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桃聞言愣了愣,轉而一笑,伸手與他輕輕一握:
“雷隊長,合作愉快。”
她收回手,說道:“既然如此,那我可以在你們抵達守安當日將半噸的燃油預付給你們,等找到伍振一家人後我會再給半噸糧食,順利送到東陽後,我會安排治療,如何?”
雷行揚起笑容:
“很完美,三天,我保證最多三天就能把人找到並救出來。”
當天下午豹途一行人就拖著半噸的燃油,開著他們的改裝賽博機車朝著守安呼嘯而去。
蘇桃站在山頂上看到他們汽車的尾氣揚起硝煙,甚至還能聽到他們放的朋克音樂,若是離得近肯定是振聾發聵的音量。
確實是一群瘋癲的末日亡徒
但這也讓她放下了一樁心事,給伍振打去電話。
這一次的通話非常不順利,電流是刺啦斷斷續續,廢了老大勁才聽清楚,原來是守安的信號網絡也要崩潰了。
蘇桃正要把營救的事情跟伍振說,誰知才開口說了半句,通話就徹底中斷了。
通話兩邊的人都傻了眼。
伍振抱著通訊器回撥了一遍又一遍,還是無法撥通,氣得他恨不得把通訊器砸了。
妻子的淚都快要哭幹了,抱著睡著的兒子,雙眼空洞,澀聲問:
“誰?姓蘇還是姓薑的,打電話幹什麽,問我們死了嗎?”
此時門又被大力撞擊了好幾下,震的地面都在顫抖,脆弱的牆體又出現了幾條裂紋。
兒子嚇得驚醒,憋著眼淚恐懼的不敢哭出聲。
伍振邊搬衣櫃堵住門,邊說:
“是蘇小姐,說了沒兩句信號就斷了,我估計是找到人來救我們了。”
妻子眼中冒出一絲光亮,但很快又黯淡下去:
“怎麽可能,守安現在屍山火海,誰來誰死,說不定是來道歉的,讓我們自生自滅。”
伍振毅然道:“我相信她。”
妻子嗤之,靠著牆默默流淚。
等死是最煎熬人心的。
這個電話讓伍振又鼓足了一口氣,他開始用異能操控著幾簇牛筋草瘋狂生長,將整個房屋牆面爬滿,形成一張結實的植物保護網。
他一定要活下來,撐到見蘇桃的那一刻。
蘇桃這邊也奮力打了好幾個電話,都打不通,隻好作罷,心裡不由得給伍振捏一把汗。
希望雷行他們能快點趕到。
晚飯之前,莊婉給她發來了新租客的名單:
“老板,一共9個人,5個都是軍屬,其中還有個烈士遺孀,丈夫和兩個兒子,以及自己的親哥哥和姐姐都犧牲了,全家就剩她一人了,我上門拜訪的時候看到她家擺了一排遺照,那場景別提多心酸了。”
蘇桃光聽她的描述就想無力歎氣:“烈士遺孀多照顧下,有什麽需要幫助的也讓她別客氣,其他名單都沒什麽問題,明後天來辦入住吧,你也早點休息。”
莊婉歎口氣:“我待會得去一趟東陽醫院,藍玲玲還記得嗎,就是那個跟前任吵架把腰摔斷的那個,她今天回來的路上被人綁了,遭到了多人侵犯,情況比較嚴重。”
蘇桃頭皮一麻:“我跟你一起去,綁架她的人抓到了嗎?”
莊婉搖頭:“沒抓到,她人還在昏迷中,具體什麽情況還不清楚,得等她醒來,還有跟她一同住的未婚夫吳飛馳也失蹤了,到現在還聯系不上。”
“我其實有一點懷疑是最近沒能入住的人心生怨懟,再加上可能跟他們二人有點私仇,就”
蘇桃一個頭十個大,火氣也蹭蹭往上冒:
“都什麽畜生,你等下,我喊子寧開車送我們去。”
到了醫院直奔病房,進屋就看到幾名警察在跟淚洗面的藍玲玲的父親交談。
藍玲玲身上插了不少管子,臉上還有明顯的煙頭燙傷,其他地方也都青紫一片。
蘇桃簡直不忍心看。
藍玲玲的父親跟警察說著說著,突然痛訴起來:
“求你們抓人吧!這事肯定是蘇正青乾的!他前一陣就威脅過我女兒,若還跟吳飛馳住在桃陽就找人殺了他們倆!我女兒上回腰斷了就是蘇正青給的警告,警察同志,我藍明輝也是東陽老一批的工程師了,給東陽貢獻了半輩子,現在我女兒被人害成這樣,我、我——”
話還沒說完就痛哭起來。
蘇正青??
蘇桃瞠目結舌,繞到前面去看藍明輝樣貌。
她果然見過這個人,小時候蘇建茗為了升職加薪請領導吃飯,藍明輝就是其中一個。
後來蘇正青更是找了蘇建茗某個領導的女兒準備結婚,還多次申請桃陽的住房。
原來蘇正青找的就是藍玲玲啊?
什麽孽緣,要了命了。
警察也很無奈,又解釋了一遍需要證據才能抓人,必須等驗傷結果出來。
藍明輝很崩潰:“等結果出來他就早跑了!你們不抓是嗎?我自己去,我去找他拚命!老蘇家沒有一個好東西!我當初瞎了眼了才會讓玲玲跟這種人在一起!我要去找蘇建茗,我要弄死他!”
他情緒過於激動,當場被兩名警察控制了。
蘇桃懵逼的看著他被拉走,反應過來趕緊給裴冬打了個電話:
“裴姐,這幾天麻煩你看下有沒有個叫蘇正青的人出城,要是有直接給他抓起來交給警方。”
裴冬都沒問緣由,一口答應下來。
蘇桃掛了電話還有些呆,望著病床上昏迷不醒的藍玲玲歎口氣。
還是等她醒了再說吧。
回去的路上蘇桃問莊婉和關子寧:
“為什麽一個原本只會惡作劇,膽小又自私人會有膽子犯罪,還用這麽殘忍的方式?”
印象裡蘇正青雖然可惡,但卻是個沒什麽膽量的草包,學校裡給他們放喪屍襲擊的錄像,打了碼他都不敢看。
這麽一個人居然敢對曾經的戀人實施如此惡劣的性暴力,還差點致死對方。
莊婉和關子寧對望一眼,猜到她說的就是蘇正青。
關子寧說:“兩個可能,第一交友不慎,有人慫恿誘導他這麽乾的。”
“第二,可能是他覺得反正末日又要來了,自己能活幾天也說不準,徹底釋放內心暗藏的邪惡種子,肆意踐踏道德和法治,這點在第一次末世後尤為常見,很多末世前看起來體面有道德約束感的人,末世後都成了惡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