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霧心裡樂滋滋的,在床上滾來滾去,長發落了一床。
她父母很早就去世,一直以來,都是她一個人撐著護國將軍府,不管遇到什麽困難,她都要自己撐著。
世人都隻瞧見護國將軍府表面上的風光,可誰知道她一個父母雙亡,沒有親人的孤兒是如何撐起這護國將軍府的榮譽的。
因為打仗她不知受過多少傷,但又不能讓太醫看,只能自己一個人縮在帳篷裡,屋裡療傷。
她淌血的傷口,從來就只能她一個人治愈,而現在有一個人替她分擔這些疼痛,蒙霧心裡是不可能不開心的。
即便知道,她是敵國攝政王的王妃,但蒙霧跟她在一起就是莫名的安心。
她在床上滾來滾去,心情極其的美妙,但不一會兒,她愉悅的心情就被抽疼的小腹影響,疼得像一隻烏龜縮在床上,哼哼唧唧。
“好疼~”
蒙霧嚶嚶的喘息著,可憐兮兮,細細的鼻音,似乎是要哭出來了。
而這時,門口忽然傳來腳步聲,越來越近。
蒙霧還以為是薑晚傾回來了,委屈巴拉的:“你回來了,我肚子好疼啊,你給我揉揉好不好?”
她眯著眼,轉過身來,懷裡還抱著一個枕頭,哼哼唧唧,軟糯地就像是一個糯米團子。
對方抿緊薄唇,猶豫了一下,竟然真的坐在床頭,把手伸進她的衣內給她揉肚子。
蒙霧隻覺得疼痛頓時得到了緩解,她舒服得眼睛都彎起來了,像是被撓頭的貓兒。
只是……
“阿薑,你的手怎麽這麽粗糙,之前不是一直養尊處優嗎。”
她覺得奇怪,但也沒有起疑,仍舊笑著享受對方的服務。
那人愣了下,眸光逐漸變冷。
“給你揉肚子,你還嫌。”
蒙霧這邊還在美滋滋美滋滋的享受‘薑晚傾’的服務,可一聽到對方的聲音,頓時就僵住,笑容消失得無影無蹤。
等等。
阿薑的聲音什麽時候變得這麽粗狂了,她明明是娃娃音啊!
不對,這聲音分明是……
蒙霧睜開眼,一刹那,她眼珠子都差點沒瞪出來,嘴巴開開的,幾乎都能放下一個雞蛋了。
“你……”蒙霧嚇得一哆嗦,連滾帶爬的縮在了床角,死盯著忽然出現的獨孤恆,驚訝得說不出話,‘你’了個半天也沒你出個啥來。
獨孤恆平靜的看著她,異常淡漠:“你什麽。”
“你怎麽會出現在我家。”蒙霧死死拽著被子,想到在皇宮被他打的那幾下,烏溜溜的眼珠子瞪得圓溜,氣呼呼的大喊,“誰讓你進來。”
“我要進來,你以為誰敢攔我。”男人的語氣,是那麽不可一世。
蒙霧氣得磨牙:“你怎麽不去死。”
“……”
獨孤恆沒理他,坐在床邊,朝她伸手……
蒙霧雞皮疙瘩都起來了,還以為他是沒打夠,所以又殺到她家的,反手對著他就是一掌。
蒙霧自覺自己的身手是跟獨孤恆不相上下,今天輸了,僅僅是因為她忽來生理期才會如此,但男人迅速扣住她手的動作快得她甚至都沒能反應過來。
她傻眼了。
獨孤恆什麽時候身手這麽好了。
蒙霧以為他是對自己不利,抬起另一隻手就想反擊,但又被男人扣住。
她忍不住大喊:“獨孤恆你到底想幹什麽,這裡是護國將軍府,你要是膽敢在這對我……”
“閉嘴。”
獨孤恆冷冷道,一下子就從氣勢上壓倒了蒙霧。
蒙霧頓時就像烏龜似的縮了縮腦袋。
男人並沒有對她做什麽,只是探了探她的額頭,發現她似乎是有點發燒。
他皺眉:“你何時變得這麽不中用了,才打你幾下你就發燒了?”
“你才發燒。”蒙霧瞪他,甩開他的手說,“你來這幹什麽,我就算是發燒了,但就我倆的交情,似乎沒有好到要互相探病的地步。”
“沒有互相,病的就只有你。”他冷漠的甩甩手,還頗有嫌棄的那手帕擦了擦剛才碰過蒙霧的手。
蒙霧嘴角抽搐,這是在嫌棄誰呢。
她氣得拿枕頭打他。
獨孤恆雖然過來探望,但也是不饒人的,蒙霧打他,他也毫不示弱地打回去,一點也不顧及對方是個病人。
而另一頭出去弄雞湯的薑晚傾一回來就瞧見這兩人在床頭互毆,心裡是真的一萬匹馬狂奔而過。
“你們在幹什麽。”她無語至極,走過去,把雞湯放在桌上,“這是在皇宮還沒打夠,所以又來將軍府接著打?”
蒙霧一瞧見她就委屈了,哼哼唧唧,還翹著蘭花指指著獨孤恆說:“不是我要打的,是獨孤恆這蠢貨過來打我的。”
她惡人先告狀,可明明是她自己先動手的。
獨孤恆有些無語,但卻也意外她竟然這麽依賴薑晚傾,明明從前她是那麽好強不低頭的人,這會兒是說撒嬌就撒嬌,說告狀就告狀,就跟個女人似的小氣吧啦。
薑晚傾自然是站在蒙霧這邊的,才走去床邊就被蒙霧抱著纖腰。
蒙霧一臉委屈得不行的模樣。
薑晚傾下顎碰了碰她的發頂,也是有些心疼。
獨孤恆心裡竟有些不是滋味,心裡莫名的生出一股悶氣。
薑晚傾毫不留情的朝獨孤恆開炮:“獨孤大人,這裡好歹是將軍府,您就算想要做些什麽,也得掂量掂量。”
獨孤恆悶悶地沒說話,只是那向來冷淡的眼眸看著卻有些危險。
蒙霧重重的點頭,一副狗仗人勢的模樣。
見獨孤恆消停了,薑晚傾便也端著雞湯到蒙霧面前:“喝了吧。”
蒙霧撒嬌:“你喂我。”
獨孤恆:“……”
薑晚傾很寵她,笑著搖搖頭,但也舀著雞湯喂她,蒙霧一臉心滿意足,只是一旁的獨孤恆,神色看著卻有些陰沉。
這時,管家忽然過來,說是有人找薑晚傾。
薑晚傾覺得奇怪,畢竟她在南燕也沒有認識的人,但也還是過去了。
“你自己喝,我去去就來。”
蒙霧點點頭,目光有些依依不舍得目送薑晚傾離開。
而就在這時,獨孤恆冷漠的聲音卻忽然傳來。
“你別忘了,薑晚傾已經成婚了,她是鳳南靖的女人,你要是膽敢惦記她,鳳南靖會扒了你的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