姐是心甘情願的。
宗寰感到自己心臟一陣抽搐,說好了將一切心思藏起來,說好了只要姐姐過得好,他可以忍受一切。
可這一刻,他的心怎麽這麽痛?
他快要窒息了。
“陛下,您這是怎麽了?”
商夏眼見宗寰額頭上滲出細細密密的汗珠,臉色也白得可怕,不禁皺了皺眉。
宗寰朝著商夏搖了搖頭,拳頭握起,一雙眼睛冷冷看向宗雲蒙:“三哥,朕想和姐姐單獨談一談……”
“陛下,可是要談國事?”宗雲蒙眸色一沉,卻是語氣平和地問道。
宗寰唇角扯出一個慘淡的微笑,亦是保持著平和的語氣,眯起眸光對宗雲蒙道:“朕和姐姐要談什麽,似乎輪不到三哥來過問?”
宗雲蒙第一次,目光冰冷而凜冽,直視天幽國皇帝,語氣冷然如冰:“宗雲蒙鬥膽,請陛下實現諾言,為我和夏夏賜婚。”
是的!
宗寰曾說過,要為宗雲蒙和商夏賜婚,只是一直沒有付諸行動。
空氣中安靜了一瞬,有一股劍拔弩張的味道。
商夏甚至不知道這股火是怎麽點起來的,直到她看到宗雲蒙脖子上不知何時已露出來的吻痕。
商夏就發現她低估了宗雲蒙的醋意,也低估了陛下對她的執著。
商夏輕歎口氣,神色無奈地說道:“我看沒我什麽事兒了,要不我就先退下了,等陛下和攝政王之間的事兒什麽時候說完了,我再來?”
兩個男人各自收斂了一下,臉上表情沒那麽可怖了。
宗寰紅著一雙眼睛,有些委屈地看著商夏:“姐姐,是攝政王不給朕和你一個談話的機會,朕身為皇帝,姐姐生病,不能光明正大地探望姐姐,也不能和姐姐單獨聊幾句嗎?
“三哥就算是不信任朕,難道也不信任姐姐嗎?還是說,三哥想獨自霸佔姐姐,甚至限制姐姐的人身自由?”
商夏輕輕看向眼前皇帝,陛下又進步了。
陛下的口才比原先更好了,言談之間,甚至有幾分挑撥之意。
商夏默了一下,輕輕開口:“陛下,您若是要商討富國強民之事,當和擅長此道的攝政王商議。”
宗寰立即說道:“朕有私事,想單獨和姐姐說。”
“好,陛下說。”商夏神色冷靜地看著宗寰,微微一笑,轉頭神色溫柔地對宗雲蒙道,“三哥,你出去等我。”
宗雲蒙搖了搖頭,不,他不想留夏夏和陛下在一起……
宗寰怒道:“三哥想違背皇命嗎?還是說,三哥想造反?”
“陛下,宗雲蒙絕無此意。”商夏有點後悔叫宗雲蒙一起來了。
這男人今天的情緒很大。
然而,有些事情是永遠躲不過的,既然事情已經發展到了如此明顯的一步,那她就借著這個機會,好好地處理一下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