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子璿想起臉上的咬傷也捏緊了手心。
那死狗咬她咬的不輕,額頭上肯定得留疤!
等到了新都,如果找不到異能者替她恢復,這筆帳她肯定要算在那群人頭上的。
她咬著唇問衛祥:“房車上的是什麽人?”
衛祥一下就明白了,這母女倆是把鄧成業死亡的鍋扣在蘇桃頭上了!
他立馬有了精神,添油加醋道:
“是個小旅館的女老板,叫蘇桃,肯定是她吩咐過不許救鄧老板,其他人才敢見死不救的。”
鄧子璿不敢相信:“女的?還只是個旅店的小老板,那從車上下來的那個男人是誰?”
時子晉的氣質太出眾了,那是長年累月在血海中浸透過的,帶著不容忽視的肅殺。
然而在這份肅殺之上,居然長了一張貴氣精致的臉?
鄧子璿覺得,這人長得比她那個姐夫還好看,還引人側目。
若不是他讓狗咬她
鄧子璿又咬了咬嘴唇,完全不能相信,這樣的男人會給一個旅店的小老板當跟班?
反正差不多像是衛祥等人的身份,說不好聽點就是看門狗。
衛祥隻覺得時子晉眼熟,但卻想不起來,但為了讓鄧家母女憎恨蘇桃,他不介意撒點小謊:
“估計就是個保鏢,那蘇桃真的就是個開中轉站的小老板,規模也就一千多平,開了才三四個月,我跟他們有矛盾也是因為蘇桃覺得我有點本事,想想留我在她身邊做事,我不願意,就帶人出來了。”
方妍抹了一把眼淚,恨恨道:
“你做得對,小破旅店有什麽前途,就是你說的這個蘇桃也太心胸狹隘了,就為了這個不願意救我家老鄧,她跟那些劫匪有什麽區別,手裡沾了人命她半夜睡著不虧心嗎!”
衛祥同仇敵愾:“她這種人哪會虧心,當初她為了讓我們留下來乾活,使了不少手段,還親手開槍打死過我們的同伴,就是為了給我們下馬威,還好後來我帶著兄弟們出來了,不然現在還不知道被她如何苛待呢!”
方妍母女更加覺得蘇桃是個蠻橫不講理,又心思歹毒的老女人了。
這種人居然還能去參加聯盟峰會?
等到了新都,見到卓會長,她們一定要揭開她的真面目,讓卓爾成把他們全部趕出新都。
對於徐奇把自己的物資給唐樂等人的舉動,蘇桃並沒有阻止,也沒有多說什麽。
發到他們每個人手上的東西,怎麽處理是他們自己的事,蘇桃懶得多管。
等到了晚上,林方知準備好第二天大家的物資包,徐奇卻不肯拿自己的那一份。
大家挨個勸,徐奇全都搖頭拒絕了,並跟蘇桃道了歉,表示以後都不拿自己那份日常物資了。
拿老板給他的物資,擅自去救濟他人,徐奇知道自己的做法是錯的。
但當時他必須這麽做。
怎麽說唐樂也跟他共事了七八年了,以往多多少少有點兄弟情在。
況且唐樂以前還幫過他一些忙,那包物資就當是買斷之前所有的兄弟情義了。
林方知拎著他的物資包,有些不高興。
桃子讓他務必給到徐奇手裡,徐奇居然打死不要。
他覺得徐奇是在影響他替桃子做事。
這麽簡單的事情他都辦不好,會讓桃子失望的。
“你,到底,要不要?”林方知沉下那張漂亮臉蛋,看起來還是有點不好說話,不好欺負的。
徐奇噎住。
林方知把物資包丟在他身上,瞪起眼睛:“你,必須要!”
徐奇升起一種如果他拒絕,小林同學可能會撲上來揍他的錯覺。
小林平時看起來冷冰冰的,除了蘇老板誰也不正眼瞧,發起脾氣來居然也有點嚇人呢。
徐奇下意識的接住物資包。
林方知見他沒拒絕了,臉色稍微好一點,甚至還提點了他一句:
“聽她的話,別管對錯。”
徐奇沒想到自己居然被一個還不滿二十歲的毛頭小子教做人了,一時有些哭笑不得。
但他還是脾氣好的說了一聲謝謝。
林方知沒理他,轉身就走。
徐奇看著懷裡的物資包,感慨萬分的歎了一口氣,不管如何,蘇老板對他們真的好的沒話說。
蘇桃給穆荌荌吟唱完今日的催眠小調,能明顯的感覺到曲靜文的意識越來越薄弱。
同時她也感受到“靡音”這個異能只剩下三天的使用期限了。
還是有點舍不得的,這個異能太好用了點,哪怕她平時沒有刻意使用,聽她說話的人都會受點影響。
他們會更耐心的聽她說話,也會更容易相信她的話。
甚至還會迷戀她的聲音。
就連時子晉也不例外。
當然有可能他只是對她沒有防備,甘願如此。
比如現在蘇桃就不敢跟他講話,隻用腳尖踢了踢他,遞給他一塊像是剛出爐,冒著熱氣的醬香餅。
這是秦師傅出發前給準備的。
方知的空間裡有一部分區域使用了丁和裕給她的“靜止沙漏”,秦師傅做了不少剛出爐的新鮮食物都被她放在這塊區域裡了。
想吃的時候拿出來就是剛出爐的樣子。
時子晉抬了下眉頭看她,故意引著她說話:“這是什麽?”
蘇桃惜字如金:“餅。”
“什麽餅?哪來的?為什麽還是熱的?你不吃嗎?”
蘇桃翻了他一個白眼,把醬香餅拍在他手裡:“事多,愛吃不吃。”
本來就沒幾塊,她是看他白天開車,晚上還要打電話詢問東陽的各種事情,操不完的心,覺得他辛苦,這才忍痛從自己喜歡吃的東西裡挑一個給他吃。
時子晉見她惱了,淺笑一下,不逗她了,然後打開醬香餅的袋子,斯斯文文的細嚼慢咽起來。
夜晚,房車外有呼呼的風聲,聽著大,但吹到身上都是熱浪。
漆黑的夜空中有一隻烏鴉劃破蒼穹,沒人注意到。
原本趴在車頂的黑芝麻瞬間站起來,機敏的雙眼緊緊的盯著遠去的烏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