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程不苦看到玄野，眼前一亮：“我就知道你會出來！”

  玄野看他懷裡鼓鼓囊囊的，眼神探究道：“你又去哪裡偷東西了？”

  “我這哪兒叫偷！這叫智取！”

  程不苦把懷中的東西藏的更深了些，笑嘻嘻道：“我猜你今夜就要去黑市！走走走，一起！”

  玄野是想要去黑市，但她連黑市入口都還沒有發現。

  有程不苦跟著，也好。

  她不動聲色的走慢了幾步，刻意在程不苦後方一點的位置上。

  “老大！你那天對王鈺做了什麽？我聽說他三天都沒下床！”程不苦一臉驚奇的望著玄野，臉上帶著猥瑣的笑容：“王家通緝我的那些高手都撤回去了，似乎是在追查您呢！”

  那天夜裡，程不苦看著玄野進了王家，但是礙於王家供奉的存在，程不苦沒敢跟進去。

  只知道玄野給王鈺下了藥，但具體是什麽藥，卻不清楚。

  “你想試試嗎？”玄野斜睨了他一眼。

  程不苦打了個寒顫忙搖頭道：“不不不，不用了！”

  夜已深，街上人少了許多。

  程不苦覺得太過於安靜，忍不住道：“老大，我聽說，昨日你和人因為怡紅畫舫的小娘子打起來了？那小娘子長得多好看呀？比那花蕊姑娘還漂亮？”

  玄野沒有開口。

  程不苦幻想著：“您也算閱遍京城美人兒了，還能這般衝動，可見必是個傾國傾城的禍水。”

  “傾國傾城可沒有。”玄野冷哼一聲：“禍害倒是真的！”

  程不苦更好奇了。

  玄野卻不願多提。

  “行了，快走吧，時候不早了，早點賣完，我好回去睡覺！”

  程不苦笑道：“今天你可睡不成了，今天是十五啊，您忘了？”

  十五？

  玄野沒明白十五有什麽含義。

  程不苦見她疑惑，想到玄野之前沒去過幾次黑市，大部分都是在外面遮掩的畫舫內遊玩，忙解釋道：“每逢十五，龍淵拍賣行都會舉辦拍賣的啊！”

  這裡還有拍賣？玄野驚了。

  程不苦卻誤以為她不懂什麽是拍賣呢，忙解釋了一遍。

  玄野望著他懷中那一堆不知道是什麽的東西：“你這些都是要去拍賣的？”

  “不不不，我這可不是！”

  程不苦搖頭：“我這是直接給龍淵拍賣行的，若是去拍賣，被人家發現了就慘了！”

  “賣給龍淵拍賣行，不照樣會被人發現嗎？”

  玄野一臉無語的看著程不苦，飛天盜的名聲，誰人不知？誰人不曉！

  “那不一樣！”

  程不苦凝神解釋道：“龍淵拍賣行聽名字就知道，和皇家有點關系，他們所有東西都收，且不問來路，只是給的價格有些低，但從不會對外透露一丁點販賣人的消息！

  即便大家都知道是我偷走的，但也不能太肯定了，因為拿不出來證據！若是鬧大了，真要有人來抓我，龍淵拍賣行還會派人來保護我，甚至證明這東西絕對不是我賣給龍淵拍賣行的！
  否則，一旦大家知道是我了，便會有賣主懷疑龍淵拍賣行的信譽，這就是龍淵拍賣行能做大的最重要的原因！
  老大，我勸你也直接賣給龍淵拍賣行好了，丹藥這麽稀少，若是被並肩王發現了，你就慘了！每次拍賣人都很多，說不定裡面就有並肩王派來的人呢，你可得小心些！”

  玄野聽說過龍淵拍賣行，但卻沒放在心裡過，程不苦的話，倒是讓她來了些興趣。

  “放心，我心裡有底！”

  說話之間，二人已經來到了怡紅畫舫。

  這裡已經被查封了，昨日熱鬧的裡三層外三層擠不進去人，今日卻冷冷清清，頗有幾分蕭條之感。

  玄野跟著程不苦走到了怡紅畫舫的船後面，那裡有扇門。

  推開那扇門，便是波光粼粼的湖面。

  程不苦直直的跳了下去。

  玄野感受到了陣法波動，她觸摸著陣眼，竟然是傳送陣，不過因為靈力不太充裕，能傳送的距離並不遠，最多也就兩公裡而已。

  她向著四處望了望，視線逐漸落在了湖對面的山上，傳送的最佳距離，便是那裡了。

  與此同時。

  在玄野觸碰陣眼的那刻。

  黑市內，忽然晃動了下，那些被傳送的人頭暈眼花，差點昏過去。

  玄野在確認沒有危險之後，便躍入了陣中，不過片刻，便落在了地上。

  “嘔。”

  “難受死我了！”

  “今兒這是人太多了嗎？陣法怎麽出問題了？”

  十來個人倒在地上，“哇哇”的吐著，其中便有程不苦。

  “老，老大，戴上，戴上面具！”程不苦是暈的時間最長的那個，此刻面如菜色，吐了一地後，還不忘提醒玄野遮掩下身份。

  玄野早有準備，並不是面具，而是個藥丸，只需要塗抹在臉上，便能將面容隨意捏成他人的模樣。

  “這是什麽？太神奇了？”程不苦一臉驚奇的望著；

  玄野瞥了眼四周，大家都戴上了面具，已經看不清是誰了，當然，是在沒有動用神識的情況下，若是用神識的話，還是能看出來的。

  “一種藥丸！”

  玄野對這裡很好奇，四處張望著。

  黑市裡面十分熱鬧，人來人往，全都戴著各色面具，賣什麽稀奇古怪東西的都有。

  玄野還看到有賣法訣的，還有賣靈器的，要價都很高！

  一瓶上品補氣液在這裡能賣到三千兩銀子！
  靈藥價格也不便宜。

  “這藥丸貴嗎？老大，你那還有多余的嗎？給我點？”程不苦看著玄野那張平平無奇的臉，簡直像是看到了寶藏！

  若是以後他用這藥丸將自己臉改了弄成別的樣子，誰還知道東西是他飛天盜偷得？
  說不得日後還能出幾個飛地盜，飛馬盜的呢！
  看在他是因為自己懂了陣眼之故才這麽慘的份上，玄野送了他一枚。

  “就這麽一枚啊？”程不苦有些失望。

  “一千兩一枚，想要？拿錢！”玄野淡淡道：“用靈藥抵也行。”

  “一千兩？這也太黑了！”

  “那你去找不黑的吧。”玄野轉頭就要走。

  程不苦連忙攔住了她，諂媚道：“這塊兒都是坑新人的地方，老大，走，咱們去那邊，東邊好東西多！嘿嘿，看在咱們認識這麽多年的份上，能不能優惠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