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只能怪羅旭太倒霉了。

  玄野看著羅旭狼狽的背影，很是讚同許陌的想法。

  “明日開業，可要孤前去助陣？”軒轅宸珩問著；

  “不用了，殿下若是去了，只怕有人會多想。”玄野並不想讓太子過去。

  太子容貌醜陋，身上長滿膿瘡，所有人避之不及，若是知道太子去了她的丹館，定然會有許多人想要她救治太子的。

  到時候，治還是不治，是個很大的問題。

  治的話，太子早就好了這消息，要不要暴露？
  說治好了，那肯定會暴露，說沒有治好，豈不是成了砸場子了？
  “嗯，倒也是，不過，孤許久未在外面露面了，這次說不得是個好時機。”軒轅宸珩摸了摸下巴，沉思著；

  玄野眉頭一挑，看著他的眼神饒有深意。

  太子和二皇子勢如水火，即便在朝堂之外，也有許多風聲。

  皇上這些日子身體一直不大好，太子又深居簡出，擁護二皇子的人越來越多，聲望也越來越大。

  以往，軒轅宸珩一直不動，玄野還以為他沉得住氣，現在看來.“殿下不打算繼續蟄伏了？”

  “一時的蟄伏，那是潛龍在淵。一直蟄伏，會死在淺灘！”

  軒轅宸珩漫不經心道：“冬忍都已將草原十部攬入麾下，孤也不能落後太多不是？”

  玄野有些驚詫，卻也只是短短一瞬，很快便恢復了平靜。

  第二天一早。

  東城角落一偏僻的院子，掛上了“丹館”的牌子。

  兩個尋常的字，卻遒勁有力，乃是國子監大儒喻瀚泰親自所寫，孟安找人掛上的。

  喻瀚泰很不願意讓玄野走上煉丹一途，在他看來，玄野聰明伶俐，且天賦非凡，小小年紀便能寫出那四句詩，可見胸懷大抱負，應該走入朝堂，為實現夢想而努力，而不該用在煉丹上面，耗費大量時間精力。

  奈何，喻瀚泰有個女兒，天生貌醜無鹽，雖說大家看在喻瀚泰的面子上，並未嘲笑過她，可又有那個少女不愛美？

  喻瀚泰的女兒一直盡力忽略自己的容貌，可她心儀的師兄卻娶了別人，讓她有了些自卑。

  聽說太后被玄野治好了，容貌還恢復到了年輕的時候，喻瀚泰的女兒便起了心思。

  又聽說羅貴妃也變得更為嬌豔了。

  她實在沉不住氣，去找了喻瀚泰，讓她爹想想辦法，讓玄野給她看看。

  喻瀚泰女兒的臉在國子監也是出了名的。

  便是三大煉藥師之一的莫問都無法給看好。

  喻瀚泰並不認為玄野能治好，但是看著女兒那懇求的眼神，想到她自幼因這容貌受到的冷眼，喻瀚泰歎了口氣，還是找上了玄野。

  本以為喻瀚泰是要說功課上的事情呢，沒想到竟然是求丹藥，玄野沒有猶豫，也沒有要那三萬兩銀子和藥材，隻讓喻瀚泰給她上了五節課，便去給她女兒看臉了。

  一粒丹藥下去，拉了三天肚子，排了三天臭氣，等到第四天，便像是換了個人一樣。

  臉上的痘痘不見了，嘴上的豁口愈合了，眼睛上的針眼消失了，鼻上的黑斑也不見了，那肥大的臉小了好幾圈，整個人五官還是那個樣子沒有變，但卻看著格外驚豔。

  配上那獨特的氣質，隔著很遠便能讓人想到腹有詩書氣自華這句。

  喻瀚泰望著女兒那開心的樣子，深知自己欠下了大人情，沒等玄野說，在打聽到玄野要開業的時候，便親自提了兩個大字！
  “喻大儒一字千金，今日此行不虛啊！”

  有人站在門口，仰頭望著。

  “羅旭，快過來幫忙！”熊勇站在屋子裡喊了一聲。

  門外，羅旭盯著那站在門口鬼鬼祟祟望著牌匾的人，總覺得有些眼熟，但熊勇一直催促，他隻好走了過去：“來了，來了。”

  就在羅旭走開的那一瞬間，門口的牌匾便被人給拆了下來。

  那人左右張望了下，抱著牌匾就要跑，卻被玄野給攔住了。

  “程不苦！偷到小爺身上來了，這有點說不過去了吧？！”玄野手輕輕的放在了那牌匾上。

  幾乎是瞬間，那人便踉蹌了一下，差點被牌匾砸到腳，隻好放了下來。

  “玄野？”

  那人看到玄野之後，掀開了遮著臉的黑色面紗：“你怎麽認出是我的？不對，這牌匾怎麽是你的？你怎麽在這裡？”

  “能盯著別人牌匾看半天，然後偷走的，也就只有你程不苦了！”

  玄野一臉無語的表情。

  飛天盜程不苦，什麽都偷，完全是隨心所欲，而其他小偷，大部分都是偷些小巧好攜帶的，誰會光明正大偷個又沉又重的牌匾？
  “萬一有人和我眼光一樣呢！”程不苦不服氣：“這可是喻大儒的親筆，那些書生們若是知道了，搶都得搶瘋了！你知道喻瀚泰一個字能賣多少錢嗎？！”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咱好長時間不見，你就要送給我這麽大個禮，說吧，準備賠多少銀子？”玄野攥著那牌匾，淡淡道；
  “別啊！老大，我這不是不知道是你的嗎！要是知道，給我十個膽子也不敢啊！”程不苦一臉苦澀。

  “呵呵，要知道是我的，只怕你就不偷，直接取了吧？”玄野冷笑；
  “那不能！”程不苦連忙擺頭。

  玄野斜了他一眼，隨後將那牌匾重新掛了上去。

  看著那“丹館”兩個字，程不苦咽了下口水：“老大啊，你那師傅這是準備賣丹藥了嗎？”

  “怎麽，你想買？”玄野反問道；

  “這個，當然想了！”程不苦搓了搓手：“就是不知道，這個價格.”

  “十萬兩銀子一粒，概不還價！概不賒帳！”玄野伸出了手：“上次你借我的錢還沒換，還要藥材呢，既然遇到了，我也就不特意去找你了，拿來吧！”

  “啊？”

  程不苦一瞬間表情都變成苦瓜的樣子：“老大，我沒有錢，嗚嗚嗚，我要是有錢哪裡還會來偷這牌匾？”

  玄野雙手環胸，靜靜的看著他表演。

  “這些日子，我過的可苦了，雲城被草原奪去，地下黑市也被摧毀了，我手上好東西太多，沒地方銷贓，反被那草原妖孽給打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