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宸珩迎面盯著李明安。

  有了這照人鏡，類似李明安質疑他這種話都不能說了。

  “皇上，二品誥命夫人張氏求見！”太監湊了過來，在軒轅盛耳畔小聲道；
  軒轅盛則看向了另一位太監：“國師可有發話？”

  太監搖了搖頭。

  軒轅盛表情有些陰沉。

  就在他想要結束這場鬧劇的時候，一隻紙鶴從外面飛了過來。

  是國師的傳信！

  軒轅盛眼前一亮，立刻展開了手掌。

  那紙鶴緩緩展開翅膀，落在他手裡的時候，變成了一張紙條。

  上面就寫了四個大字：順其自然。

  軒轅盛眉頭微皺。

  順其自然？

  任由事情這般下去？

  那玄野的身份
  下方，軒轅宸珩也看到了那紙鶴，只是想要看看上面到底寫了什麽，卻被一道光給遮蓋住了，什麽都看不到。

  他眼神微動，心中猜測著。

  “咳咳，既然玄夫人已經到了宮外，就讓她進來吧！咱們也聽聽玄夫人怎麽說！”軒轅盛對著眾位大臣道；
  玄建安擰起了眉頭，張氏怎麽這麽快就來了？

  張氏去了寺裡，他才派人去接，這回來的也太快了？

  莫非是有玄雲希的消息了？
  或者他爹回來了？

  玄建安心中閃過了很多念頭，但並不想讓張氏進朝堂的。

  他已經相信玄野是男的了，就算照一下又能怎麽樣？！

  張氏若是來了，只怕大家會更加笑話他們玄家了！
  其他大臣則眼觀鼻鼻觀心，靜待張氏的到來。

  心中則想著：

  不出意外，玄家和李家王家這點事情，要成為年節中大家茶余飯後的談資了！
  大內總管親自去宮門口將張氏迎了進來。

  二品誥命，乃是皇上親封命婦，待遇和柳氏等人自然不同。

  上了朝堂之後，張氏一眼便認出了崔鶯。

  雖然已經過去十幾年了。

  崔鶯也變的老了很多。

  但還是當年的模樣，除了多了些皺紋，倒是也沒有太大五官上的變化。

  柳婉兒跪在一旁，背對著她，張氏雖然沒有看到她的臉，但路上也聽人說過了。

  李染也跪在一旁。

  那纖瘦的身影，張氏一眼便看出來了。

  但這些都不如眼前的玄野，值得她關注！
  看到玄野身上完好，沒有受傷，張氏松了一口氣。

  “二品武將玄建安之妻張氏，參見吾皇，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張氏恭敬的跪在了地上，每一寸動作都十分標準。

  軒轅盛微微頷首：“請起吧。”

  張氏慢慢的從地上站了起來。

  “玄夫人，有人說你欺君瞞上，將女兒當做男人撫養長大，還請立了世子，可有此事？”刑部侍郎問著；

  張氏慢慢的看了他一眼，接著又看向了一旁的崔鶯：“可是她們說的？”

  “張氏！你可還記得我？”

  崔鶯眼神陰狠的盯著張氏。

  “沒想到吧，我還活著！哈哈哈，你當年為了掩蓋真相，想要殺人滅口，沒想到我不僅沒死，今日還站在了這裡，準備揭發你的惡行吧！”

  張氏輕描淡寫的掃了她一眼：“崔鶯，當年你盜取我的嫁妝，被我發現後死不承認，此後接二連三的偷盜，我是忍無可忍才將你這趕出了府去！”

  “玄夫人，可是玄大人剛剛說過，你說崔氏和你情同母女，不忍看她死在外面，求他將崔氏埋入了祖墳旁啊！”

  有李明安的學生，站出來道：“你這話，可和玄將軍所說的對不上了！你還是說實話吧！皇上面前，莫要撒謊了！”

  “本夫人從未撒謊！”

  張氏對著皇上拱了拱手，沉吟道：“啟稟皇上，此事另有隱情。”

  “哦？”

  軒轅盛似很好奇：“說說。”

  “皇上，臣妾是有個奶娘名叫崔鶯，和臣妾親如母女，含辛茹苦將臣妾撫養長大，臣妾也將她視為親生母親！
  可是，在十八年前，臣妾的奶娘崔鶯便意外去世了！”

  張氏不卑不亢的說道；
  玄野有些驚訝，總感覺今日的張氏給她的感覺和以前並不相同了。

  如果說以前是柔弱不問世事的小白花，而今，便是那搖曳在風中，挺立著的翠竹。

  竟給她一種堅韌、孤傲的感覺。

  “意外去世了？不是被你殺了？”李染冷哼。

  張氏不鹹不淡的瞥了她一眼：“確實是被人所殺的，不過凶手不是我，而是眼前的崔氏！”

  “呵呵，你說她自己殺了自己嗎？”柳婉兒笑了。

  張氏沒有理會她，反而看著崔鶯：“臣妾奶娘崔鶯有個同胞妹妹名叫崔燕，二人一母同胞，長相一模一樣，若不是最熟悉的人，是辨認不出二人的！
  崔家貧寒，日子過不下去了，便將崔鶯賣了出去。

  買崔鶯的那戶人家對她還算不錯，但有個惡婆婆，崔鶯生產之前，操勞過度，動了胎氣，孩子早產，生下來沒幾天便去了。

  沒活成，那惡婆婆刁難她。

  正好，那一年，臣妾出生，母親奶水不夠，奶娘卻想要攀附我爹，便被我娘辭退了，重新招奶娘。

  崔家那惡婆婆便將崔鶯賣進了我家。

  我娘沒多久便去世了，是崔鶯將我一手帶大的。

  當年戰亂，我爹去世，我和崔鶯相依為命，嫁入玄家之前，一切事宜都是崔鶯安排，我將崔鶯視為親娘！

  嫁入玄家之後，也是貼心對待，比親娘還要親！

  但在我生玄野之前，卻發現奶娘變了。

  她開始偷拿東西，刁難下人，欺上瞞下，做一些不可見人的勾當！

  我那奶娘雖然沒度過幾年書，卻也識大體，懂規矩，斷然做不出那種事情的。

  我一開始只是覺得奶娘或許是缺錢，便給了千兩銀子，只是沒想到，接下來奶娘更加過分，偷賣家中東西也就罷了，甚至想要對我下手。

  奶娘整個人性情大變，變得完全不是她了，就連行為舉止都很潑辣。

  我覺得可疑，偶然間想起了奶娘有個同胞妹妹，心下懷疑，便讓人探查起了此事。

  果不其然！

  崔燕知曉崔鶯在玄家過的很好，便起了歹心，訛詐崔鶯數百兩銀子不說，因崔鶯知曉她沾染上了賭，不肯繼續給錢後，竟將同胞姐姐殘忍殺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