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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宦寵天下》第一卷_第351章  咱家也不是一直都這麽好脾氣
  隨著嘉和帝的話音落,江瀲闊步從玉階上走了下來。

  “既然陛下要問案,臣還是下來和首輔大人站在一處為好。”

  他來到宋憫身邊,與宋憫相對而立,四目相對間似乎刀光劍影閃過。

  群臣不自覺都向後退開了幾步,與他二人拉開距離。

  嘉和帝的心卻是咯噔一下。

  不知道為什麽,江瀲從他身邊離開,一步一步走下台階時,他心中竟恍惚有種錯覺,好像江瀲正在一步一步走出他的生命,並且走得頭也不回。

  他有點慌,有點想終止這還沒開始的審訊,他害怕自己的疑心會使得他從此失去一個最好用的人,一把最好用的刀。

  可他是君王,一言九鼎,開弓沒有回頭箭。

  他看著江瀲那張仍然沒什麽表情的臉,張了張嘴,一早起來便在腦子裡醞釀好的說辭突然一下子全忘了。

  他坐在龍椅上,不知該如何是好。

  五皇子發現了他的窘迫,主動開口道:“父皇與兩位大人的感情非同一般,不如讓兒臣來替父皇問話可好?”

  如此貼心的台階,頓時解了嘉和帝的困頓,當即欣慰地看了他一眼,頷首道:“也好,父皇確實於心不忍,就由你代父皇問一問兩位愛卿吧!”

  太子在五皇子對面,恨得眼睛直冒火,又恨自己怎麽沒早他一步說出這話,自己身為太子,明明比老五更適合問審兩位大員。

  他一邊氣一邊看向站在文臣前列的陸尚書。

  陸尚書幾不可察地對他搖了搖頭。

  太子愣住。

  這麽好的討父皇歡心的機會,舅舅竟叫他不要插手嗎?
  算了,反正老五已經搶了先,舅舅不讓他插手,他就在旁邊聽著好了。

  五皇子得了嘉和帝的許可,向宋憫和江瀲負手而立,因是君臣之別,並未向二人行禮,開門見山道:“南下之行是江廠臣行路在先,我便先從江廠臣這裡問起,廠臣南下的路上,臨州清州揚州先後死了三名官員,這三位官員死的時候,廠臣分別走到哪裡?”

  一開口便問出如此犀利的問題,讓眾臣不禁對這個素日裡謙和溫雅的五皇子刮目相看。

  這樣的問題,即便是太子,也未必敢直接對著江瀲問出來,他一個庶出的沒有任何靠山的皇子,竟然不怕得罪江瀲。

  當然,也有可能是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反正什麽都沒有,也就不怕失去什麽。

  江瀲聞言冷笑一聲:“五殿下這麽問,是懷疑咱家殺了那幾位官員嗎?”

  五皇子臉上不見怯色,溫和笑道:“廠臣不要多想,既然是問話,自然要從頭問起,抽絲剝繭,廠臣說對不對?”

  “對,很對。”江瀲點點頭,“那咱家就和五殿下從頭到尾好好說說,臨州知府頭天夜裡死,東廠的船第二天下午才到達臨州,而清州知府死的時候,東廠的船已經離開清州碼頭幾百裡之遙。

  至於揚州漕運總督韓旭泰,他死之前,咱家在城門外見過他一面,只因他怕冤魂索命,私自將揚州四城門關閉,不許百姓進出,咱家去將他斥責了一番,連城都沒進便又回了碼頭,走的時候他還活得好好的,聽到他的死訊,東廠的船已經快到杭州。

  請問五殿下,這些能證明咱家的清白嗎,若不能,咱家可以將船隻沿途停靠補給物資的帳單拿給你看,上面的日期都標記得清清楚楚。”

  “這個就不必了,我相信廠臣。”五皇子又是溫和一笑,卻突然話鋒一轉,“廠臣每次說的都是東廠的船距離多遠,而不是你自己,因此我想問問,廠臣一直在船上嗎?間隔的那些距離,如果是擅騎術者,快馬加鞭的話應該也能趕上吧?”

  此言一出,又是滿殿嘩然。

  五皇子可真敢說呀!

  他是不是以為領了皇上的命,只要盡心盡力為皇上問案,皇上就能保住他不受江瀲的迫害?
  該說他是單純還是初生牛犢不怕虎?

  嘉和帝的眉頭不悅地皺成一團,心裡卻在頻頻點頭。

  這個小五,雖然莽撞了些,卻是句句問到了點子上。

  果然孺子可教,比他那個現在還在和陸朝宗眉來眼去的太子哥哥強。

  “小五,你這話問得過了。”嘉和帝出言不痛不癢地斥責了一句,“朕讓你問話,不是讓你審訊,誰準你對廠臣如此無禮的?”

