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裡,抓住他們。”
薑晚傾幾乎是立即下令。
在薑晚傾下令的同時,那兩個人幾乎也立即作出了反應。
其中那個叫印木的身手極好,一下子就踩上桌子一躍飛到屋梁上,瞬間就沒了蹤影;
而另一個男人則是有些笨手笨腳,他跟印木是分開跑,輕功也是三腳貓的程度。
百裡動作很快,他率先擒住了那個手腳笨拙的男人,不過幾下的功夫,就把那人擒住、扣押在了地上。
薑晚傾立即追上去,尹君則是一臉懵逼,壓根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麽回事,只能一頭霧水的跟在薑晚傾後面。
“說,你們是什麽人。”薑晚傾質問道,氣勢如虹,帶著難以反抗的咄咄逼人。
這個男人顯然沒什麽氣魄,一下子就被薑晚傾鎮住了,看著有些膽怯,但仍舊嘴硬的不開口。
薑晚傾危險的眯起眼睛,而百裡也十分配合的一腳揣在男人的身上,威脅道:“小姐問你話,還不快說。”
男人更慌了,但眼珠子卻一直轉啊轉的,一看就知是個狡猾的,就是不知是在衡權利弊,還是在想借口。
“你現在不肯開口不要緊,等去了將軍府,我有的是辦法撬開你的嘴,讓你變老實。”
薑晚傾冷冷一笑,讓百裡把這人帶上。
咻——
就在薑晚傾一行人要回去馬車上時,忽然從遠處射來三隻飛鏢。
飛鏢的目標人物很明確,百裡,薑晚傾還有那個被捕的男人。
“啊——”
尹君害怕得抱頭尖叫,而百裡迅速解決了朝自己飛來的飛鏢後立即幫薑晚傾擋下。
因為飛鏢並非是一起飛射而來,百裡打掉朝自己飛來的暗器後,緊接著替薑晚傾擋下,根本來不及替被捕男人打掉。
飛鏢沒入男人身體,男人痛呼一聲,半跪在地上,眼唇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發黑變紫。
薑晚傾心下一沉,眼眸冷冷,她目光猛然朝暗器飛來的方向看去。
是印木。
那個戴著頭罩的人。
印木得手後,立即逃跑。
百密終有一疏,薑晚傾幾個人都沒想到,那個都已經逃跑了的印木,竟然還會回頭殺死自己的同伴。
百裡立即去追,薑晚傾則是留下查看男人的傷勢。
男人面色痛苦,倒地不起,他的七竅逐漸的流出黑血,眼睛寫滿了絕望跟不敢相信。
恐怕連他都想不到自己同伴會因為他被捕而要他性命。
薑晚傾看過男人的情況後,遺憾的搖著頭:“沒救了。”
“沒救了?你不是很厲害的鬼醫嗎,怎麽會救不了這個人。”尹君疑惑問。
薑晚傾沒有回答她,因為她瞧見了忽然返回的百裡。
百裡神色凝重:“屬下怕這是一場調虎離山之計。”
薑晚傾抿緊唇瓣,畢竟百裡說得不無道理,而且那個叫印木的輕功很好,百裡就算追去也不一定追得上。
“你說話啊,你為什麽不救他。”尹君在旁邊仍舊不依不饒地問,嘟囔說,“這人還有氣兒呢!”
