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首輔的話,讓眾人都望了過來。
周江接過了奏折,看清楚後,也面露驚愕。
奏折很快在眾位大臣之間傳閱了起來。
“這這這”
“玄野?胡鬧!”
“玄建安這是患了失心瘋了?”
“離譜!”
禦書房內,此起彼伏地響著眾位大臣驚呼之聲。
玄野潛入了安達城,還殺了一萬零二百人?
這就算了,還有幾位京城內有名的紈絝,如林天、羅旭、熊勇之流竟然也斬殺過百,這不是在扯淡嗎?
就連熊勇他爹長安侯,看到後嘴角都忍不住抽了下,心道:這個玄建安,撈功都不會,做的這麽明顯,當大家都是傻子嗎?!
“皇上!這,這奏折真的是玄將軍所寫?”
有禦史站了出來,心中懷疑這奏折會不會被調包了?
而調包的人,很可能就是以玄野為首的幾位紈絝啊!
“愛卿懷疑這奏折是假的?”軒轅盛神情難辨,令人看不出喜怒。
禦史忙道:“回皇上的話,那玄野在京中為非作歹、欺良霸市、更是有名的廢材,怎麽可能潛入安達城,還殺死了一萬多人?臣確實懷疑這奏折的真實性!其二,玄野應當在國子監讀書,甚至看護太子安危的。怎麽就跑到邊塞去了?”
“可這字跡確實是玄愛卿所為。”軒轅盛視線掃過所有人。
“這”有大臣懷疑是不是有人冒充了字跡,卻不敢直言。
驛使跪在地上,頭也不敢抬:“皇上,這奏折乃是玄家軍親自交到驛使手中,快馬加鞭行了一天一夜才到了微臣手中,微臣願拿性命擔保,奏折並未被調換過!”
這奏折不僅僅被密封住,上面還有國師留下的封印痕跡,只有使用者和皇上才能打開!
軒轅盛很清楚,這奏折並未被打開過,但是裡面的內容他同樣驚訝。
想到那日在鎮國公府上看到的那個小少年,軒轅盛便想到了國師留下的話。
北玄的未來嗎?
“皇上!”
李首輔上前一步,打斷了軒轅盛的思緒:“具體戰績如何,等大軍回歸自會知曉。但安城回歸,這是大喜事啊!玄家軍首戰告捷,足以說明,天佑我北玄!”
其他大臣們也紛紛跪在了地上,嘴裡高呼著:“天佑北玄!”
軒轅盛嘴角一勾,心情很好。
案桌上還有玄建安讓驛使夾帶的幾份家信,那厚厚的幾封信,勾起了軒轅盛的興致,他並未讓人把家信送回去,而是自己先打開看了眼。
大臣們還對玄野的戰功表示震驚的時候,軒轅盛已經迅速地看完兩本家信了。
散朝後,這封奏折的內容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極速傳入了京中各大世家豪門貴族之中。
捷報!
所有人心中大喜!
卻沒想到首功竟然是玄野的?
每個人都不敢置信,覺得玄建安在胡鬧,同時也在懷疑這奏折的真假。
可皇上都說是真的了,還能有假?
但還是覺得玄建安在給自己兒子撈功,有點過分了。
王家,婚禮還沒有結束。
大家都在喝喜酒。
對於王鈺被李家人毆打一事,即便有人看到了,也當作沒看到。
宴席上,聽說了這捷報之事的眾人,都在談論著。
“你們聽說了嗎?安達被奪回來了,還是那紈絝奪得!”
“聽說了,家中剛傳來信!不管這奏折真假,那些說玄建安不喜兒子的,可是要被打臉咯!”
“真是沒想到,玄建安竟然舍得下這麽大本給那紈絝撈功,這要是皇上怒了,嘖嘖。”
“早知道也讓我兒子跟著去了,說不得也能搶到一些人頭呢!”
“皇上可沒怒,不管怎麽說,安達城是被奪回來了,玄家又立功了啊!”
王鈺敬完酒,便聽說了此事,表情瞬間變得十分難看。
他被下人們攙扶到了新房內,看著頭戴紅蓋頭,攥著手指,顯得有幾分局促的李染,腦海中浮現了之前玄雲瀟被抬出去的模樣,心中沒由來的煩躁!
可新房是不能換的,他緊皺著眉,趕走了要給他遞合巹酒的婆子。
李染聽到王鈺粗重的呼吸聲,十分緊張。
一直在等待王鈺掀開蓋頭。
只是王鈺滿腦子都是玄野立功了,那些嘲諷他的話更像是密密麻麻的針扎的他有些喘不過氣來,在屋中待著都憋悶。
“我,我先出去方便一下!”
王鈺推開門走了出去。
李染心中又失望又松了一口氣。
隔壁房屋內。
玄雲瀟聽到了玄野立功的消息,差點高興地笑出聲。
這下,王家人也不敢像是之前那般磋磨她了。
她倒要看看,李染能過得有多如意。
哼。
雲城。
玄野等人已經趕來了和川南交界處。
遠遠的,便看到雲霧繚繞之中,青磚紅瓦若隱若現,整座城如同在雲中。
雕梁畫棟,富麗堂皇的城樓,更是好似仙宮。
雲城,曾令草原和中原,爭奪過無數次的地方,說是一寸城土一寸血毫不為過。
“吱吱吱!”
吱吱忽然醒了過來,像是嗅到了什麽一樣,不斷指揮著玄野往東邊走去。
麒麟這些日子一直像是貓一樣乖巧,每天偷偷地跟在玄野的身旁,如果草原人過來的時候,便會躲遠,尤其是冬忍到來的時候,它每次都躲得遠遠的。
這次卻一反常態,衝到了玄野的前方。
“走!”
玄野令羅旭等人跟上自己。
雖然不明白什麽原因,但是羅旭知道麒麟的不同尋常之處,立刻跟了上去。
雲城四周雲霧繚繞,到處一片白茫茫之色。
奔跑在其中,彷如在雲中飛行。
忽然。
玄野愣住了。
她看到摘下了面具的軒轅宸珩正緩步向她走來。
他臉上的傷口完全愈合,棱角分明的臉龐,如鬼斧神工鑿刻而成的五官,冷硬的線條,看起來如神祇般神聖不可侵犯。
在那俊美冰冷的容顏下,他的喉結上下滑動了下,白紗被清風微微吹起,露出了那若隱若現的肌肉和蜜色的肌膚。
全身上下,只有那一層白紗。
他面無表情的好似冰冷的雪山,但那隨著走動而露出的修長雙腿,和腹肌,卻又帶著令人血脈僨張的誘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