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薑晚傾搬回護國將軍府居住一事瞬間傳遍了整個京城,一時間,眾人都開始熱切地討論起來。
“這薑晚果真是跟護國大將軍有一腿啊,估計之前搬出去,也是因為跟將軍起了衝突,這會兒被哄好了,所以就回來住了。”
“可不是,這薑晚還真是好手段,聽說羌國的皇子跟軍師都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不過也難怪,誰讓人家長得好看。”
“好看?我看是風騷吧,一個女人跟好幾個男的搞在一起,一看就不是什麽好東西。”
……
一時間,薑晚跟蒙霧這兩個名字成了京城內的關鍵名,更是眾人的飯後閑談。
尹鶴在茶樓吃飯,聽說這件事兒後,嗤之以鼻。
在她看來,薑晚的做派也不過是一些勾引男人的下作手段而已,但她同時也就想不明白了,蒙霧什麽女人沒見過,竟然還能讓薑晚耍得團團轉。
她想著,忽然瞧見獨孤家的護衛出現在酒樓內,四處搜查,也不知在找什麽,吵吵嚷嚷的。
尹鶴不喜歡被人打擾,但懷有身孕後性格也柔軟了許多,換做以前,早把這些護衛扔出去了。
不過也有很重要的一點不鬧的原因,那就是她如今也已經不是公主了。
因為尹鶴從前行事高調的緣故,京城中無人不認識她,雖說她已經不是公主,但玉貴妃的寵還懷有皇嗣,他們也不敢得罪,在旁邊搜一會兒過後,沒發現要找的人就離開了。
尹鶴本不以為然,但後來卻發現不僅酒樓有一支護衛,就連窗外的街上也有。
她覺得奇怪。
獨孤家是三大武將中最為低調的,幾乎不用獨孤軍,可今日怎麽鬧這麽大的陣仗。
“這獨孤恆搞什麽?這麽興師動眾的。”
尹鶴搖搖頭,也不放在心上,她舒服地翹了個二郎腿,卻突然踹到了東西。
人,是人,有人躲在她的桌子底下。
尹鶴嚇了一跳,連連後退,差點沒站穩,幸好丫鬟扶著,她失聲大喊:“誰、是誰躲在桌子底下——”
“公主別叫,是我,我是吳三娘……”
幾乎是歎出來的聲音,下一秒,便有人從裡頭鑽了出來。
吳三娘抱著細軟,模樣看著有些狼狽,哪裡還有以前飛上枝頭變鳳凰的意氣風發。
尹鶴皺眉:“你在這裡幹什麽?”
她頓了下,又說,“那些獨孤軍,該不會是在找你吧?”
吳三娘點點頭,就跟做賊一樣。
尹鶴想了一下,便開了一個包廂,讓吳三娘細細跟她說。
其實尹鶴跟吳三娘也沒什麽交情,尹鶴之前也只是利用吳三娘想要得到一些獨孤家的情報,好找機會讓獨孤家的人支持她母妃。
在說起這些獨孤軍出來抓她的來龍去脈時,吳三娘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
“將軍把我納為通房的原因公主您也知道了,可婚後將軍一直都不碰我,還老是問我那天晚上的到底是誰。
這個我哪裡知道啊。雖然說之前將軍也有逼問,但前幾日,將軍就好像變了一個人一樣,甚至還對我嚴行逼供,一定要我說出那個人的下落。”
說著,吳三娘還撩起袖子,上面都是密密麻麻的鞭痕。
尹鶴看了一眼,內心毫無波瀾,畢竟她從不覺得獨孤恆是個君子或者是好人。
武將,都是粗俗的,不暴躁對人就已經很不錯了。
而對於吳三娘進門的原因,外人可能不知,但尹鶴是絕對知道的。
吳三娘這個人,只要給了錢,她就沒什麽是不能做,不能說的。
“那晚是誰你真的不知道嗎?”
尹鶴問,也是真的好奇。
她看得出來,獨孤恆很在乎那天晚上的女子。
“我是真的不知道。”吳三娘哭著說,“將軍也不知怎麽了,前幾日中午回來就忽然對我發了好大的脾氣。
就像是一隻暴怒的野獸一樣,不僅對我拳打腳踢,甚至還差點掐死我……”
至今想來,吳三娘也還是覺得後怕,也慶幸自己能夠逃出獨孤府,不然她這會兒早就沒命了。
尹鶴聽著倒是若有所思,而心裡多多少少也有的答案。
護國將軍府就是一個男人團,裡面大都是男的,婢女極少,幾乎沒有。
而若是尋常的婢女也就罷了,蒙霧根本沒必要隱瞞,那只能說,那個跟獨孤恆睡了的女人,身份不一般。
尹鶴猜是薑晚。
吳三娘忽然跪在尹鶴面前,哭著說:“公主、公主您救救我吧,我不能讓獨孤恆找到,我若是說不出那晚的女人的下落,將軍一定會殺了我的……”
尹鶴不屑地看著在自己面前哭成淚人的吳三娘,心裡不起波瀾,但一個計劃,卻在她心裡慢慢的浮現。
或許,她可以利用吳三娘做一些什麽。
……
另一邊,在護國將軍府,出乎意料的,有一個孩子即將要在此誕生。
鳳秦怡在房間裡痛得死去活來,手緊緊地攥住枕頭,撕心裂肺地叫喊著,半條命都搭了進去。
“啊——”
薑晚傾站在旁邊,平靜的看著一盆盆的血水端進端出,她又看了一眼已經喊得有些無力的鳳秦怡,讓紅玉將準備好的參片讓鳳秦怡含在嘴裡。
而這時候,產房外忽然響起百裡的聲音。
“小姐,萬孚之來了。”
萬孚之的出現,薑晚傾不算意外,她看了一眼鳳秦怡的情況,囑咐產婆好生照顧,若有萬一立即來找她。
薑晚傾不方便離開太遠,便也就在產房外的院子見了萬孚之。
萬孚之風塵仆仆而來,焦心不已:“秦怡如何?情況怎麽樣了?”
“就那樣。”薑晚傾並不明說,“現在生產,你也不方便進去看。”
萬孚之急得團團轉,臉上滿是冷汗,他手足無措:“這怎麽回事兒啊,不是說還有一個多月才生產嗎?怎麽會這麽快生產……”
“是啊,喝了催產藥,可不得提前生產嗎。”薑晚傾回應著他的話,微微一笑。
催產藥?
簡短的一句話,卻如同雷鳴電閃一般劈在了萬孚之的身上。
“提前生產這是很危險的事情,不管對孕婦還是孩子,都很有可能會……”
萬孚之呢喃著,而後想到什麽,猛地瞪著薑晚傾:“……是你?”
薑晚傾微微一笑,並不否認:“是我。”
萬孚之猛地瞪大眼睛,眼眸欲裂,一張臉瞬間就變得扭曲,他咬牙切齒,伸手狠狠的就要掐住薑晚傾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