“我為什麽要救一個曾經想要傷害我朋友的人。”薑晚傾目光落在尹君的身上,不知是因為她太過煩人還是怎樣,語氣已經有了些許的不耐煩,“這位兄弟中的是鶴頂紅,當然,這毒我也的確是能解。
但你覺得我有必要為了一個不一定能提供重要線索、還曾經傷害我朋友的人花費時間金錢嗎。”
尹君一愣,被堵得說不出話,神色略微尷尬,她靦著臉說:“不救就不救,幹嘛生氣。”
“我沒有生氣,只是覺得你問的問題很蠢。”
薑晚傾淡漠的上了馬車。
這本來就是,藥材本就貴,她又不是聖母,哪能見誰都救,何況這人還跟傷害蒙霧的人是一夥的。
尹君雖說性子單純,但也不是個天真的人,也才有些後知後覺自己問了蠢話。
在進宮的這一段路上,尹君一直試著跟薑晚傾說話緩解氣氛,但薑晚傾顯然的不太想搭理她,手裡拿著書,興致缺缺的模樣。
後來,尹君只能窘迫著張臉問:“你是不是心情不太好啊?“”
“我心情每天都很好,只是忙了一天很累,不想說話。”
薑晚傾聲音很淡,如同白開水一般的情緒,還特意點明了不想說話。
尹君是愛耍小性子一些,但也絕不是任性、上趕著作死的人。
她現在在薑晚傾的馬車上,雖然自己有郡主的身份,但若她仍舊這麽不識抬舉、沒點眼力見兒,薑晚傾肯定會一腳把她踹下車。
尹君苦惱的捧著腮幫子,悶悶不樂。
她也不知自己哪裡惹得薑晚傾不快的了。
明明之前在雍王府她還很擔心自己的,難得她最近看薑晚傾這麽順眼,想跟她做朋友來著。
除了蒙霧,薑晚是頭一個,讓她有這種想交朋友的衝動。
少女很苦惱,而她完全沒瞧見坐在對面女子隱晦而深沉的目光。
進宮給太后捏腿,而這幾天熱得詭異,在南燕暴風雨前夕,都是格外熱的,這是不變的定律。
而每每到這個時候,太后的腿就會疼得厲害,但估計是薑晚傾的藥跟按摩起作用了,竟然感覺不到絲毫的痛。
太后欣喜萬分,還賜了薑晚傾一個玫瑰簪子,據說還是先皇所賜,彌足珍貴。
薑晚傾坦然的接受了,又說了些許的客套話,之後就是離宮。
她前腳才出了太后宮裡,尹君後腳就追了上來,又纏著她留下來用膳。
這會兒也不是當著太后面前,薑晚傾毫無壓力的拒絕了:“這皇宮的飯菜是好吃,但是將軍府的也不差,你就自個兒吃吧。”
她說著,腳步也沒有絲毫要停下的意思。
“哎呀,你就留下來唄,你不是喜歡吃糖醋排骨嗎,本郡主讓禦膳房給你做!”
尹君不死不休的跟在薑晚傾後面,連哄帶騙的。
薑晚傾倏地頓住腳步,而尹君竟也天真的以為她改變主意了,笑眯眯說:“今晚李伯府效仿西洋那邊弄了個晚上的宴會,我們就一起去吧!
聽說還有西洋酒呢。”
“我就奇了怪了,你為什麽非得跟我一起吃飯,祝陽早就回軍營了,現在也不在將軍府,你就算是要討好我,也得等祝陽回來才能不是!”
薑晚傾叉腰,被她纏得沒脾氣了。
其實這話多少是有些讓人下不來台,若是換了旁人,肯定會氣得揮袖而去,但尹君也不知是不是對薑晚傾的好友濾鏡太深了,竟一點也聽不出這話裡的諷刺,還是那副笑眯眯的樣子。
“本郡主可不是為了祝陽,我是真的挺喜歡你、挺愛你的,是真的真的很想很想跟你做朋友。”
如此赤裸的表白,橘裡橘氣的,薑晚傾雞皮疙瘩都起來了,還忍不住抖了抖。
“郡主,您好好說話可以嗎。”她一臉虔誠的拜托。
尹君卻被這話弄得摸不著頭腦。
她怎麽就不好好說話了?
而正當她繼續纏著薑晚傾讓她留下吃飯時,只見眼前的女子一臉錯愕的指著明亮的天空。
“看,有流星。”
尹君性子單純,也沒多想,幾乎是下意識的回頭,可她左看右看,什麽都看不到。
“哪裡有流星?你再指給我看看~”
尹君好奇地說,可一扭頭,眼前的女子卻不知去向了。
她傻眼了,立即尋找薑晚傾,而目光最後捕捉到她快速消失在了宮道的拐角處的身影。
“好啊,薑晚你竟然敢騙我!”
尹君不僅脾氣,就連逆反心理也上來了,擼起袖子就追上去。
薑晚不是不想留下來吃飯嗎,那她就非要她留下,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