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晚傾的嘴角噙著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目光落在獨孤恆的身上。
獨孤恆莫名的心虛,一時之間竟有些不敢對上薑晚傾的嗎庀。
斷袖之癖,喜歡男人,腦子有問題才會這樣,好端端的人,怎麽可能會喜歡同性。
獨孤恆無法接受,而薑晚傾那輕蔑又鄙夷的微笑更是讓她覺得難看,他並不想承認自己是這樣的。
他沒有說話,那張俊臉說不出是什麽表情,難看就對了。
其實薑晚傾早就看出來了,獨孤恆心裡就是有蒙霧的。
可惜,並不是所有人都是勇敢的,即便這個男人是戰場上的王,是一個英雄,但也難以面對自己喜歡男人這個事實。
薑晚傾忽然想到了唐毅。
雖說他們二人是敵人,但其實在追求愛情這件事情上,唐毅的確是勇敢的,比獨孤恆勇敢,甚至是她。
老實說,當初若是沒有鳳南靖的窮追不舍,她就算是喜歡,可能也不會在一起,這個時代的婚姻制度,以及男人的自大,都讓她對這個時代產生了恐懼。
唐毅是壞,但他同樣也是勇敢的。
薑晚傾想著,忽然又覺得好笑。
合著她是開始欣賞起她的敵人了嗎。
她笑著搖了搖頭,而在獨孤恆離開後,鳳南靖卻許久都不進來。
薑晚傾也沒放在心上,隻當他是自己去消遣去了。
本想打道回府繼續回去製藥,但才出正廳,腳步剛踏上廊道,卻瞧見男人熟悉的身影在角落處。
鳳南靖正在跟百裡說話。
“吩咐那邊的人把人看穩了,若是出了意外,那些人就都別活了。”
薑晚傾才湊近,就聽見男人十分疾言厲色的聲音。
她愣了下,有些錯愕。
鳳南靖這個人向來都是不顯山露水的,就算是遇到再讓他憤怒或者是高興的事,他都是表現出一副淡然的模樣,哪裡會有這麽凌厲的時候。
薑晚傾疑惑地歪了歪腦袋,本想繼續偷聽,但頭才伸出來,卻恰好對上了鳳南靖沒有半分溫度的目光。
她怔了下,尷尬極了。
偷偷摸摸地偷聽人說話被發現了,她能不尷尬嗎。
已經敗露,薑晚傾就只能撓著頭緩緩地從暗處走出。
鳳南靖這邊,顯然也是沒想到偷聽的居然會是她,畢竟她在他面前向來都是大大咧咧的,對於秘密這種事,你愛說我就聽,不愛說就算了的態度。
男人的冰冷的眸底有回溫,不似方才那般的凌厲,他道:“你在那裡作甚。”
作甚……這還用問嗎,當然是偷聽啊。
“我、我說我經過你相信嗎。”薑晚傾撓著脖子,悻悻地笑著。
男人看著她搖搖頭,一臉很無奈的表情。
雖然沒說話,但這態度明擺著是不相信。
薑晚傾舔著唇,嘟囔說:“我也不是想偷聽你說話,就是……”
鳳南靖是知道她的性格的,雖然這件事自己並不想告訴他,但也沒有任何要怪罪的意思,畢竟,這些人都是有好奇心的。
他能理解她。
男人看了一眼百裡,百裡立即會意離開,一下子就剩下他們兩人了。
薑晚傾心裡莫名的有些就緊張,畢竟她可是做虧心事兒了的。
“剛才我跟百裡說的是寅朝的事情,讓他們把崔玉黛看好。”鳳南靖忽然開口,倏地一笑,還揉了揉她的腦袋說,“你那麽緊張幹什麽。”
薑晚傾莫名地松了口氣,也笑了:“是你那麽嚴肅幹什麽。”男人眉頭一挑:“我一直都這樣。”
是嗎?
反正薑晚傾眼裡的鳳南靖不是這樣。
或許是見過了他平日的溫柔,忽然見他這麽厲然的模樣,她竟也會緊張。
其實仔細想想,似乎鳳南靖幾乎沒有很疾言厲色地對過她,即便是剛認識的頭一年,他頂多也就只是冷著個臉,八成是看在花芽面上的緣故。
鳳南靖看著眼前的女人,忽然就覺得好笑,他忍不住笑出了聲兒,又搖了搖頭,最後上前雙手扣住女人的肩頭,將她帶入懷中,吻了吻她的發頂。
他開口說:“還記得前幾次我們去桃花林嗎,那次碰到崔拓宇了。”
薑晚傾抬目看他,圓溜溜的杏眸富有靈氣,還有些小嫵媚,等著他的下文。
鳳南靖又接著說:“那次,鬼谷子告訴我,崔拓宇是來跟她談交易的,目標雖然沒說,但我們都知道。
不過鬼谷子拒絕了崔拓宇,畢竟你現在可是真的了,她護著都來不及,又怎麽可能會幫著別人害你。”
“難不成崔拓宇是想從崔玉黛身上下手?”薑晚傾懷疑說。
按照現在這種情勢,崔拓宇對她下手不太可能,但若是從崔玉黛身上下手,這個可能性還大一些。
“反正先讓地牢那邊的人看緊一點總是沒錯。”
鳳南靖說,手指纏繞著她的黑發,放在唇邊吻了吻。
他對妻子的愛意,連她身上的頭髮絲都是眷戀疼惜的。
這還是為了她的事兒。
薑晚傾默默地歎了口氣,忽然抱著鳳南靖,將頭埋在他的身上,還鑽了鑽,軟糯的就像一個糯米小丸子似的。
“我一定會盡快研製出解藥的,不讓你擔心。”
她跟崔玉黛身體連接,身邊的人總是為她擔驚受怕的。
薑晚傾想到這個,心裡也是有些字則。
來到南燕,一個新的環境,她的確是太多管閑事兒了,以至於都沒有將解毒這件事情放到首要的位置。
“皇宮的地牢是很嚴格的,一般人都進不去,你不用給自己那麽大的壓力。”
男人道,又忍不住在她的額頭、眼睛、眉心吻了吻,低沉的嗓音呢喃著:“你這樣,會讓我感覺自己很沒用,連自己的妻子都保護不好。”
作為一個男人,就應該要為自己的女人撐起一片天,可他卻讓自己的妻子中了奇毒,受製於人。
是他太沒用了。
“你怎麽能有這樣的想法。”
薑晚傾胎模看著他,阻止了他的妄自菲薄,“你要這麽說,你讓別人,讓我該如何自處。”
鳳南靖看著媳婦著急安慰的模樣,輕笑出聲,心底的某處瞬間軟了一塊。
他忽然湊近妻子的耳旁,沙啞的嗓音蒙上了一層異樣的情愫。
“關於這個問題,不如我們回房間好好探討如何?”
這話題是不是偏得有些快啊。
這才起來的煽情氣氛。
薑晚傾瞪著他:“你怎麽老想著睡我。”
“睡你,天經地義。”
話音一落,男人便將女人橫抱再懷,大步的朝房間走去。
所以說……
呵,男人。