  “無妨。”江瀲道,“陛下無須責怪五殿下,五殿下腦筋靈活,觀察敏銳,心思縝密,有治國之才,臣當恭喜陛下才對。”

  “……”滿殿文武又齊齊陷入沉默。

  掌印大人看似把五皇子一頓誇,可這話聽到太子耳中,五皇子還能有好?

  只怕太子沒想法,皇后娘娘知道後也饒不了他,何況他還有個病秧子母妃在后宮裡,簡直就是皇后娘娘手心裡的麵團子,想怎麽拿捏就怎麽拿捏。

  好在五皇子並沒有因此驚慌,微微一笑道:“廠臣過獎了,我這點本事比不上太子哥哥的萬分之一,我只是按照一個正常人的思維在考慮問題,還請廠臣為我解惑。”

  這番應對又獲得了朝臣們的一致讚許。

  在大家的印象中,這位五殿下只是個愛好風花雪月詩詞歌賦的閑散皇子,怎麽一不留神竟長成了腹有乾坤卻不露鋒芒的君王之才?
  難道過去的他一直都在偽裝,那他現在為什麽又不裝了?
  是因為覺得時機成熟,不需要裝了嗎?

  那麽,他等到了什麽樣的時機?
  眾人這樣想著,不覺心頭一凜。

  五皇子,他不是已經做好了充足的準備要和太子爭儲吧?

  正想著,只聽江瀲輕笑一聲道:“五殿下既生了疑慮,只怕光憑咱家一人之言不足以讓你信服,幸好咱家還有一個證人可以證明自己的清白。”

  “哦?”五皇子輕挑眉梢,“這個證人不會是若寧小姐吧?”

  江瀲的臉色因為他提到若寧小姐而陡然生出幾分寒涼:“不該提的人,五殿下還是不提為好,咱家也不是一直都這麽好脾氣。”

  五皇子懊悔不已。

  那句話一說出口,他就知道自己失言了。

  昨晚首輔大人千叮嚀萬囑咐,叫他無論如何不要在江瀲面前提及若寧小姐。

  若寧小姐雖是江瀲的軟肋,卻不能輕易拿來對付他,那是萬不得已才能用的殺招,並且不是誰都能應用自如,就算要用,也得首輔大人親自來用。

  他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可能是第一次和江瀲正面交鋒,他雖然極力表現得八風不動,內心還是緊張的,因此才會一不小心說漏了嘴。

  他下意識往宋憫那裡看了一眼,果然見宋憫的臉色也沉了下來,當下忙向江瀲道歉:“廠臣見諒,是我說錯話了,我本意是為了調節一下氣氛……”

  “咱家的未婚妻,是讓你拿來調節氣氛的嗎?”江瀲的怒氣已經不遮不掩,對五皇子也不再稱呼殿下。

  宋憫無奈,隻好親自下場勸道:“五殿下年少,頭一次擔當大任,難免會有過失,但他今日乃是替陛下問話,掌印看在陛下的面子,不要過多計較才是。”

  “確實,這回是小五失言,朕記下了,等此事了了再好好教訓他。”嘉和帝也跟著說了一句,為了盡快將這一篇翻過,自己去問江瀲,“廠臣說的證人究竟是誰?”

  江瀲的臉色仍未緩和,冷冷道:“證人便是首輔大人如今的貼身護衛殷九娘。”

  此言一出,包括五皇子在內的所有人都愣住了。

  掌印大人現在不是在和首輔大人對簿公堂嗎,怎麽又找了首輔大人的護衛為自己作證?
  首輔大人的貼身護衛不是長河嗎,這個殷九娘聽起來好像是個女的,首輔大人什麽時候多了一個女護衛?

  在眾人疑惑的目光裡,江瀲漠然看向宋憫:“不知首輔大人今日有沒有把殷護衛帶來,若是帶來的話,勞煩將她請進來為咱家做個證。”

  宋憫暗自咬了咬牙。

  死江瀲,竟然在這裡將了他一軍。

  提到九娘,難免要提到那場刺殺,江瀲的意思他明白,他若不替江瀲做這個證,江瀲就要告訴皇上自己派人刺殺他,到時候陸朝宗或者太子就會趁機抓住這點將局面扭轉,反過來質問他為什麽刺殺江瀲,那麽五皇子便沒有機會再繼續對江瀲進行審問。

  萬一江瀲手裡還留著什麽他不知道的把柄,那就更加糟糕了。

  “不用了。”宋憫想到這些,隻好輕咳了幾聲道,“本官便可為掌印作證,掌印和若寧小姐確實從未離開過東廠的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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