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雲瀟回到家中的時候,已經是正午時分了。
張氏和玄雲希在一同用飯。
玄野和熊勇等人去了國子監。
對於他們的到來,孫教諭十分驚訝。
大軍昨日回朝,整個京城都傳遍了,孫教諭還以為他們起碼也要幾天后才會來了,萬萬沒想到,這才回來第二天,就來學監了?
“教諭!你是不認識我們了嗎?這麽驚訝?”玄野調侃著。
孫寒一臉陌生的望著眾人。
這些都是他教導了兩年的學生,他比任何人都知道他們的頑劣不堪,也比任何人清楚他們那阿鬥般扶不起的心態。
可此刻。
眼神堅毅,氣勢不凡,褪去了表面浮華,多了份穩重成熟。
這,這還是那名揚京城的紈絝們嗎?
原本之前,孫寒對於他這些學生立功的事情也是有些懷疑的,可此刻看著這些人的改變,他反倒相信那戰報是真的了!
“不認識?呵。”
孫寒驚訝歸驚訝,該做的還是要做。
只見他提起了手中的長劍。
“你們當國子監是什麽?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長劍迅疾如飛,猛地到了幾人身後,啪啪的打著眾人的後背。
除了玄野之外,猝不及防的眾人全都被打的跪在了地上。
“啊!好痛!”
“教諭你幹啥打人啊!”
“教諭我們是去戰場了!我們還立功了!你不能毆打功臣啊!”
聽著眾人嘴裡的驚呼聲,孫寒冷哼一聲:“立功?泱泱北玄,能者無數,戰將無數,何時輪得到你們去了?你們私自離開國子監,前往邊塞,還有理了?”
他下了狠手。
打的實在太疼。
林天等人對視了一眼,全都跑了出去。
一邊跑,嘴裡還在大聲狡辯著:“我們告假了!我們留下信了!”
“信?學監內告假是一封信就可以的嗎?你們這是告假,還是通知我?”孫寒禦劍追了出去。
他並沒有強硬的阻攔,而是不徐不疾的跟在眾人身後,時不時打一下落後的人,試探下他們如今的實力。
玄野看出來了,所以很淡定。
孫寒給了她好幾下,都被她躲了過去。
“教諭,我們知道錯了!饒了我們吧!”熊勇可憐巴巴的喊著;
後背被打了好幾下,感覺比在戰場上和人生死搏鬥還要慘,關鍵不敢還手啊!
“別認錯,我們沒錯!我們真的留下信了!”羅旭死咬著不放,一旦承認了,他們可就真的要挨揍了!
“司業啊!您快過來管管教諭吧!孫教諭要殺了我們啊!”林天遠遠的看到了韓司業的影子,忙招手大喊著;
武學內,眾位學子還在校場上訓練,遠遠的就看到了他們落荒而逃的身影,不由停了下來,全都笑著。
“熊勇跑快點啊!你說你去了趟戰場,怎麽又胖了?是軍中夥食太好嗎?”雲夫嬉笑著。
“呸!”熊勇對著雲夫翻了個白眼:“好不好的,你去軍中吃兩頓就知道了!”
孫寒見熊勇竟然隔著這麽遠,就聽到了雲夫的話,心中微驚,嘴上卻道:“還有心情和人拌嘴,哼!看來是打的輕了!”
嘭!
長劍瞬間變成了重劍,帶著強大的氣壓,直直的落在了熊勇的背上。
熊勇頓時停在了原地,臉頰被憋得通紅,肩膀上的肉都被壓下去了:“老大,救,救我。”
十鈞之力,竟然硬生生被他扛住了!
孫寒心中驚訝,不由再次加大了力道。
十五鈞.二十鈞.五十鈞.一直到一百鈞,熊勇才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全身虛汗,緊咬著牙關,似是到了極限,隨時都能閉上眼去一樣。
玄野看他實在撐不住了,便用手指抬起了那長劍。
重逾百鈞的長劍,就這麽被她已一根手指頭抬了起來。
校場上趕過來圍觀的眾人都看呆了。
孫寒還站在長劍上,見狀,眼神微眯,腳下重重一踩。
嘭!
玄野站的地面硬是被壓出了一個坑。
她指尖往上一抬,孫寒竟站立不穩,險些跌落下來。
好在,韓司業及時趕到,將孫寒從長劍上帶了下來。
“司業!”
孫寒拱手,同時心中震驚不已,玄野力量竟如此之大!
“嗯,他們告假一事,我來處理就好,孫教諭多注意下其他學生吧。”韓司業示意孫寒看向了校場。
剛剛還在訓練的人,此刻全都圍了過來,好奇的望著這裡。
孫寒臉一黑,道謝後便離去收拾這些看熱鬧的學生們了。
韓司業看著幾人道:“你們,隨我來。”
比起孫教諭,幾人明顯更害怕韓司業。
就連一向喜歡和玄野唱反調的劉安,此刻都安靜如雞,一動不動跟在眾人後面,不敢多說一句。
林天也乖巧的站在熊勇身後,亦步亦趨前行。
韓司業帶著眾人到了廣文館,尋了片寂靜之地,詢問道:“你們可知錯了?”
“知錯了。”所有人低著頭,面對著韓司業,沒人敢說自己沒錯。
韓司業看了眼玄野,又道:“你留下,你們幾人去闖懲戒塔吧,七日之內,闖到五樓!”
“五樓?
林天震驚的喊出了聲。
“怎麽,辦不到?”韓司業冷冷道;
“我們,我們努力!”熊勇拽了把林天的袖子,悻悻的回道;
“不是努力,是一定要完成,國有國法,國子監內也有國子監的監規,若是你們完不成的話,那便離開國子監另尋他處吧!”
韓司業擺了擺手。
幾人瞬間心都涼了。
“司業,我們只是留下了信,沒來得及等教諭同意而已。”羅旭緊皺著眉頭,有些不甘心的說道;
“這些話,等你們闖過了第五關在和我說。闖不過,留著去和別家學院說去!”韓司業說著就要趕人。
幾人還想要說什麽,卻被玄野給攔住了。
“聽司業的話,去吧,司業也是為了大家好!”玄野道;
韓司業睨向了玄野。
玄野傳音道:“今時不同往日,咱們可是從戰場上下來的,區區懲戒塔算得了什麽?以前覺得一樓很難,還不是上了二樓?現在,說不定去五樓也如閑庭信步般容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